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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离开之后,冬阳仍是愤愤不平地盯着她们的背影。
“娘娘,就这么放她们离开了吗?”
“不然怎么办?真为一句话割了她们的舌头吗?”
梦言懒洋洋地撩了撩头发,笑笑:“冬阳,要是我真在乎那么两句闲言碎语,就不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冬阳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梦言拍了拍她的肩,笑得愈发明媚:“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刚才不过是吓吓她们而已,不生气,真的。”
“娘娘……”
真的不生气吗?
每次主子笑成这个样子,她就特别害怕,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她真的不明白,主子这么单纯又藏不住心事的人,为什么每每遇到大事儿的时候,就这么沉得住气呢?
“我想钓鱼啊冬阳!”
冬阳愣了愣,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她一脸为难:“娘娘您跟奴婢开玩笑的吧?”
“没有啊,谁跟你开玩笑了?”
梦言很认真地从地上捡了根拇指粗细的树枝起来,拿来手里比划了两下,“哎,刚才在梦央宫里就该跟你说的,不过怕你不让我出来。现在——似乎有点缺材料不足啊!”
说完,她还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
冬阳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就古怪了,主子这是被刺激得精神错乱了吗?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梦言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我现在正常得很,你可别拿我当神经病看。”
“娘娘若是真的想钓鱼的话,不如等改日,让皇上陪着您一道出来,到时候……”
“这件事他也答应过我的,你别以为跟他说了就能阻止我!最关键的是,我现在就想钓,不等他!”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不过转而,梦言又换上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情:“冬阳,我的好冬阳,我不过是想钓个鱼,你怕什么呢?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更不会掉到水里去,就这么坐在岸边垂钓也不会累啊!”
冬阳叹了口气:“好吧,娘娘您自己小心。”
她认命地捡了根树枝,挖蚯蚓去了。
她知道主子是不敢碰这些东西的,用主子的话来说,那些软绵绵滑溜溜湿漉漉的东西简直比老虎狮子还恐怖,所以只能她来干。
至于垂钓用的线……
回梦央宫去拿一趟太慢了,她也不放心主子一个人留在这儿,只能从衣服上抽丝了——对象不可能是主子,当然也只能是她。
冬阳突然觉得阳光太热,照得她心好痛。
好不容易做完那根简陋的鱼竿,梦言已经等得快睡着了。
“冬阳你帮我看着点儿,我靠树上眯一会儿。”她大喇喇地打了个哈欠:“要是有鱼儿上钩了,你可千万记得拍醒我,让我来完成最后那道工序,知道吗?”
冬阳苦笑,这还钓什么鱼啊……
“娘娘您就靠着休息会儿,别真睡着了。不然一会儿着凉了可不好。”
“恩,知道,知道。”一边应着声,梦言一边闭上了眼睛,舒服地吁了一口气。
冬阳觉得自己又白说了。
中午之前的太阳暖融融的不会让人觉得热,冬阳觉得这温度不错,时间也不长,便没有叫醒梦言,只想着快点钓到一条鱼,好劝主子赶紧回去。
所以自始至终,冬阳视线一直是落在那平静无波的池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盯得冬阳的眼睛都酸了,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总算出现了一丝动静。
冬阳心下一喜,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人,低声道:“娘娘,娘娘,鱼儿好像上钩了……”
梦言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脸上闪着神采奕奕的光芒。
“真的?”
她一边问,一边看向那湖面,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朝那根简易鱼竿伸了过去。
“娘娘当心,当心啊……”被梦言弄得冬阳也是心跳加速,此刻更是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连呼吸都敛着。
最后在主仆二人的共同努力与期盼中,终于成功把池面下的那条鱼提了上来。
梦言觉得,什么叫运气好,她这样的就叫运气好。
瞧瞧这鱼,油光水亮的——好吧,其实是金光闪闪的。
她都没见过这样的!
“冬阳,这叫什么鱼?”
冬阳也是一脸呆愣:“奴婢也不知道啊……”
“你说这鱼会不会跟唐僧肉一样,吃了能长生不老?”
“娘娘……唐僧肉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东西。”
“可是娘娘,这鱼您都没见过,吃了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吧,我觉得还好啊。这条鱼跟鲤鱼长得这么像,只不过比普通鲤鱼更漂亮一点而已,应该也能吃吧?”
说不定味道还更好一点。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极的暴喝,把梦言和冬阳都吓了一跳。
梦言更是险些没把手里那条滑溜溜的鱼丢出去。
转过身去,就见云贵妃身边的宫女月儿一脸愤恨地瞪着她们,看清她们的脸之后,神色又是微微一变,似乎是没想到这两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人竟会是浅妃和她身边的宫女。
梦言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一脸茫然。
“我们在钓鱼啊……”
神色中分明透着一丝“这你也要管?”的意味。
她话音刚落,月儿脸上好不容易散了几分的怒气又蹭蹭蹭地往上升。
“你们钓鱼就钓鱼,为什么要动我们家娘娘养的金尾鲤!你们知不知道,这金尾鲤哪怕是皇宫里也就统共三条,全都是我们家娘娘养的!”
梦言撇了撇嘴,老实道:“不知道。”
月儿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就好像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无论你怎么使力,对方都是不温不火地一脸茫然,搞得自己一个人在自娱自乐一样!
“浅妃娘娘,不要仗着皇上宠爱您,您就这样目中无人、尊卑不分!好歹我们家娘娘也是贵妃,而您只不过是个……”
“月儿,够了。”话未说完,就被身旁那个清冷高贵的女子打断。
淡漠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落在梦言手里那条金尾鲤上面,“不过是一条鱼罢了,若是浅妃喜欢的话,就送给浅妃了。”
梦言对上她的目光,突然觉得,这女人还真是个高冷贵。
整个后宫里,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她的女人绝不止一个,可其他人,要么就是装腔作势、假意清高,要么就是羡慕嫉妒恨、因为得不到而迁怒于她。可是眼前这个云贵妃,却真的只是冷漠。
就好像一个天生性子很冷淡的人,对待陌生人的时候,除了这样的表情,没有其他。
更别说是一丝丝的嫉妒了。
梦言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可不管是从前的哪一次,这位贵妃娘娘的存在感都不是很强烈,或许是她刻意敛去身上那股气势也不一定,总之梦言的注意力从没有在她身上集中过。
直到此刻,才算第一次正面冲突。
“多谢贵妃娘娘。”
梦言笑眯眯地直视着她:“不过不需要了。正如娘娘所说,不过是一条鱼罢了,吃鲤鱼、鲳鱼还是鲫鱼,似乎都没有什么差别。”
云贵妃脸上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变化,依旧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反倒是月儿,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就沉下脸,觉得她这是不把自家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浅妃这是什么意思,贵妃娘娘好心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赏赐给你,你竟然敢拒绝贵妃娘娘,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哦,那本宫还真是受宠若惊了。”梦言眉尖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嘲讽似冷酷的笑,“连皇上都没有赏赐过本宫什么东西,你们家贵妃娘娘,当真豪爽。本宫也当真是——受、宠、若、惊。”
月儿愣了愣,只当她这话的意思是帝王连东西都没往梦央宫赏过。
心里一喜,心道外界把浅妃传得神乎其神,原来到头来却是连个赏赐都没收过的可怜人。
却不知,帝王从未往梦央宫赏过东西,因为不需要。
但凡梦言要的,直接给就是了。
月儿高傲地扬起下巴:“那是必然的!这几年,皇上不知道赏了贵妃娘娘多少东西,这些恩宠,自然不是浅妃您能比得上的。毕竟咱们家娘娘才是是贵妃,而您不过是个普通妃嫔罢了。”
“月儿!”云贵妃蹙了蹙眉。
梦言眯了眯眼,正要开口,冬阳却实在忍不住了,冷冷道:“皇上赏赐的再多,能有送给我们家娘娘的多吗?皇恩浩荡,逢年过节往每个宫里赏点东西再正常不过,可皇上送给我们家娘娘的东西,那才真正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一个是“赏赐”,一个是“送给”,其间的区别已经很明显了。
月儿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梦言那句话意思,当下就有些懊恼,感情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这主仆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演的可真是一手好戏。
这下可好,她这般鲁莽,给贵妃娘娘招来这样的屈辱!
梦言摸了摸鼻子,险些就忍不住笑了。
她都不知道,原来冬阳这丫头噎起人来竟然这么厉害。
不过看冬阳这么气愤,她只好也绷着一张脸,总不能拆自己人的台不是?
“咳……”
梦言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次被人打断。
这回却不再是冬阳,而是云贵妃。
“浅妃不必动怒,本宫的丫头口没遮拦惯了,回去之后,本宫会好好教训她。”
云贵妃美丽秀婉的脸上透着一股矜持而疏离的意味,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有参与进这场战斗中。
“至于那金尾鲤,浅妃爱要就要、不爱要就算了,本宫没有以此来侮辱浅妃的意思。”
说完,冷淡的视线掠向身旁的月儿,“走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月儿愤愤地跺了跺脚,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梦言一眼。
梦言其实已经看到了她,却又故意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别开脸,抬头望着天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险些把月儿气得吐血。
冬阳没想到,好好地出来遛弯儿钓个鱼也能碰上这么窝火的事——还不止一件,而是接二连三!
也不知道主子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若是不高兴了说出来,她或许还能劝着点儿,可主子现在就表现得跟什么都发生过似的,让她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啊!
“娘娘……”
“恩?”梦言终于把她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的头低了下来,挑眉看着冬阳,“怎么了?”
冬阳现在完全就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知是在委屈还是在不平,秀丽的眉毛紧蹙。
“娘娘,现在要回去了吗?”
“恩,我也玩儿得够久了,都快到午膳时间了呢。”
梦言说着就把手里那条金色的鲤鱼往池子里一丢,“扑通”一声,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然后往裙摆上抹了两下,笑眯眯地道:“走吧,回去吧!”
御花园的另一处。
一派姹紫嫣红之中,玲珑的身影正在一颗桃花树下不断穿梭,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的都是她刚摘下来的花瓣。
突然一阵风吹来,手里好不容易采来的那一把花瓣都吹了个大概。
玲珑懊恼,忍不住在面前的桃花树上踹了一脚。
都说怀孕的女人奇怪,真是一点也没错!
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说想喝什么桃花酿,让她来御花园里摘些新鲜的桃花瓣回去。要是真想喝,就不能让底下人直接去办么?
现酿的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喝啊!
可娘娘非得想一出是一出,害得她在这儿做这些无谓的事儿。
“玲珑,你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磁性的男音,玲珑蓦地一怔,小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当她转过去看到来人的瞬间,尤其是目光触及对方脸上那抹笑,她眼底的愕然就更甚了。
“宋侍卫……”
玲珑喃喃地唤了一声。
“是啊,怎么这种表情?”被唤作宋侍卫的男子挑了挑眉,“突然不认识我了吗?”
当然不是不认识!
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只不过,玲珑真的很诧异,往日,她每每跟这男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惨遭嫌弃,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愿甩她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对她这么温柔?
“宋侍卫,我当然认识你。”玲珑微红着小脸道,“你是突然路过这儿吗?”
“不是。玲珑,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玲珑震惊地看着他:“找我?”
“恩。”宋侍卫点了点头。
“玲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也请你原谅我,这么久都没有接受你。”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男儿无业,何以为家?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有在那以后,我才能给我喜欢的女人美好的未来,你可明白?”
玲珑微微张着嘴,眸色怔忪:“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已经等到这个机会了!”
宋侍卫满是认真地看着她,“玲珑,我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终于可以许你幸福美好的生活。所以这一刻,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以前对你的种种伤害,都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因为我不能让你白白跟着我受委屈!”
对面的女子眼睛里已经从最初的不可置信逐渐泛起水光,就这么凄凄婉婉地看着他,似乎长时间以来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疏散口,让她再也忍不住情绪的浮动。
“我是那种人吗?你有没有出人头地,我会在乎那个吗?”玲珑掉下眼泪,大声控诉。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跟我说完之后我可以等你啊!让我等着你不就好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难过?你还说喜欢我,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只喜欢你的未来、你的机会!”
“不,不是这样的,玲珑,我喜欢的是你!我最爱的就是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这么费心筹谋我们的未来,若不是为了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紧紧拥住。
“玲珑,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女子趴在他怀里低低地抽噎:“我知道……宋凌,我相信你,相信你……”
“玲珑,眼下便有一个机会,既可以帮你摆脱绮妃出宫,也可以帮我出人头地。”
说到这里,他的手摸上玲珑的脸,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她,“玲珑,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玲珑不解,她这样一个不得势的丫头能帮上他什么?
当然,若是能做到,她自然是愿意的。
毕竟她爱了宋凌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等来了他的心,又等来了一个可以出宫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帮这个忙?
“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宋凌感激地看着她:“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一定可以做到!”
告别玲珑之后,宋凌一个人走在御花园里,左绕右弯之后,进了一座嶙峋的假山。
虽是青天白日,里头的光线却很暗。
只能勉强看清眼前那个女子的绝丽容颜与曼妙身姿,却看不清她脸上究竟是何种神情,尤其是那双低敛的美眸中,更是晦暗难辨。
宋凌直接道:“姑姑,您要属下办的事,属下已经办好了。”
“恩。”怜汐淡淡地应了一声,“事成之后,太后一定会好好地嘉奖于你。你想要的钱、权、势,必定是应有尽有,所以你大可放心。”
她冷冷地朝对方投去一瞥:“只不过,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
怜汐慢慢朝他走过来,就在宋凌以为她会在自己面前停下的时候,女子的身影却毫不客气地越过他,直直地朝假山之外走去。
“回去等消息吧。只要确定玲珑把东西送过去之后,属于你的那份就会立刻给你。”
说完这句话,怜汐的身影差不多也要离开假山。
“怜汐姑姑!”宋凌猛地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
怜汐皱了皱眉,回过头来看他。
尽管逆着光线,宋凌却依旧从她的眉宇间发现一丝不耐。
宋凌顿了顿,才道:“姑姑,按照您的吩咐,属下确实向玲珑那丫头表明了心迹,但那并不是真的!其实属下真正喜欢的人,是……”
“宋凌!”不等他说完,怜汐就打断了他。
“人贵有自知之明,癞蛤蟆就别妄想吃天鹅肉了。”
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怜汐再度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凌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拳头也一寸一寸地握了起来。
玲珑紧紧攥着手心里那那封信,生怕突然有阵风吹来,信就会被吹走。
这信可不仅仅是一封信这么简单,同样也是寄予了她下半辈子幸福的东西啊!
只要把这信送到梦央宫去,她就能离开绮妃娘娘——那样恶毒的一个主子,她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哦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喜欢的人也能因此得到帮助,破格提升。
这样看来,她未来的生活果真是很幸福、很美满……
抱着这样的想法,玲珑愈发加快了脚步,匆匆忙忙地来到梦央宫宫门口。
“这位小哥,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浅妃娘娘吗?”
门口的守卫凶巴巴地看着她,一板一眼地问道:“这什么东西?”
“这是……”
玲珑眸色一闪,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表述这封信究竟是什么。
毕竟宋凌跟她说了这是机密,不可随意窥探,所以连她自己也没看过这信里的内容。
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道:“这是我们家娘娘给浅妃娘娘的问候信!”
“问候信?”守门之人诧异了一下,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知道了,这就帮你送进去。”
说着就把东西拿进去交给了梦言。
今日帝王临时有事,没有来得及赶回来用午膳,所以今日梦言是一个人吃的。
最近这几天,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所以吃得也比前些日子多了很多。
刚用完膳,整个人还处于一种饱腹之后的状态,她躺在榻上懒洋洋地伸着腰,好不惬意。
听到小太监说这信是绮妃给她的之后,梦言还诧异了一下,伸手接过,就着这个姿势看了起来。
只不过,隔了没一会儿,她的脸色就逐渐开始发白,身体也慢慢地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