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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前我还敢确信自己可以面对所有的一切,那么当我听到沈墓说出“结婚照”三个字的时候,我所有的坚定和勇气都在那一瞬间坍塌。
我竟然忘了……
对我来说最可怕,并不是被人知道我和沈墓的关系。
而是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沈墓的关系后,却又知道了我还没离婚。
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刻停止,我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木愣愣的站着,感受着还被我握在掌心里的金属门把那冰冷刺骨的触感。
就在我还没完全消化完沈墓刚才那句话的内容时,就听见沈墓接着又抛出一句,更加让我想要就地死掉的话。
“我已经让人把公司论坛封了,但是早上那个保洁人员已经将消息泄露出去。”
沈墓说到这里,话音蓦地一顿,默了默,语气里带着些许明显的自责,继续道:“这件事,我需要时间来处理。”
“你先乖乖回家休假,等我处理好,你再来上班,嗯?”
我知道沈墓说得很对,也知道这已经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
不再给沈墓添麻烦,乖乖回家等着。
可是……我如果我爸妈的朋友,我以前的同事,还有我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如果也碰巧看了八卦周刊呢?
那样的话,如果我妈再次醒来,听到别人各个都骂我是婊子荡妇,我妈会有多失望,多伤心?
在我的世界几乎要被这些人彻底颠覆的时刻,难道我还只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沈墓有权有势,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可以遏制一些媒体刊载这些丑闻。
可是,万一沈墓遏制了这一个杂志,又有另外的杂志刊载更加不堪的内容呢?
到时候怎么办?
我是不是从此以后,就只能乖乖的待在沈墓的别墅里,做一个笼子里的女人!
我绝不要那样。
即便,继续留下来会被谩骂声淹没,我也要留下来,亲手揪出那个一直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人。
事已至此,我不信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巧合。
我相信沈墓应该也早已看清了这背后一定有人捣鬼,只是担心我害怕所以没有告诉我而已。
至于,到底是谁在故意整我,整我的目的是什么,等等这些……我还都不清楚。
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就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不但要将藏在暗处的黑手救出来,还要狠狠的反击!
我想通了这一切,转身看向沈墓时,脸色已恢复了镇定冷静。
沈墓见到我竟然没有太多的慌乱,看着我的目光,也是一震,似乎有些意外,我竟然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冷静。
可我已经没心情去享受沈墓看着我时,目光里的暗赞。
而是凝眸,认真的看着沈墓,想了想,才问:“有人故意要整我,对不对?”
沈墓见我已经料到,也没有再做隐瞒,淡淡的颔首。
我接着问,眉色冷了冷:“是谁?”
“我并没有害过谁。那人为什么要整我?”
沈墓看着我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似是被我的话触动着,想起了往事。
过了几秒,才不疾不徐的答道:“你最好不要知道那么多。”
我听着沈墓含糊不清的回答,眸子眯了眯,有些不忿的反驳:“我不知道是谁害我,那以后怎么防备他害我?”
见沈墓依旧没什么明显的反应,我立时又补上一句。
“难道,我就要任由他欺负?”
沈墓这才拧着眉,笃定的回答:“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负。”
我蓦地一愣,心急跳了两下,可很快又意识到,沈墓这样的回答,依旧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我。
于是,我更加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那人的身份。
“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沈墓淡淡的看着我,深重的墨瞳里泛起些许微末的犹豫,随后又很快的回道:“我未婚妻。”
我听完,整个人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原地。
一动不动。
就这样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我才倏地找回了意识似的,望着沈墓,明明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
可话到了嘴边,却统统都被“你未婚妻”这四个字堵死在嗓子眼上。
这可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无法面对的人。
沈墓也没再说话,可能他也和我一样,觉得这个人的存在,是我和他之间无法解开的结。
只能以沉默面对。
就这样,我看着沈墓,沈墓也看着我。
四目相对着僵持了不止多久。
终于,我还是先退缩了,闪躲着将目光从沈墓身上移开。
因为我想起了刚才沈墓说的“结婚照”。
对,我还没离婚。
我还有老公。
这样的我,怎么可以喜欢上另外的男人。
更不要说,这个男人,还是花钱睡我的情夫。
我不是一个对身体有着很深欲望的人,却一次次的在沈墓的云端,忘乎所以。
我无法分辨,这种每每被沈墓撩拨心门的感觉,是激情的余温,还是让我深深悸动着的真情。
但我清楚又理智的明白,我和面前的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我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我要做的就只是等两个月后,交易结束,然后用陪睡赚来的钱,把我妈的病治好。
至于,以后的事……
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因为,我知道,我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沈墓。
即便现在我面前有再多的艰难,至少还可以留在他身边。
这样的念头匍一浮现,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我终于又找回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倏地回头,目光比之前更加从容了一些,望着沈墓,微微牵起一侧的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冷漠又客套的回道。
“好,我回家等你消息。”
既然是沈墓的未婚妻做的这一切,那我就已经没有立场去处理了。
毕竟,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不对在先。
我做的事,我认!
这样想着,我将目光从沈墓身上收回来,低了头,拿起皮包,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高跟鞋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蹬蹬脆响,像是正在读秒的倒数,一声又一声的敲在我的心头。
可是直到我出了办公室的门,沈墓也没有出言挽留。
更没有哪怕一句的解释,或是安慰。
想起昨晚的缠绵,我忽然冷嘲着勾了勾唇,心底忍不住疑惑着沈墓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难道,就真的只把我当做一个花钱供养着的玩物?
就在这时,我撞在了一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