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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七夕从刚才的感动中回过神来,抬眸再次望着厉曜天。
他这话题转移得倒是挺快的!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想让她离开。
这并非他第一次让她离开,然而这一次她却意外又不意外。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没有变成现在的夏七夕,没有认识过厉少爵。
这样,妈妈就不会骗她去报仇。
她也不会知道现在所知道的事情。
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是……
想到这些,夏七夕看向厉曜天的表情就带着浓浓忧伤。
厉曜天见她如此,还以为她是不愿离开,因此非常认真地又说了一句:“少爵毕竟是我的儿子,你与他刚离婚,就跟威廉在一起,你让别人怎么看他?”
“我和威廉没有在一起,我们不是你想那样。”夏七夕压着心里的难过,试着解释。
岂料,厉曜天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他瞪着夏七夕:“你没有跟威廉在一起?”
夏七夕连忙摇了摇头……
“你没有跟他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费心费力帮他?”
“我……”
“夏七夕,我看得出来威廉很在乎你,你可别逗着他玩。”
“我没有……”
“当年威廉的父亲遭遇意外去世,我没有及时找到威廉,没有照顾好他,现在他回来了,我就不允许再有人伤害他!”
夏七夕听到厉曜天提及当年,面色瞬间一白,怔怔地盯着厉曜天:“当年……当年的事情,您……您可以跟我说说吗?”
“什么?”厉曜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满地低喃一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只是好奇。”夏七夕抿唇,微微垂下眼帘,她害怕知道,可是却又想知道:“我想知道,那个……那个绑架犯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会不会有那么一个理由,是可以值得原谅他的?
夏七夕知道,她的想法很天真。
就当她是疯了,傻了吧!
“绑架犯……”厉曜天被这三个字刺痛了心,思绪竟有些飘远:“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再也不会提起他。”
夏七夕眼神一黯,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他们那些伤疤就不会揭开。
伤疤……的确是伤疤没错!
就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疤。
厉曜天失去了儿子,厉少爵失去了哥哥,威廉失去了父母还有妹妹。
那些永远是他们的痛!
夏七夕想到这些,心如刀绞,手用力地攥紧着。
片刻,她才慢慢适应了那种痛。
她注视着厉曜天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您……是不是很恨他?”
厉曜天瞬间看向她,像是有些惊讶她会如此问,接着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才慢慢回道:“当然恨过,毕竟因为他,我失去了一个儿子。可是……人已经死了,恨又有什么用。想想他又得到了什么,死后也永远摆脱不了的绑架犯身份?”
夏七夕莫名酸楚,眼泪滚落而下。
厉曜天却没有注意,低眸叹息道:“他可恶的是从来不会改正自己的错误,所以当初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便不再出手帮他,本来是希望他可以受一次教育,然后好好反省。可怎想他居然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就是那样死性不改,永远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当时,我真的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他让我看着自己的儿子活活被烧死……”
闻言,夏七夕惊得用颤抖的手捂住了嘴,任由眼泪滑落。
之前听到有关厉少爵哥哥的事情,她只是觉得很可惜。
而此时此刻,她听到厉曜天亲口说,竟可以体会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如果换做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她想她一定会疯掉。
想到厉曜天经历的痛苦,想到厉少爵经历的悲伤……
她替自己的父亲感到愧疚,恨不得跪下向他们忏悔。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厉曜天揭开回忆,止不住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恨了多少年,不过渐渐的没那么恨了,到后来不愿去恨了。恨一个人很累的,况且人已经死了。若不是威廉出现,我不愿再提起。”
“对不起,哇……”夏七夕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声音洪亮,刹那间回荡在病房中。
然而,她突然的哭泣,惊住了回忆往事的厉曜天。
厉曜天抬眸,诧异地看向夏七夕,瞧她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不由傻眼了:“我说……你、你哭什么哭?”
“对……呜,对不起。”夏七夕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如果厉曜天说一直恨她的父亲,她心里或许还好受一点。
可他倒好,他居然说不恨了。
夏七夕顷刻间内疚的感觉淹没,再想想一直以来给厉家带来的麻烦,沉重的心情就越发的更沉重了。
这一哭,完全控制不住,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凶猛滚落。
厉曜天瞧着她的眼泪,莫名地着急起来:“你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还有,你别哭了行吗?”
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就是女人哭!
“呜呜……”夏七夕很想不哭,可就是忍不住。
从昨晚知道真相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仿佛只有哭,可以让她好受一些。
她哭着哭着就彻底失控了……
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想放肆地哭一场。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哭声已经传出病房。
正在休息室用目光交战的两人,隐约间听到了哭泣声。
两人同时一怔,接着不约而同地收回目光。
楚威廉仔细一听,瞬间分辨出哭泣声:“是七夕,七夕在哭。”
他浓眉一皱,毫不犹豫地推开休息室的门。
厉少爵浓眉微皱,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真的是夏七夕在哭?
可是,她哭什么?
她不是去病房了吗?
莫非,被骂了?
想到他那个多事的父亲,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因此,他也没做多想,大步流星地走出休息室,来到病房。
厉少爵与楚威廉一前一后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站在病床边上放声痛哭的夏七夕。
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就连他们进来,她也没有注意,专心致志地哭着,大有哭倒长城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