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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哦，想起来了。苏清词端着时而混沌时而清醒的头颅，挑唇一笑。

&esp;&esp;只是很普通的笑，以颧肌为主的肌肉使嘴巴微咧，双唇后扯，面颊提升，再将笑容扯到眼角上。人人都做得出来，却无人能复刻他的分毫神韵，从眉骨到下颌线，从眼睫毛到眸光，惊艳的张浩南心花怒放，只顾着苍蝇搓手，好朋友先前的警告全被恋爱脑腐蚀个精光。

&esp;&esp;张浩南心说管他呢，上床爽一爽而已，管他苏清词是啥人，又不谈恋爱。

&esp;&esp;当年在酒会上撞见苏清词

&esp;&esp;苏清词又去疗养院了。

&esp;&esp;连护士小姐都觉得新鲜，以前一年都来不了一回，现在一个月内来了两次。

&esp;&esp;苏清词也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想来了。莫非是时日无多，人之将死，格外想妈？

&esp;&esp;护士小姐领着苏清词进病房后，立即跑回护士站要钱，苏先生一连三天都来了，她打赌赢了。

&esp;&esp;“好看吗？”一连三天，姜瑟如对苏清词的开场白还是这三个字。

&esp;&esp;第一天苏清词像往常一样，没理。第二天也没理，第三天“嗯”了声。

&esp;&esp;姜瑟如杏眸晶亮，笑颜如花：“小词快放学了吧。”

&esp;&esp;苏清词坐在女人对面，她雪白色羊绒衫外穿着疗养院的病号服。

&esp;&esp;每次来，苏清词只是坐着，一言不发，任由姜瑟如自言自语也不搭腔。似乎只是想找个会喘气儿的伴，坐两个小时就走，明天继续。

&esp;&esp;这次苏清词心血来潮，回了话：“小词多大了？”

&esp;&esp;姜瑟如可能没想到这个“假人”会说话，眼中泛起惊喜的光彩：“六岁了。”

&esp;&esp;截止六岁半，他也曾是个家庭美满的幸福孩子。

&esp;&esp;后来父亲“病”了，母亲也“病”了，整个世界都变了。

&esp;&esp;温馨的家变成了残酷的地狱，父母变成了恶魔，他经常玩的秋千在暴力下粉碎，他喜欢吃的面包散发着血腥味。

&esp;&esp;父亲把它们摔在地上，用脚踩烂，碾碎，抓着母亲的头发让她仰脸看自己。逆光中，父亲的面容阴鸷如厉鬼：“什么时候跟做烘焙的男人勾搭上的？你这个淫荡的女人！”

&esp;&esp;母亲会跪地求饶，哭的满脸眼泪和鼻涕，她的哭求声是那样的卑微，她的辩解是那样的渺小无力。

&esp;&esp;当父亲拎着染血的裤腰带离去时，母亲会大把大把的吸烟，满屋子都是薄荷味。

&esp;&esp;她会在薄荷味之中寻找代偿，将滚烫的烟蒂摁在弱小的儿子身上，用父亲对她的方式对待她和父亲生的儿子，仿佛这样就能报复恶魔丈夫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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