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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说?”
龙泽阳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容陌闻到了少帮主身上的油烟味有些呛人,他大概就这样仓促前来,没有来得及换一身衣服。
少帮主上回看来不是说笑,当真在学厨,要是只是逢场作戏,他早就罢手了。
少夫人跟少帮主,自己先前并不看好的这一对,现在倒是步入了正轨。
“医生进去后还没出来。”
容陌忧心忡忡地道。
龙泽阳手背在身后踱步,有些心浮气躁。
虽说他对老头子嘴皮不饶人,但也就是说说罢了,并没有想着老头子真的一命呜呼。
老头子再不是,也是他的老子,他已经没了母亲,并不想失去父亲,还是期望能跟老头子握手言和,冰释前嫌的。
要不是沈安宁夹在中间,他对老头子的嫌隙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来了华国,两人之间的矛盾总算没有在Y国时那般激烈了。
应如办完手续过来,就看到龙泽阳在走廊上踱步,很煞风景。
她绕过他,直接走到容陌面前,将手上的资料连着他的钱包塞到他手里了。
龙泽阳不爽了,明明自己近在眼前,自家媳妇却视而不见。
“老婆。”
龙泽阳的声音带了几分不忿,但当他的视线接触到自家媳妇浑身湿透却还为自家老头子鞍前马后忙碌,那份不忿之心立刻淡化退却了。
“老婆,你怎么湿成这样了?”
他想扒掉她身上的衣服,刚伸出手就被她的狼爪不客气地拍掉了,她美眸泛着熊熊怒火,龙泽阳当下一个激灵,差点忘了他们两个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
可是,当着容陌的面,她对自己这么残忍真的好吗?
说好的逢场作戏、装腔作势,难道她都弃之如履了吗?
他不能生自家老婆的气,只能生容陌的气,都怪他,容陌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不明所以少帮主为什么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自己。
他什么也没做啊?
“老婆,你这样要感冒的。”
龙泽阳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有油烟味了,强行就往应如身上套。
现在是冬天,她衣服湿透充满了水分的重量,她还能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当真令人佩服,可她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她这样的折腾啊,万一着凉了就麻烦了。
龙泽阳觉得自己自从对她上心后,自己就有着操不完的心。
应如无语,她身上湿答答的,再套上一件没多大用处啊。
容陌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少帮主向来桀骜不驯,从来没有过纡尊降贵讨好女人过,这是头一次见到。
飞龙正巧这个时候赶过来,看到容陌这反应,有点鄙夷,他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飞龙,你陪少夫人去附近买一身衣服。”
老头子在里面还不知道怎样的情形,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那只能指使飞龙了。
应如这样穿着厚重的湿衣服干等下去,不是一回事。
“不用了,还是等我公公醒来再说。”
她刚才那次刷的好感是在公公晕倒过后,人家根本不知道她参与帮忙了啊,怎么也要醒来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一身光鲜亮丽就难以服众了。
应如心里打着的小九九,可惜龙泽阳不知情,他拼命劝她去买一身衣服换上,而她则是想着帮他一把啊,毕竟他这些天尽心尽力在学厨。
万一两人掰了,老头子也看在自己救过他的份上,不会对变色龙强加干预。
她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可惜她这个长了木鱼脑袋的假老公没能领会她的良苦用心。
应如烦不胜烦,干脆将他直接拉到角落。
她的口气有些冲,本来她的性子就有些急,“你烦不烦啊?我现在不能出去。”
“为什么?”
龙泽阳觉得自己快要磨破嘴皮了还没达到目的,也几乎产生想要杀人的冲动了。
在龙帮,他从来说一不二,没人胆敢违背他的命令,除了老头子。
每次跟她杠上,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还不是为了你。”
应如无语地翻了两个白眼,将自己的算盘悉数告知了龙泽阳,后者听得眼珠子差点掉落。
他根本不知道她居然想得这么深远了。
“不需要在他面前刷好感,你男人像是护不住你的吗?”
他有些感动,但是却将这股感动给强压了下去。
他龙泽阳既然结了婚,就没有离婚的打算,但是他的决心他的想法,他是不会告诉她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应如觉得心塞,她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我丈母娘明天就来了,要是你感冒了,回头她不是对我印象更差吗?觉得我把你照顾得不周到,都照顾到生病了,原本我的厨艺就不如秦颂了,难道你想要嫁给秦颂那个小白脸吗?”
龙泽阳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道。
应如经由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想到那个可怕的梦,这下她也不矫情了,“那我去。”
就是她不刷,回头容陌应该会报备的吧。
算了算了,她倒是不求老头子对她改观,只要届时不要强迫变色龙就行了,明明有爹,这爹却当得不称职,跟个后爹没两样。
应如没让飞龙跟,就这附近,她知道。
离开之前,问容陌要不要同行,他的衣服也湿透了。
容陌婉拒了她的好意,帮主没醒来,他哪里都不会去的。
死人堆里他都活下来了,区区淋一场雨,不会就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应如离去没过五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医生跟护士鱼贯而出,说病人醒来了。
“病人刚醒过来,不适合太多人进去打扰,进一个去就行了。”
“容陌,你去了解下病情。”
龙泽阳吩咐了一声,就抬起大长腿毫不犹豫地迈入了病房。
龙泽阳入内,看到父亲脸色憔悴,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龙敬天看到他,胸膛起伏了好几下。
他左手还扎着针头,正在输液。
他右手抬了起来,龙泽阳刚在他面前坐下,就听到他沙哑地问,“我的三角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