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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凋零的蔷薇‘莉莉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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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在很多古文明中被视为神一样的存在,它赋予了万物生命。而蔷薇则是把这种被赋予的生命演绎的最绚烂的花朵,不少文明古国将它视为真、善、美的象征,除此之外,蔷薇五彩缤纷的颜色也是莉莉娅喜欢它的另外一个原因。

    一个破旧但却整洁的小院落里,莉莉娅精心的浇灌着几株蔷薇花,洁白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呼~~”看着眼前翠绿的蔷薇,数朵含苞的花骨朵随着水滴的滑落轻轻晃动着,莉莉娅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魏晨和童明灿烂的笑脸。

    放下水壶,擦了擦额头上汗,显然今天一大早莉莉娅忙活了好一阵子,拿起旁边的挎包,莉莉娅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我出去了。”显然今天一早她的心情不错,看她挎包捂得紧紧的样子,想必给魏晨和童明的礼物应该就放在里面了。

    随着莉莉娅轻快的身影渐渐走远,院门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满脸微笑远远地看着她,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慈祥老妇人,但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有着难掩的病态。

    莉莉娅住在郊区,离福利院并不算远,弥漫草木清香的乡间小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站在熟悉的福利院门口,原本的好心情却变得有些忐忑起来,回想起昨天魏晨和童明一整个下午的沉默,想必他们一定对自己很失望。

    “打起精神莉莉娅,今天两个小鬼就要离开了,可不能哭鼻子啊,那样可是会被他们看扁的。”莉莉娅用力揉了揉脸,似乎就连那忐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一路上是同事之间礼貌的问候,走进教室,三五成群的小家伙们也乖巧的问好,可莉莉娅总觉得今天早晨似乎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正当莉莉娅自言自语时,教隔壁班的育员老师走上前来打起招呼:“莉莉娅,这下你也该轻松一下了。”来者是一个中年模样的妇女。

    “玛丽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莉莉娅有些不解。

    “我说的还不是你们班那两个捣蛋鬼,这次有人领养他们也算他们的幸运吧,希望到了别人屋檐下,这两个小鬼能学的聪明一点,不然可有苦头吃了,我听说有一些变态夫妇,专门领养这种幼.齿正太,等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再提交病危报告,简直就和领养宠物一样,哎,现在这社会有钱人根本就不拿人命当人命。”看着莉莉娅难以置信的表情,玛丽似乎说得更加卖力了。

    “不要,我不要。”莉莉娅说话有些颤抖“玛丽老师,审批通过的申请,如果被领养的孤儿不同意也是无效的是不是?”

    “额..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就好了,让魏晨和童明不要同意就好了,反正我会一直带他们这个班,以后由我来继续教他们就好了。”听到玛丽的回答,莉莉娅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劲头十足的说道。

    “莉莉娅,我没听错吧?你还要继续教他们?难道你不觉得头疼吗?”玛丽难以置信的看着莉莉娅。

    “嘻嘻..反正也教了这么久了,除了我,估计他们也不会听别人的话了,尽管有的时候他们连我的话也不听。哈哈”莉莉娅自嘲着,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哎~”玛丽摇了摇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倾注所有的精力在这些小鬼身上,看来人老了连以前的热情也消失了,还是年轻好啊,不过我听说最近三天被申请领养的孤儿在今天一大早已经被送走了,你如果真有这种想法,还是快点去接待部问问吧。”

    “已经....已经送走了?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早?”听到这里,莉莉娅喃喃的问着。

    “谁知道呢,也许是人太多吧,听说有20个,光一个一个送应该也要花上不少时间吧,哎??莉莉娅老师,你去哪里啊?”还没等玛丽话说完,莉莉娅已经跑了出去。

    “砰!”福利院接待部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的推开,门口站着的是大口穿着粗气的莉莉娅。

    “谁?莉莉娅老师?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开门声吓了接待部工作人员一跳,转过头发现来人竟然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老好人莉莉娅。

    “被领养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送走了?”莉莉娅焦急的询问着。

    “对啊,最近三天审批比较多,审核通过时间也不一样,所以集中在今天一早统一送走了。”

    “为什么会这么早?以前院方不是都会办一个‘欢送会’的吗?”

    “我怎么知道,这都是院长吩咐的,我还在被窝里的时候就被喊起来办手续了,哎?莉莉娅老师?真是的,这人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显然莉莉娅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而这次的她要去的地方赫然是校长室的方向。

    数小时前。

    黎明前最黑暗的夜幕还未完全消退,三辆车闪着大灯在黑夜中史进了福利院,三楼院长室的窗户旁,几乎秃顶的院长冷冷的注视着楼下,三天的时限已经到了,这三辆车为何而来,他再清楚不过了,三辆车两大一小,前面一辆小车的车门轻轻打开,下来的是一个带着阴冷气息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三天前在院长室出现过的刀疤男蒂摩,他仰头看了一眼院长室的方向,尽管离得有一两百米远,但是蒂摩眼中闪烁的阴冷气息还是不禁令院长打了个寒颤,院长只感觉眼前一花,蒂摩所在的位置已经没了他的踪影,紧接着他那特有的声音突兀的在院长耳边响起:“看来院长大人已经准备好礼物来欢迎我们了。”

    院长颤抖了一下,对于蒂摩和他背后的组织,院长一直都十分的顾忌,这种顾忌里更夹杂着恐惧,因为他们在他面前做出的许多事情都超出人类的范畴“蒂摩先生哪里的话,小的怎么敢自称大人,不过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让人去把那些孩子带过来。”一边说着,院长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电话另一端的人便心领神会。

    “院长费心了,这三天也是辛苦你了。”听了院长的话,蒂摩竟难得的褒奖了几句,随手一张薄薄的卡片轻飘飘的浮向院长,之所以用‘浮’,那是因为那张卡缓慢的移动速度已经严重违反了“万有引力定律”。

    院长谨慎的接过好似被幽灵托在半空中的卡片,虽然蒂摩并没有说取钱密码,但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的院长自然知道密码是多少。

    “组织里知道你最近比较辛苦,这里面的金额相当于平时一年,好好慰劳一下自己和你手下的兄弟,只要你听话,组织里还是比较体谅下属的,啊哈哈..”此时蒂摩在院长看来是那样的可爱。

    “蒂摩大人说的极是,以前小的还有不成熟的地方,以后小的一定会奉命办事,不会再对蒂摩大人的话有半点质疑。”院长将腰弓成九十度,称呼也有所改变。但此时他却并没有发现,哪怕他已经将话说致如此,但是蒂摩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待蝼蚁一般。

    没过多久,院长的电话又再次响起,院长看了一眼屏幕:“蒂摩大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一栋教职楼的一楼活动室里人影绰绰,除了20个睡眼惺忪的孩子之外,还有不少的成年男子,而魏晨和童明,赫然就在这20个少年的行列之中。

    “不是要等天亮了才走的么?怎么这么早就叫人家起床?”听着周围各式各样的抱怨,童明也不满的嘟囔着。

    然而魏晨却已经睡意全无,此时正打量着活动室里的情况,除去他和童明,还剩下33人,其中有18个福利院里的少年,另外15个为成年男子,5个福利院保卫科的安保人员,另外10个黑衣男子极为陌生,应该不属于福利院,但是魏晨却从这10人身上感受到淡淡的压迫感。

    突然活动室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两人中一个是他们熟悉的院长,另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们并没有见过,也正是这个男人的出现,活动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如果此时有一根针掉在地上,想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院长,你似乎并没有听清楚我当时说的什么,又或者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蒂摩指了指魏晨和童明二人。

    “蒂摩大人,这两个小鬼别看他们样子小,心智却绝对不输于15岁的少年。”院长唯唯诺诺的解释着,而细密的汗珠已经布满了额头。

    “嘿嘿,哥,看来这死秃子还挺有眼力的啊。”没等蒂摩说话,站在那里的童明却率先表了态。

    魏晨模棱两可的看了院长一眼,心里奇怪,这秃子什么时候转性了?还帮他们说起好话了。

    看着这一动一静的兄弟二人,蒂摩狰狞的刀疤脸上竟然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显然对于他们也是兴起了一丝兴趣。

    “似乎有点意思,那好吧,正好有个项目需要年龄小点的实验体,姑且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但是院长大人,如果下次你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私自做决定,我想你也应该受点小小的惩罚了。”在蒂摩说完这句话时,院长瞬间感觉皮肤在蒂摩冷冽目光的注视下阵阵刺痛,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下次自己忤逆蒂摩,脑袋绝对会和身子分家。

    “是..是是蒂摩大人,以后小的绝对不敢了。”

    “哼!”蒂摩冷哼一声,院长才感觉轻松了下来。

    “别耽误时间了,动作麻利点,把这几个小鬼赶紧带上车,回基地。”蒂摩有些不耐烦的吩咐着。

    “去基地?什么基地?”

    “是我们被领养的地方吗?”

    “不知道,不是说是被城里的大户人家领养的吗?还说有好日子过呢!”

    眼看事情似乎并不像先前说的那样,许多少年都开始变得疑惑起来。

    “对呀,你们这群臭猩猩要把本大爷带去哪里?”童明也毫不客气的跟着起哄起来。

    “呵呵,好日子?你们的好日子是继昨天之前的日子,今后的日子恐怕你们只会在无尽折磨的地狱中度过啦..哈哈哈...”

    魏晨和童明都感觉到一丝不妙,可就在他们想要发作的时候,一道模糊的身影迅速掠向他们,虽然速度还没快到无法看清的地步,但是面对冲过来的身影,他们根本来不及招架,只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晕厥了过去。

    看着一个个少年被抗进了两辆宽敞的加长商务车中,院长脸上已经麻木没有丝毫表情,一直到保卫科的负责人过来叫醒他,他才发现蒂摩已经带着20个少年离开了,而此时的活动室里只剩下他们几个。

    “给,这是你的,今天辛苦了,这个是给兄弟们的,拿去和兄弟们好好快活快活。”院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纸包塞到保卫科长手上,然后转身木然的走开了。他并不记得是怎么走进院长室的,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办公桌上放着的那张银行卡,在他耳边回响的是蒂摩如梦魇般的声音“无尽的实验,充满折磨的地狱。”那些孩子们的命运原来是这样的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校长室,他静静的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是那样的温暖祥和,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在这圣洁的照耀下慢慢的洗清了所有的罪孽,天神牵引着他的手承诺他死后一定会进入天堂。

    可是这股静谧并没有持续太久,粗暴的开门声将院长拉回了现实,当他看向门口时,天神已经不在了,一位略显焦躁的天使却出现在那里,而现在院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是天神派你来洗净我的罪孽的啊,莉莉娅,我的天使。”一丝贪婪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院长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