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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爸执意不肯让我在耳朵上打耳洞,外婆也很是着急,开口说:“总不能让孩子破了明相吧?要是真破了相,我外孙往后怎么讨老婆。”
老爸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说:“妈,都莫个年代了,您老紧嘎还相信那迷信的东西,*都曾说过要破四旧...”
对于老爸的话,外婆却是不以为然,说:“我可不管莫个迷信不迷信,我只晓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昨天你侄女才被你认为是迷信的东西给救了。”
就在外婆跟老爸争论不休的时候,我妈插嘴说道:“还是听孃孃(音译)的吧。”我妈也是八字大之人,所以外婆不允许她叫她妈,只能叫嬢嬢。
老爸双眼一瞪,坚决的说:“绝对不信,我儿子往后一定要去当兵的,这耳洞一穿,怎么当兵!不用说了,其他的事可以,就这件事不行。”
见老爸油盐不进,外婆跟我妈都是束手无策,随后我妈想了想后说:“嬢嬢(音译),合心村村尾不是住着一个算命的瞎子吗?听人说,那瞎子批八字挺在行的,要不找他批个八字,然后让他给剑改个名字,冲冲八字?”
在我们这里,八字大的人一般都会改个柔软一点的名字,因为你八字硬,要是名字再阳刚,那么就会硬克硬,弄不好的话,不但克自己,还会克家里人。而八字大的人一般在改了名字后,家里的父母都会让他们改变对自己的称呼,爸爸则称为伯伯,妈妈则称为嬢嬢(音译)。
说实话,要是换在以前,外婆应该会相信那些算命先生批八字说的话,但经过了李老神棍与张芳泰出手救了自己家里几个孙子后,外婆现在除了李老神棍与张芳泰外,已经不太相信其他的算命先生了。
见外婆久久不语,我妈又开口说:“嬢嬢,你倒是表个态不。”
知道无法说服老爸后,外婆只得叹了一口气,退而求其次的说:“好吧。”
对于改名字一事,老爸倒是没有再反对,在他心里看来,只要是不对参军有影响的,他是不介意的。
第二天,外婆带着我一大早就往村尾的方向走去,由于都是一个村子的,那位人称张瞎子的算命先生,很客气的让人把我们请了进去。
在说明了来意后,那张瞎子便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取出几枚小钱(铜钱)往一个有点开裂的龟壳里一丢,像模像样的摇了起来,大约几十秒后,他那上下晃动的双手停了下来,接着便用手摸那落在桌子上的小钱。
张瞎子把几枚小钱摸了个遍后,缓缓的说:“你这外孙怕是得破明相啊。”
外婆一听这张瞎子跟老神棍他们说得如出一辙,顿时对他的话便多信任了几分,说道:“是啊,前不久有道人师傅说过我外孙会破相,所以我才来找你批八字的。看看你能不能给我外孙改个名字化解下。”
张瞎子一听外婆说已经有人给我看过相了,心里也是一惊,但嘴上还是平静的说:“按理说,那道人既然说了你外孙会破相,那肯定也告诉你破解法子了,紧嘎你还来找我改莫个名字啊?”
接着外婆便把老神棍说的化解法子与老爸不同意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张瞎子在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说:“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孙子重新起个名字吧。”
张瞎子再次拿起龟壳装进小钱,又摇了起来,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后,说:“你外孙的名字就改成松林吧,以松树成林,福因则天。”
“补松林?”外婆把这个名字低声念叨了几遍,觉得听着还蛮顺口的,便给张瞎子打了个红包,然后带着我出了门。
本来在农村取名跟改名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那么胡乱取个名字,一般的家庭都会找一些老先生来给自家的孩子取个好名,以便借助这个好名字,往后的人生之路好走一些。
但一些家里信奉鬼神一说的人家,就不一定非得请老先生帮着取名字了,他们都相信算命先生跟道人说的话,只要对方能够露一点绝活,把你唬住了,那即便是让你孩子叫阿猫阿狗,家里人都不会拒绝,事后还会以礼金与物品聊表自己的谢意,就像我,用了八年的名字,在张瞎子拿着龟壳摇了几遍,便给改了。
名字定下来后,外婆独自去了一趟县城,她得跟老爸他们交待一下户口上面得事情,毕竟生活中改了名字,官方还未更改,为了自己外孙不破相,外婆可谓是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
那时候在官方改个名字,远远不像今天这么方便,你拿着户口薄与身份证去到公安局就能改过来。
而是得先在自己队里改了名字,然后再到村里,再到县里,最后几个部门都跑一遍,才能到公安局把名字改过来,所以为了改这个名字,老爸还请县里的一些朋友吃了一顿饭,即便是这样,当改好这个名字,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月。
九月初三过后,外婆见表姐真的没事了后,便让小舅提点东西去谢谢张芳泰,而她自己则是提着两只鸡鸭,带着我跟表姐往李老神棍的家里而去,说是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李老神棍的家我不是第一次去了,当跨进他家门槛时,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堂屋里的神龛上一对大红蜡烛正在燃烧,蜡烛中间的香炉里插着三根清香,烟雾缭绕的,不过那香的气味很是好闻,不知道李老神棍用的是什么香,总之比以往我闻到的那些香要好闻不止百倍,而且那烟雾还不刺眼。
看到老神棍出来后,外婆拱手作揖:“李师傅,谢谢你了,我孙女能够好,完全靠你出手相救,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说着,外婆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纸包递了过去,不用想,看那鼓鼓的样子,里面装得肯定是钱。
李老神棍接过红纸包,随意的往自己兜里一放,嘴里回道:“不用那么客气,应该的。”我心想,既然应该的你收钱干啥,不过转头一想,也确实是他跟张芳泰救了表姐,再多的钱也买不回表姐的命,所以我也就释然了。
这时,李老神棍瞥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耳朵上没有带耳环时,便向外婆问道:“紧嘎还不带耳环?”
外婆听到李老神棍这一问,心里一愣,接着把其中的原由跟李老神棍说了一遍。
当李老神棍听到外婆说我没有打耳洞而是改了名字后,这老神棍有点急了,他说:“荒唐,这名字是那么容易改的吗?这明面上的名字好改,那暗地里呢?唉,命数啊。”
“暗地里?”外婆听到这个词,心头一震,立马问道:“李师傅,你说的这是莫个啊?”
李老神棍叹了一口气,说:“名字是伴随人一生的一个称呼,而当有了名字的那天开始,不止是我们人间有了记录,这天地两界一样也有记录的,你胡乱改一个名字,说不得就把这人的命运也给改了,要不怎么人一出生,家里的人都想给自家孩子取个好名字了?”说着,老神棍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这娃娃的八字本来就大,破明相是注定的事,本来以为告诉了你们化解之法,你们会照办,可...现在恐怕这娃娃破明相会提前了。”
外婆听到这里,那叫一个心急,问:“那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没得。”
当外婆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老神棍挥手阻止了她想继续开口的念头,接着说:“你外孙破明相已经注定了,但他这个破的明相却不是实相。”
外婆问:“不是实相?”
李老神棍点了下头,说:“一般来说,破相也就是明面上留有疤痕,而疤痕是固定,不会在变换地方,也就称为实相,但你外孙破的明相却是浮相,也就是说你外孙破相后,那疤痕会漂浮不定,不是实的,有可能今天在脸颊处,明天就在额头上。”
“这可怎么办啊?”外婆听到这里,心里如同猫抓一般,这要真像李老神棍说的那样,那还得了,自己孙子不就成了一个面容变换不断的怪物了吗?
李老神棍没有回答外婆,而是沉声了一会,然后走到里屋拿了一个圆圆的木盘走了出来。
这盘子上面的中间部位画着一个八卦,而八卦四周写满了我不认识的字,就在我们都好奇的看着他时,他开口说:“我算上一算。”
接着老神棍闭上了眼睛,双手在圆盘上交替旋转,大约过了几分钟后,李老神棍终于笑着睁开了双眼,说:“真的是天道有情,留有其一啊。”见外婆满脸疑惑,他又说:“我刚算过了,不用担心,你外孙这次破明相虽然注定了,而且还是在脸上,但由于是是浮相,五年后自然会成为实相,破的位置也会转移到耳朵上。”
“这转到耳朵上,不会出什么事吧?”外婆听见对方说我破明相只有五年的时间在脸上后,顿时松了口气,但随后又担心实相的事,便出声问道。
李老神棍笑了一笑:“不会出事,至于怎么转移的我算不出来,毕竟人道比天道更难预测,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外孙在五年后,会亲自动手把破相这件事落实。”
外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心想自己动手?那岂不是自残吗?见老神棍没有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到什么,但她心里却想到,以后要把我看紧一点,免得我哪一天鬼上身的把自己给毁了。
当外婆还处于惊讶当中时,李老神棍又开口说:“对了,你外孙这次改名字,也只不过是假改。”
外婆自语道:“假改?这是莫个意思?”
老神棍走上前,摸了摸我的脑袋,说:“看来你我还是有师徒缘分的。”说着,话锋一转,对外婆说:“当他拿到自己身份证的那一刻,答案自然揭晓。”
而事实确实如李老神棍所说,从他家里回去后,没过半个月,我便破了明相,先是眼睑的位置长出一块如同黄豆大小的白斑,但擦了平炎平后,过了一天就消失了,但突然有一天,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在第二天起床后,我的左眼位置从眼眶到嘴角长满了白斑,而且左边的眉毛也白了。
当老爸知道这事后,立马带着我到县城医院,而医生却无法检查出我这是什么病,随后又到了省城医院,结果依旧如此,就这样,我的脸上,一边是正常肤色,一边是白色,而且眉毛也是一黑一白,开始几年还好,但当我12岁后,我的爱美之心开始苏醒,那一段时间我很是自卑,一度活在痛苦之中,因为你每天不仅仅得面对同学的排斥,而且还得面对一些外人的嘲笑。
从那以后我开始留长发,用头发来遮盖那一边连自己都不愿意看见的脸,也因为这样,我在恢复面貌之前,也一直没有什么朋友。
而关于名字,当我在公安局办理身份证的时候,那工作人员居然告诉我,我的名字依旧是‘补剑雄’,那一刻我真的愣了,要知道当初一层又一层的关系走下去,名字怎么可能没改过来?
当户口本重换,身份证拿在手里时,在姓名那一栏确实写着‘补剑雄’三个字时,我开始相信天命并不是那么好改的,而在我把身份证与户口本拿回家跟家里人说了这事后,家里人也不相信。
但看着那黑字,所有人都傻眼了,户口本上有姓名与曾用名两栏,姓名写着‘补剑雄’曾用名写着‘补松林’,那一刻所有的事都在大家心里有了个答案,尤其事老爸,看着曾用名那一栏发呆,不就是那样吗?‘补松林’这个名字,曾经用了将近七年的时间。
而我也因为这两件事,在没多久后,正式的拜入了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