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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好吧,我觉得本周估计是没法上周推榜了,距离最后一名都差了一百多票……)
在刚德城塞中心,原王宫处,此刻已是一片狼藉,为了提供足够的材料,杰米王子选择了将整个王宫拆掉,所以,现在这里其实是一片残垣断壁,除了少数不易清除的石质建筑,这里根本就没剩下什么了。
但就在这里,剩余不多的贵族和将领,以及众多的士兵正跟随着王子,在这里举行一场葬礼。
在一片庄重当中,无论是贵族还是将领,都默默地站着王宫遗址所形成的高台之上,杰米王子站在最前面,手中正捧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刀剑弓弩之类的武器。众多的士兵,围簇在周围。
∴∽, 在他面前,摆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棺椁,而在他身旁,正站着一位穿着白金色法袍,手持金色十字的圣灵祭司。
圣灵祭司伸出手,手中的金色十字对准空空如也的棺椁,严肃的开口道。
“圣哉,伟哉,在尽善尽美之圣灵的注视之下,无论愚钝的愚者,亦或贤明的智者,出身低贱的奴隶,亦或者高高在上的王者,都有着生而伴来的缺陷,此是凡人所无法回避的缺陷,但宽仁的圣灵都必将赐予尔等一次弥补缺陷的机会。”
他的语调带着莫名的韵律和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而当他说出了这段话之后,在下方的众多贵族纷纷表情严肃的抚胸高唱着。
“感谢圣灵的宽仁。”
紧接着,祭司再次高声道。
“圣哉,伟哉,在永恒不朽之圣灵的叹息之下,无论是生而有罪的远古种,亦或者圣洁的天使,奔苦劳累的人类,亦或者永眠之亡者,终有一日将会迎来注定的终焉,但在怜悯的圣灵拯救之下,我等必将得到脱离这命运所注定的终焉的机会。”
而就在此时,贵族们再次异口同声的高唱着。
“感谢圣灵的怜悯。”
……
之后,又经过了几番祭司的祷告之后,一切终于步入了正题。
只见祭司收回金色十字,然后张开双臂,抬头看向天空,高声道。
“虽然我们的阿托卡游侠顾白是一位精灵的后裔,但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信奉圣灵,那么,圣灵自然会接纳他步入天国。”
他的声音略微苍老,并不宏亮,但在此刻安静的场合当中,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了。
是的,这里现在正在举行一场顾白的葬礼。
因为顾白的下落不明,所以,无论是谁,都已经认为顾白已经死去了,而在刚德城塞岌岌可危的这种大背景,贵族们急需一个提振士气的事件。
于是,在对于顾白的逝世感到叹息的杰米王子的倡议下,贵族们决定举行一场对顾白的葬礼,不过,这已非杰米王子所希望的为纪念顾白而举行的葬礼,而是为了激励敬仰顾白的士兵们而举行的葬礼。
即使很多贵族其实都看顾白不太顺眼,毕竟他太惹眼了。
可无论如何,毕竟顾白已经“死了”,骄傲的贵族们也能豁达的不去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所以葬礼还是在顺利的进行着。
因为没有顾白的尸体,所以,在杰米王子将顾白用过的武器倾斜入棺椁当中,以示这就是顾白的遗体后,祭司将一旁的侍者手中拖着的花瓶里,摘下一片花瓣,然后抛入棺椁当中。
这象征着,不灭的记忆,也是葬礼结束前的最后一个仪式了。
之后,祭司高高举起手中的金色十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大声喊道
“葬礼……”
正当他准备宣布盖棺。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突然,一声急切的声音,打破了一切平静气息。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好奇的转向声音的发声处,只见一名盔甲不整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向人群。
“怎么了?是不是纳克逊人攻城了???”
没等气喘吁吁的士兵开口,一名贵族突然紧张地问道。
“什么?纳克逊人已经攻上来了吗?”
一名贵族的脸色唰的一变,惶恐不安道。
在这几天里,纳克逊人攻城,无疑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
“不……不是……”
整个场地里,无论是士兵,还是贵族的脸上,都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但报讯士兵的脸上却露出兴奋与欣喜道。
“是阿托卡游侠……阿托卡游侠没有死!他现在就在城外,正和那些纳克逊人大战呢!!!”
在士兵的兴奋叫喊当中,短暂的死寂之后,在众人投来的不可置信与怀疑的目光当中,士兵急了。
他大喊道:“真的,只有去城头看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贵族依然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但很快,就有士兵快速跑向城头,而丝毫不在意什么未来国王风度的杰米王子,更是脸上带着好奇,直接抛下现场,直接跑向现场……
不一会儿,城头传来兴奋的大喊:“是真的!阿托卡游侠真的没有死!!!”
在城头,杰米王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场当中,在铺天盖地般的纳克逊人中,一名势不可挡的血色铁骑正在如暴风疯狂地肆虐着。
整个战场都在以他为中心旋转,他的铁骑移动到哪里,哪里就是风暴中心。
什么万人大军、如狼似虎的勇士,在他面前,全部都好像沦为了一个笑话一样。
他就是暴虐的绞肉机,无数的血肉被他贪婪的吞噬殆尽,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
战场当中,顾白举起右手的重斧,架住朝他砍来的一杆长戟,随即手中的长锤随即挥出,将他面前这名手持长戟、身强力壮的大汉,一锤砸的脑浆迸裂。
乘此机会,顾白随即催动胯下战马,向斜前方的空隙挣脱出包围圈。
在勉强摆脱了身后的长戟士兵之后,顾白微微喘息着。
即使体力惊人,在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战斗后,他也少有的感到了疲惫。
从那些侦查士兵手中抢夺的双手大剑早已在激烈的战斗与对砍、碰撞当中断裂了,事实上,手中的重斧、长锤是顾白换过的第多少件兵刃,连顾白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因为,在充斥着无尽猩红血液和残肢碎肉的战斗当中,脑海当中满是挥砍、刺击、防守、招架等等战斗方式的顾白,根本无暇去记那些微末琐事了。
他只知道,如果手中的武器断裂、破碎了,就随即夺下敌人的武器继续战斗。
枪断了就换斧,斧裂了就换剑,剑碎了就换棍……
只要在这战场上出现过的,顾白就都几乎用过了一遍。
可即使如此,这如山如海的纳克逊人军队,依然好像没有边际,将他牢牢地困在这里。
“他累了,快杀死他!”
在他马匹前进的方向,几名长斧手嗷嗷的叫着,朝他冲来。
顾白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以至于他不经意间露出的些许疲态,都会被视作即将战死的前兆。
“嗯?”
浑身衣袍、盔甲都被血液泡的湿哒哒的顾白,骑在狂奔的战马之上,望着前方的几名蛮族长斧手,眉宇之间,修长的剑眉一挑,在宛若杀神一样的形象衬托之下,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之下,一股无形的暴戾气息显露出来。
在他面前,那几名长斧手的动作一僵,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事物一样,原本前进的脚步一停。
在顺手解决了一个挡路的蛮族战士之后,顾白骑在马背之上,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这几名没敢攻击的蛮族战士,但他也没有过度的在意,只是淡淡的一瞥,便只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个残影。
在他消失的身后,几名长斧手脸上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甚至有一人双腿一软,噗通地坐倒在了地上。
……
顾白不断地前进着,他的压力也在不断地在增加,每前进一步,都带给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但是,顾白此刻却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古地球时代的记录上,往往会有一些热衷于战场夺旗斩将,甚至即使肚子被人刨开,也要把流出来的肠子缠在腰上,盘肠而战的人,因为,那种踏破千军的感觉,纵然危险而致命,却往往在此之余,给人以一种千军辟易的感觉,感觉就像是罂粟一样,明知危险,但就是难以抵御那种。
而更加重要的,却是他的武艺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被渐渐熔炼在一起。
如果说,在此之前,顾白虽然武艺精湛,但每门武艺之间都几乎是互不干涉,刀是刀,剑是剑,如同一颗颗耀眼夺目的珍珠,各自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而现在,这些珍珠却有渐渐被串联成一起的感觉,有种将所有武艺的光芒汇聚在一起的感觉,虽然本质上,顾白那早已登峰造极的武艺并没有任何提升,但却仿佛有了另一种奇妙的感悟一样。
正沉浸在这种奇妙感觉当中的顾白,却突然感到压力正在渐渐减弱。
他定睛一看,只见在他纵马驰骋的前方,众多纳克逊士兵纷纷避之惟恐不及的躲开,尽可能的避开顾白前行的方向,让出了一条道路,而在他们看向顾白的脸上,都露出浓浓的恐惧与敬畏的神色。
“他们在恐惧我?这支万人大军在恐惧我???”
顾白的心中闪过了这个看似荒诞的念头,但随即他明白了过来。
这并非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对于一个人而言,一支万人大军固然是不可战胜的,但对于组成这支万人大军的个体而言,他才是不可战胜的。
当他们看到一个能够像绞肉机一样,疯狂吞噬无数血肉,却丝毫不见颓势的战场魔神时,有几人敢于面对几乎必死的结局,奋勇上前,只为其他人增添成功的几率呢?
正如古地球时代上,也从来不缺乏那种几十精锐骑兵,便能轻易击溃一支上千人的农民起义军的事迹一样。
除了低落的士气以外,精良的装备,也让武器简陋的农民起义军,即使付出几十人的死伤,才能有机会伤害到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可在那样的情况之前,就是一支铁军,都要军心浮动起来了,更别说士气低落的农民军了。
而现在,这些纳克逊人就面临类似的情况,虽然他们的士气较之农民要高,但当对手是顾白这样,无论是武艺还是身体素质,都远远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存在时,他们畏惧了。
所以,在顾白只是显露出试图冲进城中的意愿时,他们宁愿放开一条通道,让顾白通行,也不愿与之匹敌。
突然,顾白一股豪情凭空而生。
“哈哈……哈哈哈哈……”
他纵马在无数因为畏惧而躲避的纳克逊人大军驰骋,一边在马背上狂笑着。
“怯懦的纳克逊人,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为了打击纳克逊人的士气,并提振城头守军的士气,他甚至故意用分别用蛮族语,和洛博语各说了一次。
在他的高声嘲讽当中,万军默言,偶尔有几名怒目敢于站出来对抗顾白的纳克逊人勇士,也是被顾白轻易斩杀。
就在这种状态下,顾白似乎很快便要冲破了纳克逊人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