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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你是说,你是说……”听完上述的话后,林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有了波动,他一步冲上前去抓住了小羊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时医生给我的答案是,心理障碍性阳痿。”小羊似乎已经彻底接受了事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这么说,也是,也是我和你妈造成的?”林山顿时着急了起来。“跟你们没有关系。”小羊摇摇头,“都是因为我从小太敏感,想的太多。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世上没有男女之事,那么也就不会有新的生命诞生。如果我不具备生育能力,是不是就不会让孩子重复
我以前的生活和经历,是不是就能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呢?也许是想的太多,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事实。”
“唉……”听完小羊的话,林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轻声说道,“孩子,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和你妈的事情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爸,我知道你们也有苦衷,而且这件事情都是我的主观原因造成的,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不用安慰我,事实是什么我比你更清楚。”林山摆摆手,不住的唏嘘着,“都怪我,自打我重新振作起来之后,心里所想的一切都是多赚钱让你们娘儿俩过上好日子,但是却从根本上忽视了你的成长。如
果我能及时察觉,如果我能及时对你做出开导,一切就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爸,你就不要自责了。”父子俩敞开心扉之后,小羊的态度也变得积极了起来,“您刚才不是说了嘛,会帮我走出来的。而且自打我考下从医资格之后,也在不断调理着自己的心理和生理问题,接下来我打
算开始用药物辅助治疗,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让你们抱上大孙子的。”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林山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羊的头,欣慰的说道,“我这就回去告诉你妈,她听到了以后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
到了这里,第一段儿视频也就结束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们犯罪的事情,于是只能是点开了第二段儿视频。没成想刚刚点开,就听到了穆羊人的痛苦咆哮声。
“我不信,我不信……”画面中的穆羊人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拳头咚咚砸墙的同时,口中也痛苦的嘶喊着,“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发生过这种事情。”
林山依旧坐在那张沙发上,只不过他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疯了一样的穆羊人,没有说出、做出任何阻止的话或者动作。良久,当穆羊人如同一滩烂泥跌坐在地上之后,林山才低沉的开了口:“小羊,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一切都是真的。当年你妈的确是跟你舅舅还有林宏亮他们进入了陵寝,当你爷爷带着我把他们救出来
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妈情绪的不对。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她受到了惊吓,谁又能想到她被林宏亮他们……”
“你不要再说了。”穆羊人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林宏亮他们丧失了神志,可是舅舅还在啊,他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妈被别人强暴吗?”“我相信你舅舅不会袖手旁观,可是他一个人怎么能敌得过五个人呢?”林山的语气充满了愤恨,“况且那个时候林宏亮他们已经不清醒了,绝非你舅舅一人就能阻止的。再者说,后来也证明了你舅舅被他们
殴打过,生理器官那里遭受了不可修复的创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些你应该知道吧?”“我知道。”穆羊人面如死灰的说道,“几个月之前,舅舅曾经跟我要过麻醉剂,我当时问过他怎么了,但是他死活都不说。后来我在监控里面看到他偷着进入了药房仓库,随后把麻醉剂给偷走了,我悄悄的
尾随才发现,原来他生理器官方面有病,麻醉剂是用来缓解疼痛症状的。”
“既然你看了那些,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我自始至终都相信。”穆羊人的声音冷了几分。
“那你刚才说……”
“不可能是吗?”
“嗯。”林山点头。
“我说不可能,其实并不是不相信林宏亮他们犯下了那样的罪行。而是我不愿意相信,我和我妈的命会如此之苦,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会降临在我们的身上?”穆羊人笑着,眼泪却恣意的流淌了下来。
“我也不相信……”林山在这个时候,似乎陷入了回忆,“新婚之夜,洁白的手帕上并没有落红,就此我曾经问过你妈妈,可她却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于是我也就没再去多想,现在……”
“现在你想明白了,我压根儿就不是你的亲骨肉对吗?”穆羊人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呢?”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林山的逆鳞,他蹭的站起来说道,“小羊,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就没对你有过任何的怀疑。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给我记住了,虽然你姓
穆,但你骨子里流的是我林山的血。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打折你的腿。”
“我……”这番话,让穆羊人的情绪再次到了崩溃的边缘。严词呵斥之后,林山又轻声说道:“你的确是在八个月大出生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证,那完全是你妈不小心摔倒造成的,跟林宏亮他们犯下的罪行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在你出生之后我问过接生婆,她说你根
本就不是个足月的孩子,所以以后不要再去瞎琢磨了,你就是我和穆婉的儿子。”
“爸……”听完这些,穆羊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到了林山的怀里。
“小羊,好了,好了……”林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神色陡然一变,“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妈这些年郁郁寡欢了吧?现在,你知道是谁毁了我们这个家吧?”
“知道了。”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穆羊人痛苦的摇了摇头,“报警吗?”
“报警?”林山冷笑一声,“先不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证据,就算是警察抓了他们又能怎么样?难道能补偿我们这个家吗?难道能弥补他们给我们带来的伤害吗?”
“不能。”穆羊人摇头,“您说怎么办?”
“我说……”林山眼中迸射出凶光的同时,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为当年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杀,杀了他们?”穆羊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该,该死。”这是穆羊人下意识的回答,稍后便反应了过来,“我是想杀了他们,可杀人是死罪啊?我们受了这么多苦,难道最后还要为他们陪葬吗?”
“死罪?”林山冷笑一声,“只有被抓住才是死罪,倘若不被抓住的话,那不就是无罪吗?况且他们将我们一家害的这么惨,不该付出血的代价吗?”
“您有计划?”穆羊人果然心动了,“或者说,您有把握杀死他们不被发现?”
“你想不想听?”
“我……”穆羊人有些犹豫,最终狠狠点了点头:“想听。”
林山的计划如下:
公主岭镇的大部分镇民都是当年守陵人的后代,虽说在时代不断的发展下那虔诚、崇高的使命已经淡化了不少,可在很多人心中,封建的余毒依旧占据着不小的比重。穆婉被强暴的事情起于当年的掘陵焚尸,那么本着报复以及要契合封建迷信范围作出考量,杀死林宏亮他们就必须要从这个角度入手,制造一起灵异性质的连环杀人案。当年公主的遗体是被大火焚烧的,
那么林宏亮他们就也要死在这样的方式之下。而恰恰,林山和穆羊人就具备了这样先天的犯罪便利条件。林山有着一手好的针线手艺,完全可以仿制出来“公主”那套华美宽大的服饰,然后再用一些棉白布或者塑料布之类的东西做出一个人偶,就能造成“公主”复活索命的假象。而穆羊人这里有麻醉剂,完全可
以让林宏亮等人丧失肢体行动能力,然后用采购的固体酒精将林宏亮等人给活活的烧死。林山作为镇长,掌握着公主岭镇的话语权,所以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便可以。比如挑选一些胆小如鼠、却又喜欢胡吹海擂的人进入治安队,就像苏宁那样儿的。安排好他们的巡夜时间,从而让他们看到那个“
女人”。由于胆子小,他们不敢过去查看,可偏偏又亲眼看到了那诡异的场景,所以势必会宣扬的全镇皆知。
若是一名、两名治安队员这样说或许没有什么可信度,可如果全部治安队员都这样说的话,那就由不得人不信了。三人成虎的道理,并没有多么的深奥。当然,做到上述那些,也仅仅是完成了一半儿。林山和穆羊人必须保证在所有的罪行没有完成之前,不能让警方介入到这起诡异的案件当中。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那就必须做到两点。第一,不能让家属报
案;第二,不能让外面的人进入到公主岭。否则,一切计划就无法完美实施。
于是,他们又有了一下的筹划:不让家属报案,必须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从封建迷信的角度入手,只能吓唬一些唯心主义者,却吓不到那些相信科学的人。所以,他们就必须从科学的角度找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最
终,他们想出了一个即便被人得知他们杀人也无法做出任何指责或者揭发的借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瘟疫。二十多年前公主岭镇曾经发生过一起瘟疫,死了很多的人,经历过那起事件的人,至今想起来都是谈虎色变、心有余悸。因此如果能够造成瘟疫复燃的假象,那么就算他们杀人的事情被镇民们得知了以后
,也绝对不会张扬出去,相反还会尽量将事情给捂下来。与此同时,也会对林山和穆羊人表达感激。
思来想去,穆羊人找到了完美的犯罪方式,那就是培养炭疽杆菌。倘若能够让林宏亮等人感染上肺炭疽,那么很多症状就能与当年的那场瘟疫所契合。至于怎么阻止外面的人进入公主岭,林山自然有着他的办法,因为他懂得土炸药的制作方法。混合锯末、二胺、火硝,然后再配置一些其他的东西,就能在大锅中炒制出来,然后炸掉断崖堵住进入公主岭
镇的唯一公路。由于公主岭镇附近存在很多大型水泥厂,隔三差五的就要放炮采石,所以只要在赶在他们放炮的时候炸掉断崖,基本上炮声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断崖的碎石将路堵住之后,只要将炮眼儿稍加掩饰便可,毕竟前段时间达格县一直都在下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泥石流以及山体塌方的现象,因此通往公主岭镇的路被堵住,也就成了合情合理的事情。当
然,就算是炮眼儿被人发现了,也依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前段儿时间公主岭镇附近曾经进行过石质的勘探采样儿,断崖上有着炮眼儿再正常不过了。
“好缜密的计划,好可怕的心思……”看到这里,我感觉后背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之前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这起连环杀人案会出现炭疽杆菌,现在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是为了营造瘟疫复燃的假象。“亡魂索命”能够给唯心主义者造成震慑,让他们对公主岭镇发生的事情避而远之,而“瘟疫复燃”的现象,又能给那些唯物主义者极大的冲击和恐惧,让他们对一切事情都能做到守口如瓶。这样的算计,这
样的心思,自打我做法医以来,实属第一次见到,说是天衣无缝毫不为过。
“可如果警方介入了怎么办?”听完林山的计划之后,穆羊人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还能怎么办?”林山的表情更加阴冷了,“能把自己择(zhai二声)清,那就尽量把自己择清。”
“如果择不清呢?”
“那就只能嫁祸了。”
“嫁祸,嫁祸给谁?”
“谁最可能具备作案的嫌疑,那就嫁祸给谁。”
“除了我们,也就只有……”穆羊人说到这里,脸色猛然一遍,“爸,你该不会在打舅舅的主意吧?”
“也只有他,能帮我们洗清嫌疑。”
“不,我不同意。”穆羊人的反应很激烈。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林山呵斥着说道,“如果你想给你妈报仇、如果你想彻底克服掉自己的心里障碍、如果你以后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只能杀了他们,就只能嫁祸给你的舅舅。”
“我,我……”穆羊人陷入了挣扎,“舅舅对我那么好,就像是亲生父亲一样,我怎么下的去手?”“下不去手也得下。”林山死死盯着穆羊人的眼睛说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一切与其说是林宏亮他们祸害的,倒不如说是你舅舅一手促成的。如果当年他勇敢一点,如果当年他男人一点,那么你妈就不会受
到凌辱。我们这个家也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你更不会因为自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是……”“小羊,没有什么可是,如果警方真的怀疑到了我们,就必须牺牲你的舅舅。”林山继续引诱着,“你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复仇也是一样。古人常说无毒不丈夫,该舍弃的时候你必须舍
弃。”
“我听你的。”穆羊人最终下了狠心,“可是要怎么嫁祸给他呢?”
“你手里不是已经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吗?”
“爸,你是说他偷走麻醉剂的事情?”穆羊人反应很快。
“没错。”林山点点头,“在我们的计划中,麻醉剂占据着犯罪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而偏偏你那个不争气的舅舅偷走了麻醉剂,你觉得警方会放过他吗?”
“不会。”穆羊人摇头。“那就是了。”林山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麻醉剂会让警方将他列为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光凭借这些东西是不够的,我还会在他的家里埋置下一些别的线索,比如缝制衣服的布料儿。总之就是一句话,警
察不查咱们一切都好说,只要到时候他们介入了,那就必须牺牲你的舅舅。必要的时候,甚至……”
“甚至什么?”穆羊人再次紧张了起来。
“甚至制造出他畏罪自杀的假象。”说完,林山笑的更阴狠狰狞了。
看到这里,我的心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致,甚至有点儿不敢再看下去了。因为我怕听到穆羊人接下来要说的话,这很有可能是他即将成为魔鬼的开端。
可事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你越不想听到什么,命运越是要撑开你的耳朵,让你残忍的去面对。就如穆羊人说的这句话话一样,将他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同时,也是让我彻底陷入了绝望。“爸说的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栽赃陷害,无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