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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朱厌打跟我认识的那天开始就没使唤过手机这种高科技,头次跟我打电话,并且还口口声声的喊“急事”,我不敢有任何怠慢,赶忙应了一声,就给白狼去了个电话,让他带上二代们开车过来接我。
苏菲低声问我:“朱哥碰上麻烦了啊?”
我茫然的摇摇头说:“不知道,以他的段位如果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我过去能干啥。”
苏菲摸了摸我脸颊,捂嘴俏笑:“朱哥功夫好但不代表样样都精通呀,他既然给你打电话求助,说明肯定是觉得他碰上的事情你办比他办更合适。”
“说的也是。”我刮了刮苏菲的鼻头,掏出手机拨通鱼阳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鱼阳一副便秘完还找不到纸的幽怨口气问:“干啥呀?”
我轻声问道:“在哪呢,我鱼哥?”
“跟诱哥研究人体构造学以及力的作用效果呢。”鱼阳不耐烦的嘟囔:“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先挂了吧,科学研究受不得半点亵渎,时间就是金钱啊。”
我贱嗖嗖的笑问:“你媳妇来了,非嚷嚷着去找你,你看我是领她去金沙会馆呢还是去碧海人间呐?”
鱼阳的嗓门骤然提高:“诶卧槽,亲哥啊!你们这儿在哪呢?我马上过去报道。”
紧跟着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娇嗔:“哎呀,你压我头发了,到底还做不做啊?搁我身上趴半天了,你练憋气呢?好歹动两下行不行,你的钟马上要到点了哦……”
放下手机,我撇嘴笑骂:“小样儿,还特么跟我整洋词儿,人体构造学以及力的作用效果?形容的还特么挺生动。”
苏菲歪脖看向我问:“鱼阳和诱哥又去那种地方了啊?”
“大概是吧。”我尴尬的咧嘴一笑。
苏菲揪着我的耳朵警告:“我告诉你哈,你如果敢跟他学的一样,我就把你工具没收了!”
我的裤裆瞬间袭来一股子凉气,“没收工具”这么彪悍的词儿也就苏菲能说的出来,我连忙摇了摇脑袋发誓:“绝对不会!”
“沙厂”事件之后没几天,小佛爷就带着洪啸坤他们离开了,“老江湖”诱哥没跟着一起走,美名其曰说要留下来保护我,结果却和鱼阳成为崂山红灯区最熟悉的面孔。
在他身上我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
唯一令我觉得奇怪的是小佛爷对诱的态度,虽谈不上恭敬,但特别有礼貌,两人交流更像是两个身份对等的朋友在唠嗑,我猜二人的关系绝对不像诱哥说的,他是小佛爷的手下。
等待几人过来的时候,苏菲恋恋不舍的问我:“我是不是该回去了啊?”
我想了想后说:“咱先一块去青岛吧,看看结巴怪到底要干啥,事情危险我就让小白和阿远送你回去,如果没啥大事儿,咱们就再在青岛度几个月的蜜月,顺便研究研究念夏弟弟的问题。”
苏菲娇羞的白了我一眼:“臭表脸……”
朱厌虽然电话里说的是“急事”,可我还是本能的觉得不会危及生命,以朱厌的能力加上第九处的身份,如果都有人能够伤害到他,我去更白扯,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把我喊过去,所以我猜测应该是别的问题,只要不触及他的生命危险,那天大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被喷绘的花里胡哨的“起亚K5”风驰电掣一般的停靠到我和苏菲所在的路边,鱼阳穿件白色的大裤衩猴子似的蹿跶下来,张嘴就问:“我媳妇呢?”
我指了指路口,严重带笑的撇嘴:“刚走,你这会儿去火车站说不准能撵上,菲菲把你这段时间的恶迹全告诉她了。”
“我滴妈呀,菲姐你这是奔着让晓艳扒我家祖坟去啊!”鱼阳脑瓜子上的冷汗瞬间冒了下来,急急忙忙的拽开车门准备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诱哥,风轻云淡的从车里下来。
他瞟了一眼鱼阳暗暗叹气:“小鱼啊,看来你在嫖业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作为一个成功的嫖客,你要做到的除了不要脸和坚持不要脸以外,还得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小三子眉眼带笑,摆明了就是在糊弄你,你咋就没看出来呢?我对你很失望……”
“啊?”鱼阳错愕的望向我,看苏菲笑的花枝乱颤,他一帽子黑线的叫骂:“三牲口,你太不是玩意儿了,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一个钟三百块,我尼玛就摸了两把。”
“你快滚一边撅着去吧,捣鼓半天都没进入主题说的好像不是你,电话里老子可都听见了,刚才我全录音了,再跟我得瑟,我马上给钟艳发过去。”我没好气的一把拨拉开鱼阳低声道:“正经事,你师傅碰上难处了,刚给我打电话。”
鱼阳斜楞眼睛冷笑:“你还能再编的离谱点不?我师傅有难处找你?他都搞不定的事情,你去有个蛋用,行了!别涮我了,我这会儿回碧海人间问问那姐妹儿,还能不能跟我再续前缘。”
诱哥咳嗽两声,拽住鱼阳的胳膊道:“小鱼啊,我对你很失望!你看小三子的眼睛一眨不眨,说明十有八九说的是真话,跟我瞟迹江湖这么久了,你咋一点进步都没有呢?”
“呃?”鱼阳满脸的懵逼,咽了口唾沫道:“你说的是真话?”
说话的过程中,两辆藻绿色的“路虎极光”也像阵风似的停到了路边,白狼从驾驶座上伸出脑袋朝我挥挥手:“大哥!”
“出发吧,鱼总你跟紧我们。”我深呼吸一口气,拥着苏菲钻进白狼那台车里。
“又有活动呐。”程志远叼着香烟坐在副驾驶上,笑呵呵的问我。
“啥时候换的车啊?”我迷惑的问道,两台“路虎极光”一看就知道是新接的车,皮质座椅上散发着特殊的香味。
白狼边打方向盘,边笑着解释:“林恬鹤送的,说是感谢咱们把二奎手下那点产业转给他们,还说他们手下的每家场子往后都有王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年末会把分红准时打到咱们户头上。”
我点点头道:“挺讲究的,回头从石市匀给他们一家场子,咱白占了人家一条花街,不能叫人背头戳咱脊梁骨。”
白狼梗着脖颈问我:“到青岛干啥?旅游还是办事,这把过去,咱们车上没两把枪,前段时间严打,我让人把家伙式全偷摸送回石市了。”
我撇撇嘴道:“给结巴怪办事,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枪。”
我们一行三台车迅速开上高速,路上我给朱厌又打了几个电话,问清楚他的具体地址,等到青岛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其一是因为我们不熟悉路线,多走了很多冤枉路,加上青岛又是个港口城市,繁华程度不言而喻,其二是因为路上实在太堵了。
历经千辛万苦,白狼在一家名为“玖园”的佛教用品店门前停下车,疑惑的回头问我:“贵州路,387号……是这里吗?”
“好像是吧……”我吞了口唾沫,这家店的门口的矗立着一尊一人来高的千手观音像,门口的音响放着让人犯困的“大悲咒”,怎么看怎么像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地方。
瞅了二三分钟,始终没见到有人出来,我招呼白狼一声道:“我和菲菲先下车看看,你们把车停到对面的超市停车场去。”
我带着苏菲下车,推开门口贴着“怒目金刚”的玻璃门,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几排金灿灿的佛像,以及一些佛串、经书之类的玩意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檀香的味道,倒是有几分佛光普渡的感觉。
我正仰着脑袋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儿,从神像背后走出来,朝着我双手合十作揖:“阿弥陀佛,请问两位施主是否求缘?”小孩长得眉清目秀,穿一身黑色的功夫衫,看起来就带着几分灵气,我笑着问他:“呃,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朱的先生?”
小孩儿上下打量我几眼问道:“施主可是姓赵?”
见我点头,小孩儿笑盈盈的伸手做出邀请的手势道:“赵总这边请,朱居士出门了,马上就回来,他临行前有交代,让你稍等片刻。”
“你刚才说谁?朱居士?朱厌是居士啊?谁封的?”我哑然的长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