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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如月带着我走进那屋后,不用她说,我基本上就明白了。
因为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已过中年的男人,那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和衰老的迹象,但眉宇间却英气十足,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美男子。
这应该是她父亲。
不得不说,柳如月的美貌是遗传自她爸,二人相貌酷似,尤其眉眼,不必介绍也知道他们的关系。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爸爸正睡着呢,闭着眼睛,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迹象,那似乎是被病痛所折磨流露出来的表情。
大概是她爸爸得了什么重病,急需要钱,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事。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称职,只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有仔细去洞悉和调查这事。
柳如月站在床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明白了柳如月的苦衷,父亲生了重病,需要钱,不得已才如此的。这样一想,一切也就合理了。
看来我确实有些冤枉她了。
她爸醒了,半睁开眼,看了一眼柳如月,虚弱的说道,“钱给了吗?”
“给了。”柳如月无奈的的说道。
他这才放心的点头,一回头看见我,皱眉问道,“这谁呀?”
柳如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是于浩。”
她爸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我,“你就是于浩?”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是于浩,叔叔你好。”
他看着我,半天,才摇了摇头说道,“长的也太难看了。”
说罢就闭上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糟心的东西,影响了心情似的。
我一口血,险些吐出来,这老头怎么这样?
“你会不会说话呀!”柳如月埋怨道。
“我怎么了我?”她爸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说道,“是长的难看嘛,你说你,爸白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了,这对象找的一个比一个难看。”
真气死我了,说我难看也就算了,竟然说我比金大中那矮墩墩长的难看,简直没有天理!
“你就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行不行?”柳如月气愤的说道,“走,咱们出去吧。”
说罢拉着我就出来了。
柳如月有些难为情,“他……”
“没事。”我连忙说道,“叔叔他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他没有生病。”柳如月说道。
“没有生病?”我感到诧异,“那怎么了?”
“他被人挑断了脚筋。”柳如月无奈的说道。
“啊?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时候柳如月的妈妈走了过来,柳如月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来吃点水果吧,于浩。”她妈妈笑道。
“好,阿姨您别客气。”我说道。
我们坐在沙发上,一面看电视,她妈妈一面问了我很多问题,无非是家长里短。
后来,她问我,“于浩,你找如月,你家人同意吗?”
我才明白,她前面的家常全是客套而已,这句才是她想要问的。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一来我父母根本没同意,二来,现在柳如月也和我分手了。
“妈,别说这个了。”柳如月说道,“他们没再找麻烦吧?”
她妈妈说道,“没有,后来他们再没来过,就是难为于浩了。”
我越听越糊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谁来找麻烦?怎么就难为我了?
我正一头雾水,柳如月说道,“没事,妈,我和于浩先回房间了。”
她妈妈说道,“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看着我,一笑,说道,“于浩啊,阿姨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说起来也是愧疚的很,你和如月的事儿还没有定下来,就让你出这么多钱,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柳如月,她暗地里一个劲儿冲我使眼色,让我别做声。
我只好胡乱答应,“没事儿阿姨,您别跟我客气。”
她妈妈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如月这孩子,我和他爸爸欠她太多了……”
“妈,您别说这些了行吗?”柳如月说道。
她妈妈笑了,“好,不说了,于浩,阿姨听如月说起过你,现在也见到你了,感觉你是个好孩子,阿姨也知道,如月现在这情况,离了婚还带着个孩子,你父母肯定会排斥,可阿姨敢跟你打包票,如月她是个好孩子……”
“妈”柳如月打断道,“您能不能别说这些了,行了行了,先不说了,我和于浩还有正事儿说呢,您自己看吧,回头我再跟你说。”
说着柳如月就拉着我去了她自己的卧室。
柳如月自己的卧室并不大,但看起来也是非常整洁,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摆着一个毛绒玩具,还有一张写字桌,桌上摆着一张照片,我拿起来,发现那是柳如月小时候的照片,大概是小学的模样,穿着校服,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那时候流行的塑料凉鞋,站在动物园门口,太阳很晒,晒的她很难受的样子。
尽管照片很老了,但也不得不说,她小时候就长的很漂亮,属于人群中惊鸿一瞥的那种,我小时候周围就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的糊里糊涂的。”我放下照片问柳如月。
柳如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就从钱开始说吧,你妈说的我出的钱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我爸他去赌博,输了一百万的高利贷,那帮人怕他跑,把他的脚筋挑了,如果不还钱,就要他的命。加上利息有二十万,还有三十万得给他治病。”柳如月说道。
“啊?”
“我没有办法,就跟郑总去借钱,没想到……他是有条件的。”柳如月说道,“条件很简单,就是要我跟他好。”
原来如此,可我心里仍然不能释怀,“所以你就答应了他?为了这一百多万你就把你自己卖给他了?就忍心和我分手?忍心伤害一个爱你的人?我不明白,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而且我还特意问过你,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说!你觉得我不能帮你解决吗?”
她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于浩,我何尝不想你帮我解决,可你知道我已经欠了你太多了,之前金大中的事,还有果冻的事,那已经是不少钱了,现在我又找你,让你拿出一百多万来,我怎么还的清?而且你刚失业,哪儿有那么多钱?就算你能想到办法,借到那些钱,可那得还到什么时候?我不想你还没有结婚,就背负那么大的压力。”
“那你至少跟我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吧?”我说道。
“如果我说清楚了,以你的性格,肯定会不惜代价的帮我。”柳如月泪眼婆娑的说道,“所以……所以我别无选择,请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