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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新杰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多分了,距离与田得得约好的时间还差一点儿,不过作为一个遵守承诺,恪守时间的林新杰而言,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此时,林新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隔着一个房间就是田得得母亲所在的病房,他心里一直在思考着晚上要陪田得得吃点儿什么,但没等他做出决定,忽然听到一个杯子摔在地上的清脆的声音。
林新杰循声而去,他发现那是从田得得母亲的病房里传出来的。摔碎的声音过后,转而是一个女人的大声叫嚷,看样子是在吵着什么,林新杰走到门口,眼看着一个带着护士帽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病例似的文件,另一个手里则握着笔,刷刷刷地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东西。
林新杰暗自纳闷儿,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啊?难道那个声音不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去的?
林新杰扫视了一下屋内的设施,发现在地上果然有一个摔碎了的吊瓶,吊瓶中的药水顺着瓶子摔碎的茬口汩汩流出。
田娥粉,你现在一共欠了一万两千块钱了,再想住的话就必须续费,不然的话别怪我们报警,刚刚你打碎了吊瓶,这份账我暂且给你记上,但是你欠下的钱必须交给我们,不然的话我们法院上见!女护士旁边的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装,戴着眼镜,长得有些瘦削的女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对田得得的母亲冷漠地说道,看样子,她应该是护士长级别的人物。
林新杰突然赶了过来,他走到田得得的身边,此时的田得得已经满脸惊慌,她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发了疯似的把药瓶打碎,更没想到自己不久前付的钱这么快就消耗掉了,她只是呆呆地站在母亲的身后,不知所措。
林新杰不动声色地碰了碰田得得,她这才从震惊于恐慌中回过神来,不过脸色异常难看,宛如生了一场大病。没等林新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经过田得得的叙述,林新杰这才了解到田得得的所交付的病床费与护理费什么的已经不足了,更糟糕的是随着治疗的时间拖得太久,母亲的病情现在有些恶化,最好的方法就是手术,但手术需要更多的费用,于是田得得听取医院的建议,实行保守治疗,但随着时间的退役,她之前付出的钱早已用光了,现在出现的这两个护士是来讨账的。
就在田得得对林新杰叙述整个事情的经过时,田娥粉急忙对像护士长似的女人说道: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打坏药瓶,你们二位行行好,把我闺女押在你们医院的那个金挂饰还给她好吗?那是她外公留给她的宝贝。
开什么玩笑?我们什么时候收过那个东西?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再次告诉你一声,这里是正规的大医院,不是你这种村野鄙夫可以随意赊账的,再说了,就算你们把那个挂饰押在了医院,那又能值几个钱啊?说着,戴具有护士长气质的那名护士上下打量了一眼田娥粉与她身后的田得得和林新杰,不屑地说道:瞧瞧你们身上穿得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啊!比刘姥姥进大观园时候穿的衣服还寒酸,赶紧走吧,一会儿我们还要查其他病房呢!住都住不起,还装什么大款来到这种高级医院就医,什么素质!
田娥粉被这个护士说的满脸通红,而另一个小护士则为难地看着田娥粉,她一直在做着笔记,在外人看来不知她在写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她的职位远不如那个刁难田得得母亲的那个护士,戴眼镜的那位,果然是护士长。
田娥粉又气又急,但却不敢反驳这个有些娇蛮的护士长,想起自己的女儿为了自己而过着拮据的生活,甚至为了自己不惜将童年时外公留给她的金挂饰抵押在治疗疾病上,她只好忍着怒火,紧咬银牙,说道:好!我这就搬走!
妈!田得得跟林新杰的交流到此结束,她听到母亲的话之后顿时心胆俱裂,她没想到那个打着一切为了人民,为人一切人民,为了人民的一切旗帜的医院居然会做出赶走患者的事情。
田得得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叫了一声妈之后,脸色阴沉了下来,对发话的那个护士说道:刚刚的药水是你自己弄在地上摔碎的,不是我们的错!所以,在我们的付款单里应该有你的一份责任!
哈?护士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冷笑道:你这是无中生有!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药瓶掉在地上了,怎么会是我摔碎的?少诬赖人了!素质就是素质,不仅住院没钱,连药水钱都想蒙混过关,唉!真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家伙怎么有脸出现在这样高档的医院里。
听不下去了,如果林新杰能再忍得住自己的脾气,那么他都会鄙视自己的,身为带把的爷们儿,听到自己未来女友的老妈被人家埋汰成这样,这是谁都受不了的!
骄傲的过度了,那就是装B了,装B
的过度了,那就是找死了!
林新杰怒极反笑,走到护士长的对面,这个护士的个字比自己稍微矮上那么一点儿,不过在高跟鞋的帮助下,她的头顶倒是可以碰到林新杰的下巴,即便她有高跟鞋的帮助,但她依然没能摆脱被林新杰俯视的悲剧。
俯视的好处除了可以藐视别人外,还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尤其是当夏季来临的时候,一些人经常在电梯上朝下面的人看,尤其是看那些长得漂亮,穿的有有些暴露的女孩儿,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们,不仅可以明目张胆地欣赏美女,还可以借机直接看美女那诱人犯罪的沟壑之处!
她们的钱只要交上了就没事了吧?林新杰冷声问道。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护士长没想到林新杰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愿意为他会在后面不吭一声呢,现在看到他问自己话,自然是颇为不屑。
是的!护士长语气不善,如果她想要会回那个挂饰,就必须把所有的钱全都补齐,不然的话,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后果自负!
林新杰天生就对那种狗仗人势的家伙嗤之以鼻,对那些摆谱的混蛋更是看不惯,可现实社会就是这样,他虽然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但自己有拗不过残酷的社会现实,于是,林新杰被社会同化了,他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阿谀奉承,甚至学会了如何顺杆子向上爬,他所会的东西,很大部分都是从老苏那里学来的,可以说,没有老苏,就没有林新杰现在的生活!
你再说一遍?林新杰张开嘴巴大声说道,他右手张开放在耳边,像是没听着似的,见护士傻了一般的没明白自己所说的意思,忍不住强调了一遍:说啊!我刚才没听到你说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护士长狠狠说道:你们再不搬出去,我叫警察过来,到时候别说是你们的东西回不来,我看你们自己也会进警局,哼!
田娥粉哪里听过这样伤人心的话,她现在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色,醒来不久的她原本就应该多休息,但哪里想到居然会有护士前来要账,这对于田娥粉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承受之重。尤其是当她看到田得得时,总觉得一种愧疚感,尽管从田得得的只言片语之中了解到她现在的生活还算不错,但女儿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作为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去为之担忧呢?
不经意间,田娥粉看到林新杰用生硬的话语回应着护士,心下感动之余对他的目的也好奇起来。
田娥粉想起了自己的人生经历,见林新杰虽然怒不可遏,但他非常理智地没有去动手对那个护士做些什么,这就说明这个小子比较有心计,尤其是当看到在他脸上浮现出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时,田娥粉认定林新杰已胸有成竹,并且心机很深了——他在步步为营,让护士长下不来台。
如果真的喜欢得得,那么他做这些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这小子只是把我家得得当成了一个玩物呢?田娥粉对田得得无不担忧地想。
林新杰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田娥粉看在眼里,他更不会知道的是自己已被田娥粉当成了一个纵横情场的老手!
你们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要叫人来了!护士长极为不耐烦地说道,她冲陪着自己来的那个正做着笔记的小护士递了个眼色,小护士极为乖巧地后退到门口,放下了笔和本夹子。
你能叫来谁?院长还是公安局长?林新杰最痛恨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了,于是他一字一顿地指着门口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什么?没想到从最初的主动者到现在的被动者,这个反差把她唬地一怔,本能地问了一句什么。
林新杰慢腾腾地抬起胳膊,修长的右手指指着病房门口,非常霸气地说道:洒家告诉你滚出去!
哼,装腔作势,这段时间你们最好把东西收拾干净,一会儿我把院长找来,看你怎么说!
说完,护士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她使劲地摔了一下门,发出乓地震耳的声音。
哼!傻B一个,就是一条狗!林新杰冲着那扭着屁股出去的护士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声,心里却想到:这女人性生活一定不和谐,不然她怎么可能会一直在双臂抱在胸前摸着自己的胸脯呢?
林新杰观察细致,刚刚他看到那个护士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在偷偷用手揉着自己的两只大白兔,两条沟壑已经够诱人的了,但是自己在偷偷地按摩,这简直是超乎常理的举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