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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自己,这么闹下去百害而无一利,我是泄了心头之恨,那小英呢?等我走了之后,他想必会遭受到更严苛的对待。想起奶奶的话,我这才顿悟过来,外人是管不了这家子事的。
张秀娟在外的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标准的瓜子脸,圆眼翘唇,胸前的利器高挺,都快要挡住了她那张小脸,走起路来柳腰晃动,是个男人稍有点色胆的保准一勾一个。哎,这样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刚死了男人,春心荡漾,哪有不越轨的事。
算了,对于小英是爱莫能助,我匆匆告别走出了她家的院子,寻思着自己的人生,似乎相比之下,我也没比小英好到哪里去,我能给予小英的只有物质上的需求,却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赔钱货,当初老娘生你下来,就是让你到处给我丢人现眼的吗?要不是因为你,老娘怎么会留在这个破地方,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就让你,还有那两个老东西统统下去陪你那个短命的爹。”
还没走远便听到张秀娟喋喋不休的叫骂声,随后一阵啪啪的撞击声传来,我心头猛地揪了起来,没听到小英的哭声,我不知道一个小孩要经历多少次毒打,才会忍下来这样的疼痛,但我知道哭已经不能挽回张秀娟半点为人之母的善心,哭只会招来更多的虐待。
前方走来一个老婆婆,她背着布袋子,步履蹒跚,还时不时咳嗽两声,黑灯瞎火的也不带个电筒啥的,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于是,我上前想要搀扶,到了近处才看清婆婆的脸。
“祖姥姥!”
老婆婆是赵老大的亲娘,小时候带过我,所以有些印象。他儿子因为我们家的事死了,说实话我心里听过意不去。在我们村里,人要是被鬼害死了的是不能办丧的,越快埋了越好,所以二狗子与赵老大走的并不风光体面,相反还落了人的口舌,所以我对祖姥姥我特内疚。
祖姥姥年纪大了,耳朵也背,等我到了跟前,她才驼着背抬头看我。“啊,原来是辛丫头喂!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小英去我家了,我看天黑路不好走,所以把他送回去,您这是要去哪?”
祖姥姥点点头说道:“我去老大媳妇家拿点粮食,刚回来!丫头啊,那家子是莫管,管不了的,你一个小女孩家家可别污了眼!那家子媳妇可是被鬼上了身,白天不出门,一到晚上就偷汉子,你说她不是撞了邪还能是啥哟!只可惜了娃儿的老爹,死了,坟头还要带绿呐!”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我定是当祖姥姥想多了骂人,可现如今,我也不得不多长个心眼,记下了这话。
“祖姥姥天黑路不好走,我那个送你回去。”说着接过祖姥姥的布袋子扛在肩上,看了眼张秀娟的院子问道:“祖姥姥,我看张秀娟家的房子有些古怪,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而遭了邪性?”
祖姥姥起初还推辞,在我的坚持下,她笑笑随了我的意。“哎,你这丫头的心思我知道!不过呢,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从小长大的,不帮忙那过意的去。老大的死全数是他撞了鬼,与你们末家有何关系?现在人都死了,自当是赎罪吧!”
赎罪?
我刚要好奇的问什么死,祖姥姥又可是自己喋喋不休的说起往事。
年纪大的人就跟小孩似得无厘头,你想知道的她未必应你,你不想知道的吧,她又会说个不停,东拉西扯的一大堆,说道点子上了,又会被其他的事给扯开,绕了大半圈,当你自己都快忘了的时候,又兜了回来,所以,跟老人聊天,没有半点耐心还真聊不下去。
我寻思着祖姥姥说的这档子或许跟篱村现在的事有关,所以也就不打岔,陪着她一边走一边听,经过张秀娟家门口时,祖姥姥唉声叹气起来。
所有起因都从一间屋子说起。
赵武的老爹为了能让儿子取上媳妇,便在屋头修建了新房,当时还请了庙里的和尚下来看风水,说是屋头盖房不好,人要是住下了迟早都得死,留下个空屋子。
和尚说的邪乎,可对当时老爹来讲,家里不富有,能有间房讨个讨个儿媳妇回来,可是天大的事,所以不顾和尚的劝说,在屋头建了婚房。
赵武死的早,没留下什么财物给张秀娟,倒是留下一对老人和一个小孩,说实话,也确实挺让一个女人遭罪的。
祖姥姥望着屋头的房子叹息着。“听我祖辈上讲,那条路原来是匪路,聚集着很多土匪,经过那里的人十有八九都归了西!那时发生过一起惨案,有个地主的女儿回家探亲时,被土匪糟蹋了,抛尸在荒野里。之后女娃子的尸体没找到,说是被野狗叼走了,可那也得留下尸骨是不是?”
我迎合着点点头,这个故事我听过,从小到大奶奶常用这个段子吓唬我,但我没想到,张秀娟所在的院子原来就是那地主女儿出事的地方,怪不得进院子时会有点阴气森森。
“以前这条路没人住,我也天天走没啥子事,但有的人打这里经过那就不好说了,轻的也就莫名摔个跤病上两天就好,重的那就跟着中了邪似得,没几天就过去了。现在住的人越来越多,反倒是叫人不安咯!”
祖姥姥加快脚步走过张秀娟家后,才放慢脚步。“辛丫头,你可知道我们祖辈上都是当官的?”
我摇摇头,这事从没听长辈提及,我只想着刚才的故事。倘若只是一个地主女儿被糟蹋虐死,那也牵连不上整个篱村啊!
祖姥姥神秘的嘿嘿两声,继续说道:“你别看我们这村子小,想当年祖辈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只是扶持的王朝倒了,被人追杀后才不得不逃到这个村子里来安家。打仗的士兵,哪个人手里不是沾满血腥,戾气一身!最初时候,这个村子姓啥来着?”
我听得仔细,可被祖姥姥一个忘性给卡在了哪里,我心急如焚,终于听到了一些关于篱村早期时候的事,现在停顿下来,我怕祖姥姥想起来了又把话题给扯开,但又催不得人。
好在祖姥姥这次没耽搁太久,她顿了下说道:“你看我这记性,哎,祖上说过,这村子原本不姓末,只是因为祖辈到了这里后,才改姓了末。”
祖姥姥语无伦次的话,让我心头一片阴冷,篱村本不姓末,只是来了之后才开始的,那原本的村子呢?
祖辈们都是将领,落难逃到这里,侵占了他人的村子,末家与赵家成为村里的大户,这些说起来都是顺理成章的事,那祖辈们又是如何侵占了这个村子?
屠村,两个字在我脑海里一翻而过,我很快就忽律了这个词,不愿意去想当年的事。
“我已经年若古稀,祖辈们犯下的事,早晚都会报应在我们身上,所以,村子里出了这些个事,我一点都惊讶!冤有头债有主,祖辈们都早早的去了,那些冤魂来找我们算账,又有什么不对?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会信我们这些,哎!”
这会功夫,我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懂了死老头说的那个理字!这何尝是个能讲理补救的事。
祖姥姥的屋子相当破旧,就一间土瓦房,连个院子都没有。家徒四壁没啥摆设,更不用说电器之类,一张床几个柜子和凳子就是物理所有的家具。她应该独居,看她自己去儿媳妇家拿米,想来两家相处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所以,我也没多问。替祖姥姥把米放好后,我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祖姥姥留我坐会,我心知这些是客套话,只是看着四周的凄凉,心里难免起了酸涩。甩了甩酸痛的臂膀说道:“太晚了,祖姥姥我就不坐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祖姥姥拿着手电筒从屋里追出来。“辛丫头,谢谢你啊!带着这个走,刚换的电池,亮堂的很呐!”
我感激的接过手电筒,眼前一晃,有个女人坐在了屋里。心头一惊,刚刚送米进去的时候,并未看到有女人啊!
我多看了这个女人几眼,她披着长发,长得极为秀气,寻思着,大概是祖姥姥的媳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