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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驰走后,上官钰儿也不来找陈郡说话了,倒是找了宋嘉苒几次,不过宋嘉苒现在帮着宋氏管家,有时候还要算账,很不能一文钱掰开花的样子,就很有些看不上上官钰儿言语中的蔑视。
陈郡发现家里人少了,兄弟们不在,阿爹早出晚归,然后自己一下子空闲了下来。
她便叫了旋之过来问:“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旋之脸上带着犹豫:“现在市面上有冬枣,还一点也不甜,是西楚的商人带过来的,要一百文钱一斤。”
“还有吗?”
陈郡沉思半晌:“不知道宫里有没有?”
旋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
缘之突然道:“姐姐,我想起一个地方应该有。”
陈郡猛地抬头:“哪儿?”
“呃,千华山,那个……供奉……”
陈郡一想也是。
因为她年前去拜的时候,就见到过。
不过去祖宗灵位前拿果子?
陈郡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
“旋之,你再跑一趟,找大圣僧,让他去跟宫里打声招呼。”这事儿她不能让阿爹出面,因为祖宗们面前大家都是晚辈,谁做这件事,也要受诟病。
旋之应声出去,却又很快的回来了:“姐姐,成云在外头,仿佛有急事。”
“成云?”陈郡一怔:“那你叫他去书房吧。我换件衣裳过去。”她今日穿的是宋氏旧年的一件小袄,见客就有点失礼。
旋之却道:“姐姐,成云说有急事。”
陈郡一怔,连忙道:“那我们这就过去。”她回身找了一件披风罩在草灰色的小袄上,留了缘之看着屋里,然后跟旋之一起去了书房。
自从上官钰儿住进来之后,陈郡一般出门,就会留下缘之,免得再发生上次湿了被褥的事情。
成云是来传话的:“郡主,王爷有急事要赶回去,他说罐头作坊的事他回去后会尽力周旋,请郡主放心。”
什么事让林兆和会急匆匆的走?
陈郡心头一跳,只觉得语气都变得艰难了起来:“是晟哥儿?”
成云摇头道:“属下不知。王爷接了家信,就立即命属下过来传话,他进宫辞行,其余人等已经开始收拾行装了。”
可他越是这样,陈郡心头的惶恐越是巨大。
念头闪过,心头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仿佛一个黑色的大罩子将她罩在其中,无法喘息,她听到自己的尖叫:“旋之,你去找车,我们去驿馆问个清楚!”
旋之飞快的往门口跑,陈郡也跟着跑,可她才跑了两步,就觉得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还是成云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成云见她浑身都抖,忍不住沉声喝道:“你冷静些!”
陈郡哪里冷静的下来,她猛地一推他:“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成云张了张嘴,想说王爷说完那话就急匆匆的进宫了,他哪里来得及问,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道:“不一定是小公子,若是跟公子有关,王爷一定会告诉你的。”
陈郡现在暴躁的想打人,什么也听不下去,出了府门才想起还没有跟阿娘说一声,忙跟旋之说:“你回去跟阿娘说完再去驿馆接我,我跟成云一起走。”
成云忙坐到车辕上。
两个人到了驿馆之后,林兆和竟然还没回来。
陈郡却是一刻都等不得了:“我们去宫门口等他。”
成云不同意:“王爷那么着急,应该很快回来,若是我们走岔了路,更耽误时间,你先坐下等等。”
陈郡忍不住喷他:“不是你的孩子!”她现在心思已经邪恶了,若是晟哥儿有个闪失,她一定会报复,报复,报复!
先把燕国的钱骗过来,然后买了粮草阻止兵马踏平燕国!把害她孩子的人千刀万剐!
成云见她脸色煞白,也不敢说旁的了,免得小公子没事,再把她吓出病来!
“我去打发人分几路去迎迎王爷。”他道。
陈郡胡乱点头,心里越想越刺痛,越想越后悔,她当初为何要把孩子留给林兆和,哪怕在陈国吃糠咽菜风餐露宿呢,她也不该舍弃了孩子?
谁管林兆和的死活?!
这一刻,她作为母亲,因意识到孩子有可能发生危险,而产生的心中的恶意,足以毁天灭地。
林兆和刚从宫门出来,就接到了成云传来的纸条。
他阴沉着脸看完,然后把纸条团成一团揉在手里,吩咐人:“我骑马回去。”
也亏了此时街上行人不多,他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驿馆。
刚下马就见到了等着驿馆门口的陈郡。
见识了她的冷酷绝情,此刻再见她这幅模样,他的心狠狠的一痛,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巨石砸在了泥地里。
原来她有情,不过不是给他。
原来她当初抱了孩子走,是真的不打算再要他了。
林兆和一下子变得心灰意懒,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出奇的沉静:“不是晟哥儿,晟哥儿没事。”
已经快要被担忧给淹没了的陈郡贸然听到这一句,简直犹如听见伦音,她浑身一震,然后就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下滑,一下子软倒在了驿馆门口的地面上。
成云脚下一动,却又没有动,林兆和只来得及疾步走到她跟前。
陈郡神色疲惫的闭上眼睛彻底的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如同被重物一直碾压着似得,她开口,声音沙哑:“旋之,我好像做了个不好的梦。”
没有听到回音,歪头却看到了林兆和。
她方才才明白过来,自己晕倒前并不是做梦。
林兆和正站在窗前,听到她的声音,再转头,目光中没了往日的温柔,只是平静:“你没事吧?大夫说你惊怒攻心,需要好好休息。还有,把药喝了,你才生产完就受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陈郡吃力的起身,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药汤,她伸手拿起来,垂着眼皮一口气喝了。
药极苦。
她的心里也乱得很。
放下药碗,她再开口,声若蚊讷:“王爷,晟哥儿没事,我就放心了,在这里祝王爷一路平安,您路上多保重。”
林兆和却没有高兴起来,他神色依旧灰败,开口的声音带着一股苍凉:“阮娘,是不是只要晟哥儿没事,其他人其他事你都不关心了?”
陈郡一怔,她带了些讶异的抬头,就看见林兆和的眼中有悲哀正往外溢出。
她动了动嘴,心里略带了些慌张的道:“不是的,我,我怕问的多了,惹得王爷不喜。”她还没来得及考虑林兆和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上前迈了三步,一下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逼迫道:“那你问。”
这个要怎么问?问什么?陈郡只觉得稀里糊涂的,是,她只要晟哥儿好好的,她就别无所求,其他的事,她会自己努力,可林兆和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念头闪过,她才又回想起他刚才那句,分明是责怪她冷漠无情,连忙道:“王爷,您这么着急回去,是府里有什么事么?还是燕国那边出了什么事?有没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说完就低下了头,声音里头带着连她自己都无法视而不见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