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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中的字画我们已经不敢乱动了,看着里面似乎还有不少好东西,但我们只是来办案的,不是来鉴定古董的。我只知这些古董很值钱,至于有多少价值便和我没关了。我反而有点着急不能继续侦破案情,我可是向吴三义保证半个月内破案的。
姜三思和彭队将车开出很远去接人,我们几个便留在现场等待。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吴三义便带着几个字画专家从省城赶了过来。
吴三义和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握手打了招呼,连说了几句“辛苦了”,然后马上派上专家组接手文物。
我听到专家组成员不断暴出惊叹之声,似乎每一件东西都是精品。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却见那几个在辨认字画的专家脸都通红,可能是太激动的缘故。
由于事态太过重大,专家组协商决定,等明天另一批文物专家到场后再进行一轮鉴定。初步鉴定结果,有几幅字画为真迹,至于《送子天王图》和《兰亭序》几个专家却不敢贸然下定论,但倾向于字画非原作。但即便为临摹作品,价值也非常之高,保存至今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专家组很快将这里的宝贝扫荡一空,一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开,好像那些字画被收入了他们囊中似的。
吴三义专门给我们在场的侦破人员开了个小会儿,说道:“你们的出色程度超出我的想像啊,现在给你们的任务做个调整。除了段常仁离奇死亡一案外,再给你们一个新任务,就是尽快侦破文物案!专案小组的人以你们现在在场的七个人为骨干,省内资源任你们调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也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只给你们一个任务,就是尽快侦破此案!”
几位警察都有点激动,尤其是孟队、曹队和彭队,他们本来只是一次例行的学习,却突然接触到了这样的大案,还成为了专案组的骨干人员,就是说在侦破此案过程,他以前的上级不但无法再命令他,他反过来还可以调动上级手中的资源。这是何等的资历啊,如果能借此机会破除此案,那仕途不可限量!
吴三义又说道:“介于目前你们的办案效率很高,专案组的结构便不做调整了,依然以姜三思、李婷妹为核心,其他人要尽量配合他们。你们现在手中有两个大案了,但凡事有主有次,现在我宣布以文物案为主,常案为次。听明白了吗?”
六个警察都挺胸敬礼,说道:“明白了!”
我看只我一个人单着也不大合适啊,便也不伦不类地跟着敬了一个礼。
吴三义不由便笑了,问道:“婷妹,怎么样,跟着我进公安系统吧?我可以给你特批!”
我笑道:“吴厅长,我是没什么意见,要是陈厅长肯放人的话,我就跟着你干!”
吴三义哼了一声:“那个老东西,比我还小抠呢,这么个人才,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好了,大不了我还是给你特聘的身份,你就两边忙活吧。对了,”他又看了看姜三思,“李婷妹的待遇可不能忘了,她现在名分虽然没有,但工资和福利要享受局级待遇!这事由你落实!”
姜三思马上敬礼答应。
我看着姜三思不由就笑了起来,现在和勉强和他算同级了啊,想想我就得意。
由于专家组这么一折腾,时间便到了大半夜了。吴三义还破例请我们几个专案组成员吃了夜宵,当然只是每人一碗面。而那几位专家正醉心于字画上,根本没人想吃饭,而且瞧这架式,很可能他们连睡觉都想免了。
这里哪一件宝物不是他们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啊!
我出门可不会像那些警察那么辛苦,马上让李遇求去订了四间房间,六个警察两两一间,我自己一间。
洗过澡,刷过牙,我倒头就睡,直到被电话吵醒才起来。
一看是姜三思的电话,现在这些人中也就他敢这么来叫我,其他人对我还是有点畏惧之心的。
没办法只得起床工作吧,一接手案子便总是没日没夜的,想睡着懒觉都不行。
走过早餐后,已经十点多了,我们一行七人便直奔太平间,那里有段常仁的尸体。
相关的手续,彭队早就办好,连医院里接待的人都有安排,于是一切非常顺利,我们直接进了停尸房中。
关于尸检的报告也分放在了我们手中,我却觉得有点难受。这一切安排得有点太周到了,那我便难找借口将三个兄弟单位的大队长支开了,想招魂也不能啊。
听几个警察分析了半天段常仁的死因,我不由昏昏欲睡,这些对我破案一点儿帮忙也没有,我也不依靠这些资料的。
姜三思开口说道:“现在我们手头的工作很多,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彭队,你对本市的情况比较熟,你和李遇求去博物馆,接手玉瓶的工作,如果没有发现便在那里等我们。刘言明,你和曹队去接触文物专家组,看看他们鉴定的结果如何,能不能找到文物案的相关线索。孟队,你留在这里,和我、李专家一起查尸体的相关线索。”
这一分配便把相关的人都支了出去,我不由便觉得轻松许多。其他领命而去,孟队却很高兴能陪着我这位与众不同的专家一起破案。
但我马上便对他说道:“孟队,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干扰,我这里做些侦破准备,过一下叫你。”
孟队很无奈地领命而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招魂了,当然为了安全,姜三思也守在门口,只不过是孟队是守在门口之外,他守在门口之内。这样就不怕孟队因为好奇,开门窥视了。
我马上拿出红线来,一端绕过尸体的中指,一端绕在我的中指上,又是手腕空中一抖,符在空中燃烧起来,我将余火涂在红线上,试着把精神力投出去。
但很奇怪,我睁开心眼,虽然看到了几个飘落的魂魄,却没有一个是段常仁的。我知道他的长相,也知道他七魄中的尸狗的模样,所以自信如果见到他的魂魄时一定可以认出来,但尸体和周边却什么也没有。
我见到空中有一个飘落的小孩儿,便把他拘来询问。那小鬼在太平间的日子不短,见惯了人来人往,但却头一次遇上有人能拘住他的,不由便吓坏了。
我直接问他,段常仁的尸体进入这里后发生过什么,如果说了便放了他。
小鬼哆嗦道:“他,他进来时什么也没有,没有魂魄的,就是一堆肉……”
我不由怔住,这种情况很少见,除了是立即投生到善趣,就是一死便马上投为人或天人,是不大可能魂魄都不见的。而段常仁显然没有投生,因为他的书房有尸狗,尸狗受了惊吓的样子也不像是投生善趣的表现。
我将小鬼放了,从招魂状态出来,不由便陷入深思。段常仁一死便魂魄全不见了,最大的可能是被拘住了,是什么人会拘人魂魄呢?
一些邪法倒是喜欢这么做,但一般是拘住孩子的魂魄,再进行炼制,最后成鬼奴为其所用。东南亚这种法术比较流行,如降头。法教中入了邪的也有出现这种现象的,不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接法脉时便要发下毒誓,他自己不得好死!他的家人不得好死!有子女或死或残!
就是这么一套自虐的传承,来换取他们超常人的法术。
虽然旁人看来不可思议,但当事者却难扛住法术的引诱,不少最后是同意这种交换的。
爽一把就死,过了眼前不管明天!
我有些郁闷地出了太平间,由孟队开车,直奔博物馆而去。
有了彭队的安排,一切依然非常顺利,那件玉瓶被单独放在一间办公室中。
我们进去时,便有工作人员递给我们一副手套。因为这玉瓶不只是文物还是物证,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
那个玉瓶外形看着很普通,做工以我的眼光看都觉得很是粗糙,就算是古物,应该价值也不高。那段常仁有了一堆无价之宝的书画,却因为这个不起眼的玉瓶而丧命,实在有点憋屈。
我现在在公安系统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但一个头疼的问题也接踵而来,就是身边总跟着一些不知根知底的人,让我空有招魂技法而无法使用。
眼见孟队、彭队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我,我也只得先用常规的方法观察玉瓶,支开众人的办法,也只能边忙边想了。
我本来也看不出什么了,于是用手套抓起玉瓶,一会儿看底,一会儿看瓶里,这么瞎忙活之下,还真让我发现了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我忙让彭队去找来内视镜,类似于牙医查看病人牙齿的那种长柄的小镜子。我小心地把镜子伸进玉瓶之中,通过镜面的反射,便看到在玉瓶的大肚子内侧有些奇怪的花纹。
而且据我的观察,这些纹理很像是被新刻上去的。由于镜子中所看的全是反的,我边观察,边用笔将花纹描在纸上,终于分辨其中的一个花纹是个“渐(雨渐耳)”字,也就是像这很可能是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