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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看过的有关汾阳王府的资料,刘煜也猜到了这绝美少女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察罕特穆尔的最为疼爱的老来女敏敏特穆尔!
据说,这敏敏特穆尔在蒙疆大为有名,被蒙国人称为“蒙疆第一美人”。人人传颂她美丽无比,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当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十分美丽之中,更带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潇洒飘逸,容光照人,风华绝代,美艳倾城,俏而不俗。
现在看起来,美倒是真美,不过却没有传言中那么夸张,也不过是和钟小满、公孙绿萼一个级数而已,还没有让刘煜瞠目结舌、心脏狂跳的无上魅力。
敏敏特穆尔对察罕特穆尔的叫喊充耳不闻,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牙齿紧咬着下唇,她悲愤无已的直往刘煜冲击,但是,隔着尚有五六步,两名金帐武士已从斜刺里截到,微{弯的马刀带着寒森的芒光猛然朝她头上砍去!
敏敏特穆尔身躯一顿,双剑左右齐出,剑走一半又猝然微沉削下,两名金帐武士挥刀拦空,不由慌忙后退,敏敏特穆尔清叱一声,双剑舞起如片片瑞雪,泼风打雨般包卷而上,银芒闪幻之下,一名金帐武士已闷哼一声捂着肩头踉跄退出!
另一名金帐武士狂吼如雷,手臂急挥,马刀霍霍劈斩,奋不顾身的猛冲上去,刘煜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道:“你退下去照料伤者,这女人让给我!”
金帐武士刚和对方换了三刀,闻言之下已急快的往一侧跳出,敏敏特穆尔面庞铁青,一言不发的紧追上去。鸳鸯剑偏锋直戮,歹毒得紧!
月白sè的影子宛如一抹流虹自中间穿过,血夜刀一挑旋切,“当”的一声,敏敏特穆尔已被震出三步之外。虎口破裂。血丝隐溢!
刘煜手中血夜刀一转,冷厉的道:“女人,老实点!”
敏敏特穆尔一咬牙,双目圆睁。有如一头疯虎般扑向刘煜,双剑平地飞起,流光闪泻,卷叶舞柳般攻袭近身!
刘煜身形微闪,尚未还手。身负重创的察罕特穆尔又声嘶力竭的大叫:“敏敏……快回去……你……你打不过他……”
敏敏特穆尔双剑如飞,急攻猛刺,边哭泣着叫:“不,父王,不!女儿就是死,也要和你老人家死在一起……”
刘煜有如行云流水般美妙的闪移着,敏敏特穆尔的话语他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挑挑眉,他淡淡的道:“听起来。我怎么成了反派波士啦?!好吧,就让我来成全你们的生离死别吧!”
血夜刀随着他的语声倏然抖闪,敏敏特穆尔的尖叫声突起,鸳鸯剑顿时失去了目标的散漫失措挥舞,而就在她毫无章法的挥舞中。刘煜的血夜刀已闪电般绞飞了她的兵刃,冰冷的刀身,一下子拍在敏敏特穆尔的脸蛋儿上,“砰”的闷响。这敏敏特穆尔已平着飞起,又重重跌下!
没有再看美人。刘煜大吼道:“杀进府去!”
混战中的金帐武士同时响起一阵震天的杀喊,血刃暴飞,赤眼带煞,个个奋勇冲进,生死一抛,于是,汾-阳王府的好手们顿时又仆亡了一片,有如骤cháo落退,惊人的往后溃败!
金帐武士的个人实力本就高出汾-阳王府好手一截,又有阵势的加成,彼此配合默契,杀伤力更加暴增。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汾-阳王府的近千人伤亡了超过七百,而金帐武士这边却只损失了不到三十人。
面对汾-阳王府的败退,近五百名元蒙遗族的勇士齐齐放声怒吼,血肉飞溅中悍厉的冲杀上去,骨骼的碎裂声搀和着肌肤的戮刺声,热腾腾的鲜血散溅标洒,人们在狰狞的吼叫,在悲惨的哀嚎,在痛苦的呻吟……
须臾之间,汾阳王府的阵势已被整个冲散,金帐武士中的一大半顺着败兵杀进了汾-阳王府,剩下的人反过来将汾-阳王府留在府外的残兵围在当中,慢慢绞杀!
金铁交击之声震响不绝,刺得人耳膜发麻,而金帐武士的包围圈子已逐渐缩小,汾-阳王府的残兵败将浴血死拼,却是力有不殆了。
汾-阳王府中,又谱起了另一首惨烈之歌,妇女的尖叫、稚童的哭喊、成-人的怒吼、老弱的颤泣,衬合着兵刃的闪晃、暴烈的叱喝,还有门窗崩碎、器具破裂、物体撞跌之声,混杂起来真是震撼人心。
府中开阔处时时可见奔跑逃命的人影和捉对厮杀的勇士,青石牌坊的金sè篆字匾在抖索着,那种不可一世的光泽也一下灰黯了起来。
刘煜寒着脸凝视了一阵,转过身来,泥土上躺着敏敏特穆尔,她的脸sè惨白,双目紧闭,左腮青紫了一大块,淡淡的血丝凝结于唇角,刘煜知道,方才那一下子实在拍得不轻,她现在应该还处在昏迷中。
目光扫过因为担心女儿而抖索着用力爬向敏敏特穆尔的察罕特穆尔,刘煜既没有组织他,也没有帮助他,就那么淡漠而无情的转身他顾。
那边,思汉飞满头大汗的仍在和他的对手力搏,他的步履跄踉,跃腾迟滞,显然已是吃了亏,不过那个英俊中年人却也面颊上一片**的殷红,看情形也强不了多少。
刘煜怪异的浮起一丝微笑,他大踏步朝思汉飞拼斗的地方行去,每进一步,他发觉那英俊中年人的面sè便难看了一分!
淡淡的,他开口道:“你功夫不错,我这手下可是金帐武士的统领,先天巅峰高手,他与你已较斗了数百招犹未能奈何你,可见你功力之jīng湛不凡。”
英俊中年人铁青着脸,右颊的刀口翻卷如小儿贪婪的嘴巴,他的心慌意乱已可从他散滞虚疲的掌式上看出来,思汉飞却在心里扎了底,这时胆也壮了,神也定了。出手换招开始逐渐凌厉,方才的颓势,在这片刻间就扳回了三分!
刘煜微微点头,又道:“汾-阳王府已败,你可知道中土的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英俊中年人紧闭着嘴唇。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游移攻拒,出掌如风,大有力拼到底的模样!
刘煜冷冷一笑。目光凝注着自己手中的血夜刀,淡淡的说道:“思汉飞,将此人让给我!”
思汉飞大吼出声,马刀呼呼斩劈,刀光如涛中。他已奋身跃出,几乎中间没有一丝空隙,思汉飞的身形甫始跃出,刘煜的血夜刀且恰到好处的凑了上来!
夺目的血芒“唆”的伸缩映闪,英俊中年人好像觉得一下子跌进一个寒冽的冰窖之中,不禁满眼光芒幻掠,更且通体生寒,他喉头低吼,抖出十七掌焕然侧避。刘煜的血夜刀在手中一旋,锋利的刀刃,已阻住了对方的退路!
“嗷”的叫了一声,英俊中年人魂飞魄散的拼命倒仰,“呱”的一声轻响。他的颌下短髯已被削的能看见皮肉了!
紧上一步,偏出十刀,再上一步,正出十刀。刀刀连环成串,锐啸破空声中。宛如二十刀自偏侧与正面同时攻出!
英俊中年人血迹斑斑的面孔刹时扭曲得变了形,他汗水淋漓,手忙脚乱的东跃西蹿,情形狼狈之极!
刘煜淡淡一笑,血夜刀微弹斜斩,低沉的道:“你输定了!”
英俊中年人眼见刀光幻迷不定的刺来,那颤抖的刀光就似点点的鬼火,飘移不定,却必将择身上一个部位斩下去,他迅速得近乎疯狂的弹跃而起,但是,就在他的双脚刚刚离地,刘煜的血夜刀已从他小腿肚上削去了一块皮肉!
“啊~~”这英俊中年人大叫一声,在空中一个筋斗翻了下来,他单足落地,硬想撑住,却在着地时一个踉跄摔跌出去!
一侧的思汉飞哈哈一笑,抢步上前,马刀的锋口,用力砍向这位中年人的颈项……
“当”的一声,马刀的刀刃却砍在刘煜的血夜刀上,一溜火星中,思汉飞赶忙抽刀后退,边有些征愕的瞧着刘煜。
摇摇头,刘煜道:“饶了他吧。”
思汉飞眨眨眼,低低地道:“汗王,放虎归山,易纵难擒……”
刘煜凝视着半卧在地上,满身血污泥垢的敌人,他的目光冷沉而清澈,似一涨明净的流水直贯入对方的心底,又似寒夜中的星辰,晶莹中包含了无可言喻的深幽,直看得那英俊中年人浑身不自觉的起了轻微的痉挛。缓缓地,刘煜道:“报上你的姓名。”
英俊中年人艰涩的润润嘴唇,沙哑的道:“库库特穆尔……”
刘煜点点头道:“汾-阳王府小王爷库库特穆尔?”
英俊中年人伸手抹去额上的泥汗,刘煜注意到他的五指在微微颤抖,于是,他平静的道:“若要寻我洗雪今rì之仇,我随时候教,不过,下次见面,生死必将分断。”
汾-阳王府的小王爷库库特穆尔咽了口唾液,呛咳着道:“刘煜,我用不着和你说些场面话……但你定然知道,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挑挑眉,刘煜淡淡的道:“好吧,我会等着你的!”
思汉飞在旁边气呼呼的道:“汗王,干脆做掉这老小子算了,这老小子他-妈-口气倒硬,留着迟早也是个祸害!”
摇摇头,刘煜道:“不,正如他所说,如果我们是他,我们也会有这种想法,现在,库库特穆尔,不论你能不能走,你马上离开此地……”
注意到库库特穆尔的目光落在了察罕特穆尔和敏敏特穆尔的身上,刘煜抢在他开口之前晒然一笑,冷酷的道:“能饶你一命,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以前,你快走吧,你要知道,我是随时会改变主意的。”
地上的库库特穆尔脸sè连变,终于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向他的父妹,一咬牙,支撑着爬了起来,连腿上的伤口也不扎,任它流着血。一步一步的拐了出去。
思汉飞上前一步,左掌暗暗一比,刘煜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目送着库库特穆尔的身影消失于山野。
府前的混战已经结束了。除了有二十多名金帐武士还在救治伤者及检视尸体之外。所有的人手全已冲进汾-阳王府中。
地下,横七竖八的躺卧着累累死尸,人叠着人,人压着人。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洒印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时而可见断体残肢,人类的肚肠脏腑已变得那么低贱不值,到处抛散着。扯挂着,那一张张发白而失去意义的面孔写满了死亡的不甘与痛楚……
思汉飞有些吃力的换了上来,低哑的道:“汗王,察罕特穆尔快断气了,要不要救他?”
挑挑眉,刘煜沉吟了一会儿,道:“救吧,有了库库特穆尔的宣传,今rì立威的举动已经成功了。没必要再取了他的老命!况且这察罕特穆尔也是先天大圆满的人物,调-教一番还能为我所用……”
想到这与事先的计划不符,脑筋太直的思汉飞不由得咳了一声,问道:“汗王,你不会是看上人家的女儿。怕将来爱人不做做仇人,所以才想着放过察罕特穆尔一把吧?”
瞪了思汉飞一眼,刘煜道:“你废话挺多的,还不快去给察罕特穆尔喂药!他要是挂了。我就唯你是问……”
思汉飞默默垂下头去,一脸委屈的转身行向半抱着女儿。几近昏迷的汾-阳王察罕特穆尔身边,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巧jīng致的镶翠金瓶,撬开察罕特穆尔紧闭的嘴巴,一口气将瓶中的淡黄sè液体倾倒下去一半,而后,又熟练而迅速的为他将外伤敷药包扎起来。
回头看了思汉飞一眼,刘煜起落如飞的奔向汾-阳王府去,侍立石桥上的四名金帐武士向他躬身为礼,脸上都有掩不住的喜悦与兴奋,刘煜挥挥手,迅速的奔入府内,府内的街道上,街巷中,可以看到横尸遍处,血迹溅在四周,此刻,金帐武士正在搬运汾阳王府的财帛金银,一堆堆的置放在石板路面上,人来人往,却是十分忙碌。
每个街口小巷,大宅小户之前,都有手握马刀,目光炯炯的金帐武士把守,看不见一个汾-阳王府的居民。
一个穿着金帐武士制服的矮个子光头大摇大摆的从一户人家里走了出来,虽然这人看上去属于五短,但身体却是异常结实,他就是带着两百人从后面潜入汾-阳王府的金帐武士副统领颜列shè。
颜列shè左手上托着一双沉重的纯金烛台,右手提着两口朱红大木箱,肩膀上还挂着一大串jīng巧衔连在一起的黄金如意,他一见到刘煜,已不禁眉开眼笑的急急赶了过来,躬身一礼,以他特有的尖细嗓子道:“汗王,这汾-阳王府还真是有钱啊,家家户户几乎都有那么三两金五两银的,看起来,比我们元蒙遗族的族民都要富裕很多啊……”
刘煜安详的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带去的手下折了多少?”
颜列shè“呸”的吐了口唾沫,气呼呼的道:“如果不是他们躲在屋子里的暗箭伤人,我的人最多只会损失个三五名,刚冲进来的时候冷不防挨了一阵火器齐shè,他nǎinǎi就地躺下了十多个,本想叫小的们放他-娘-的一把火,将这里烧个一干二净,可是又不知道汗王您是个什么打算……”
刘煜摇摇头,又道:“察罕特穆尔的家宅可搜过了?”
颜列shè顿时眼睛一眨动,他眉飞sè舞的道:“喝,我的乖乖,察罕特穆尔不愧是‘四王’之首,光看他那幢中式的官造大房子,前三厅后六进,左厢屋右回廊,漆的是丹金朱紫,抹的是浅黄翠绿,这边画栋雕梁,那边飞橹重角,黄砖铺就的地,檀木打造的椅,铺的是锦垫,盖的是绫罗,墙上挂着一看就很古老的字字画画,桌上摆着一摸就很懒得的翡翠古玉,喷喷,我抽空去转了转,只怕派上五六十个汉子也一时搬运不完,我们这次不但能够立威,还大大的赚了一笔……”
看着这个像强盗多过像统领的家伙,刘煜失笑的摇了摇头,问道:“你带过去的两位百夫长富察皓祯和努达海呢?”
颜列shè眨眨眼,道:“富察皓祯腿上挨了一刀,不算重,努达海约莫受了点内伤,也不要紧……”
正说着,那边一个体魄雄伟,满面红光,头发梳于脑后结成一条辫子的大汉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老远,他已拉开嗓子叫:“汗王,属下大腿上挂了彩啦,他-妈-的,运气不好,遇上了汾-阳王府四大高手中的摩柯巴斯,这一刀子可是捅得不浅哇……”
颜列shè一酸牙,道:“富察皓祯,别他妈的在汗王面前拐着弯儿的表功,看你那副德xìng老子就想吐……”
由元蒙遗族满族势力一方推举担当金帐武士的富察皓祯可不会卖颜列shè这个副统领的面子,他“呸”了一声,吼道:“你吐,吐你妹啊!我富察皓祯可是挨得起挺得下,不像你老小子活像武大郎再世,就他妈缺了根挑烧饼的扁担!”
颜列shè眼珠子一瞪,正待反唇还敬,刘煜一摇手道:“别吵了,你们见面就抬杠,实在叫人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着潜在基情的冤家……战利品都收好了吗?咱们在rì落之前就得离开此处……”
随着刘煜的话,颜列shè连忙抬头看了看天sè,而天sè已经有些昏暗,原先时隐时现的阳光已经消沉,风呼号着,天地是一片灰苍苍的惨愁……((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