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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车里把礼物拆开看了,笑了起来,居然是一颗很珍贵的明珠,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帮我谢谢他。”
“阮小姐再见。”
“再见。”
阿幔挥手,看着车倒出小区走远,这时天上居然下雨了,阿幔小跑进了电梯。
刚走不远的司机大叔看着外面的雨,叹气,先生真是没那运气啊,居然连场雨都没赶到,他看先生分明是很想把人家留下嘛。
拨通电话,“先生,阮小姐已经送到家了,她家地址是s区第六小区。”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声音,“礼物她看了吗?”
“阮小姐看到礼物了,笑的很开心,她说谢谢你。”
“嗯。”
电话挂了,陆景行嘟哝,“居然都不自己给他回个电话的吗?”
那明珠是他几年前的一个合作伙伴忘年之交送给他的,他一直珍藏着,今天听到她说,她父亲死的时候她不在,埋的时候她也不在,等她在的时候,再也没有父亲那样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将她当成掌上明珠了。
他知道,不是没有那样的男人,是她拒绝了别人。
一个特别的很奇怪的女人,阮幔……
……
回到家的阿幔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门开了,看到的是穿着蓝白相间居家服的赢烬,他看着她的视线亮了一下,唇动了动,低语,“你回来了。”
他是在他们用午餐后离开的,随后一直在家等着,坐立不安。
阿幔没回应,径直进去换了鞋,倒了杯水喝。
赢烬关上门,转身后看到了她背在身后的小手握着一颗很大的明珠,明珠是神仙的泪凝聚而成,是洒落的人间的神物,在神界尚且稀少,在人间,明珠就更难得了,是那个男人送的吧,眼神暗了。
其实他可以送她好多,比明珠珍惜千百倍的都有,但是她不会要。
她不信他爱她,不接受他的东西,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接受……
赢烬落眉,薄唇轻抿,俊脸划过一抹病白,心在纠结,似死结的绳子,越挣扎越紧,痛的有些呼吸不畅。
长指收紧,攥成拳头,走到她身边,“幔幔,今晚想吃什么?”
晚饭时间到了,他煮了饭,菜等着下锅……
阿幔因为称呼怔了一下,撇开视线看像厨房,“你不是煮饭了吗?”
她肯跟他说话,赢烬脸色润了些,“好,你等等就可以吃饭了。”
他没有和阿幔说到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足够丢脸了,女儿不认他,告诉他永远不会姓赢,他没有女儿了,这一生大概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可他却觉得是该得的。
回来找到阿幔,心如刀绞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说笑,回家又坐立不安等了好几个小时,此刻因为阿幔的一句话,高兴的像个孩子,转头去了厨房。
阿幔看着他的背影,很高,欣长清隽,一身浅色的家居服,穿衣显瘦的身材,十足的衣架子,一张脸和二十来岁的大男孩似干净,难过和高兴都挂在脸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疼,何必呢?守着她一个缩进壳里的遍体鳞伤的人?
至于这个陆景行……
阿幔有些伤神的低头看着手里的明珠,知道他是好意,但这玩意贵重的让她觉得他的好意另有所图了。
当然,看看自己着德行,人家真要看上自己了,那还真是上辈子有人给她烧高香了,是她的荣幸,可是……
她连最喜欢,喜欢到自己低三下四一无所有的男人都不敢要了,怎么还要得起别人?
当初赢烬就是给了她希望,所以她下场这般,所以她下次见了陆景行,还是把东西还给他,一次性说清楚吧。
如果他喜欢她说的那些东西的话,那她就介绍个妖女给他当媳妇就是,妖界很多好姑娘的,许多道行高极其漂亮却又天真的妖女,他会喜欢的。
她曾经也是,曾经……
……
冥界,奈何桥上,邢相柳坐在桥前的石阶上,这个时候没有行魂轮回,她来这里透气,阿幔难受或是赢烬难受,她都会有所感应,此刻他们两个一起难受,她被感应弄的有些郁闷。
师阴笑了她半个时辰,混蛋。
“夫人,有什么需要为夫为你排忧解难的吗?”他在一旁,衣冠楚楚的,越看越好看,邢相柳心里冒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我倒的确是忧愁和难受,但你帮不了我,我一直在想一个事情,上神大人,你说他累吗?我怎么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压不垮他似的?”
邢相柳跟在战神身旁有些年岁,看遍六界古籍,知道所有有身份神君的来历,赢烬……
说的好听,他是天地造就的神君,其实在他刚出生,天地间的飓风就夺走了他生父母的性命,他只来得及睁开眼看他们一眼,看着他们消失那一眼。
后来风将他送去看神界,神界啊,在他出生的那个时候,是个很残酷的地方,纷争,战乱,地位,而他年幼就要面对……
赢姓既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反而会让别的神明看轻他,觉得他倚靠了赢姓,他要顶着诸多压力,独步前行,一步比一步更高的走。
在这样条件里长大的神君,有贪欲情|欲,却没有温情,他注定不知道什么是爱的,阿幔的爱,是他初次得到的温情,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本能的排斥,就像凡人不能接受妖与他们同住,唯恐被伤害是一个道理。
师阴对此,深有感受,“他当然会累,可他没有可倚靠的,像我吧,一无所有走到上神,听起来威风八面,可却没谁看到我靠在小妖肩上栖息的模样。”
邢相柳默然,师阴年少时有凌神这个生死之交在,赢烬,他太孤僻了,不懂温情,怎么可能有真心朋友?
“夫人在心疼他?”
师阴觉得,夫人是很在乎那对无缘父母的。
邢相柳拿出一根许愿结绳,双手合十,阖上眼眸对着忘川河许愿,“我希望阿幔是压垮赢烬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阿幔看看他落到她曾经的下场,我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相爱的结果了,但愿我可以成为他们之间永远都记得的痛楚……。”
“你这是在求乞他们能有合好契机吗?”
师阴很难理解这个意思,他觉得以他夫人的脾气不应该是帮着阿幔弄死赤神算数吗?
……【晚安,明天继续,这辈子最怕牙疼肚子疼,一旦疼起来,就什么都完了,世界末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