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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清风何明月时候那位已经死了的,现在又活了的长老,其他人也比较奇怪。没少见那些诈尸骗人,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生活的例子,起死回生这一说终究还是太神奇,而且墨崖也说过,没有所谓起死回生,除非是那些突然死亡,阴差还没来拿人,有那道法深厚的可以将灵魂再召回来。
但是,前提条件是要拿另一个东西来抵,比如说有人自愿献出的阳寿。
“你们确定他已经死了?会不会是用了什么法子假死,然后等大家都忘记的时候再回来?”
清风坚定的摇了摇头,拿着扇子敲着手心,看起来很不解。
“这个是不可能的,这位长老一直都很有威望,她是唯一一位活下来的那些祖父辈的老夫人,所以大家对她尊敬的很……你们是没见,她入殓下葬我们都是全程跟着的,那已经是她的大限,也是时候了的。可是我们今日看她好生生的跟着几位壮年,那样子比以前都年轻了……”
这么一说,不知道怎么的,宫鲤一下子就想起了那王婶。
同样的,起初她也是那般沧桑枯萎,不过是跟着当初的刘知南去知县府又背靠着那个名为夭桃的女人,便开始变得年轻了,那种年轻很违和,不像是正正经经的年轻人焕发的光彩而是那种给老宅刷新漆的勉强,就连脸上的光泽也是有些虚假。
听清风他们说起这个老夫人,莫不是也与之前那王婶一样,使了什么邪术?
“当今世上是否存在一种邪术是可以让人回春呢?对了,你们不是追上去了么,没有和她说上几句话么?”
“起初我们是打算跟上去问个究竟的,但是又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所以还是想偷偷的观察看看,那老夫人之前的术法也颇为厉害,所以并不敢掉以轻心,她如今活着却不与族人联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万一是自己在谋划什么,我们也不至于打草惊蛇。”
“你们查到了她如今住在那里,跟哪家的势力比较近吗?”
清风与明月对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她消失了,我们一直跟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老宅子旁边,便不见了他们的踪迹,很是奇怪那院子里已经没人居住,旁边就挨着一座石桥,底下就是河水那么大的几个人就忽然失去了踪迹。”
宫鲤听他们形容那老宅子的时候,有些奇怪,转头看了一眼墨崖,见他点头便接着说道:“那老宅子便在我和墨崖之前探查的范围之内,那河流穿过城中,初九魂魄出现的附近正好就有几处老宅子,当时在那边还有一处也没人,如今倒是住进去了曲流,而且听他们今日的谈话,我还知道那房子是王妃的产业。”
“哦?和王府有关……那我们二人再把另外的打听一下,若是牵扯了黄家人和王府,那么初九也许不是一个人出了事,而是有很多与她一样的人都出了事。”
宫鲤讲起了之前那夭桃的故事,她会掳走年轻女子,是用她们的血液种花养眼,觉得那是阴人体质能为她保持青春常在。
“可不是,而且那夭桃也十分忌惮黄家,上一次去寻找姐姐,便是因为用了黄家人的名头才将事情压下来,允许自己与结界隔着一个笼子说了些话。会不是这夭桃与这里的什么人也有联系,在古水镇那么个小地方获得逍遥。”
“看来还是需要黄曦来了以后再细细的问一下。”
晚上的时候,宫鲤便问起了墨崖这次回去的缘由。
“是不是白篱的事情呢?”
“一部分,是很多老家伙又不满了,说我为了一个不知情的妖女将白篱害死,反正他们也是闲的,眼看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也是急的厉害,而且他们也不傻,冥殿与皇室如今的行为,对驱鬼族也逐渐都不重视,怕是哪天便会把大门上那块‘第一族’的大匾给折出去了。”
说起驱鬼族,宫鲤也来了性质,很好奇当时为什么驱鬼族能被皇朝选上,据之前墨崖的说法,那些老族势力均是不弱,皇朝为何舍了祭灵族而选了远在北境的他们。
“是驱鬼族走了什么后门,还是天赋秉异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优势。”
墨崖在宫鲤头上敲了一记,然后闷笑了一声,当然是有优势。
“哦?什么优势”
“够心狠、够无情。”
确定这说的是优势而不是一切想捂住的短处?
墨崖看着她忽然啊安腾的表情笑道:“利益至上,又绝对服从,哪里去找这么听话的狗,在规矩众多又脾气古怪的老族里,简直就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才把冥殿那把供奉在大殿震慑各路鬼怪的诛魂刀交给驱鬼一族传承,这也就是变着法的说,驱鬼族是冥殿承认的第一族。”
“难道就是这样与其他老族结了梁子?是不是难以服众。”
墨崖将一脸想听故事的宫鲤拎起来,塞到被子里,见她挣扎着要爬出来,便撩起了衣摆坐在她的被子上,伸出一只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胳膊。
“躺着听,听完就睡。”
“噢,好嘛。”
“驱鬼族常年住在北境,姓氏很野蛮直接,而且称得上的骁勇善战,但名声却不怎么样。他们成了皇朝与冥殿的机器,当年没少祸害人,你可能还不是道,这世上本来是有半人半鬼存在的,但是冥殿觉得这是扰乱阴阳秩序,愣是下了命令绞杀,驱鬼族便自北方一路奔西,将民间生活的半人半鬼都绞杀殆尽,若不是当时的各大家族与寺庙请愿,真不知道他们能杀到什么时候……这些债都是子孙后背要还的。”
男女老少,毫不留情,只要被冥殿查到,或者被举报,驱鬼族便会斩杀,也许那个时候诛魂刀便白阴寒之气吞噬,刀身残留的邪气,是他在天山血池泡了整整七七十四九天才变淡。
零七碎八的其他祸事便懒的才提,看来驱鬼族如今凋敝也与它的气运相连,杀孽过重导致后继无力。
墨崖边讲着,宫鲤已经支撑不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抱着墨崖的手臂,偷偷的擦了下上面的口水印,抬头却发现墨崖早就醒了,脸上挂着笑意。
“咳咳咳……那个真是的,这么好的天气我居然睡到现在,得赶紧起来去锻炼一下身体……”
“挺好的去吧。”
去个锤子啊……关键是你自己堵在窗外面,让人怎么下去!
“要不你先挪动挪动?我这也下不去啊……是吧。”
墨崖倒是动了,他收起了大长腿,然后直起身子,抓着宫鲤的胳膊一个用力,便从宫鲤的身上翻了过去,然后天旋地转的,他竟然躺在了宫鲤睡觉的地方……
咦?
现在这姿势,也太……宫鲤正尴尬,听着墨崖闭着眼睛,问她:“你这样一直压在我身上是要干什么?不是要早起么?”
宫鲤手脚并用的爬到床下,抓着衣服,抖着手指气得要死。
“你臭不要脸的!”
“要脸做什么?能吃?”
宫鲤恶狠狠的穿着衣服,看着兀自翘着腿,躺在床上的墨崖,也总算看出来了,这人便是那种传说中的双面煞星,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论起这赖皮脸,墨崖永远技高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