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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睡的并不踏实,所以早上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精神,天香睡在外侧,睡觉也不怎么老实,直到她起床后,宫鲤才朦胧的睡着。也就是刚刚迷糊了一会儿,门就被敲开。
“今早起程,两位妹妹可醒了?”
说着也不等有人接话就擅自走了进来,宫鲤揉着额角坐了起来就看见白篱嘴角挂着微笑走到她跟前。
“我知道,你对我是讨厌极了,你那双眼睛生的好看明亮,里面什么情绪一清二楚,藏都藏不住。”
“我有什么可藏的。”
讨厌便是讨厌,以为人人都市她与当初的云初那般么,用一张虚伪的皮相遮着自己的居心叵测。
“还真是耿直,你可知道墨崖哥哥是什么人,他和我的情分哪是你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丫头能比的,你最好也别有什么妄想的事情,不然我也会给你写好看。”
“我清楚的很,不用你一大早的专程过来和我讲。”
宫鲤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那白篱导师神态自若的转身坐到了桌前,喝着茶壶里的冷茶水,嘴巴不停。
“知道就好,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小毛丫头,逗着你哄着你,你爷爷临死的托孤他才把你带在身边的,等到你找到自己的家人,还是赶紧离开,知不知道你的出现给我们添了多大的麻烦。”
“我什么时候给你们添了麻烦,咱们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吧,白篱姑娘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墨崖哥哥三番五次因为你的事情和族里的长老闹得不愉快,你还撕了炼魂术的残卷,要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去武安村,被那畜生打成重伤,这次要不是把你救出镇魂幡,他也不用背诛魂刀的寒气反噬,你还说你不是惹祸精。
“要怪就怪,学艺不精,关我屁事。”
“你!一个女孩子怎的这么说话,反正你记住,到时候百日祭一过,你就赶紧给我消失,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我还怕了你?”
说完这话宫鲤一掀被子站了起来,看了不看脸色铁青的白篱朝外面走去,一头撞上了风风火火的天香。
“哎?你这是披头散发的去哪儿?这不是白篱姑娘么,大清早的在我屋里做什么。”
白篱自己也不好说是来叫他们起床的,毕竟之前在外面就和天香打过招呼,天香还嘱咐一个下人说别打扰宫鲤睡觉,那会儿自己就在跟前,这样的借口拿出来,还不如说自己是耳朵聋来的好。
“白篱姑娘是梦游走错屋了,这不是被我给吓醒了么。”
天香噗嗤一下,大概也知道她是干什么来了,不外乎那些小心思。这种手腕之前她在寨子里没少见,况且之前来过那么一个云初,这两人倒是般配,看着赏心悦目,实则都虚伪的可以。
“那我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小心台阶。”
宫鲤接过天香手中的脸盆,没几下就把自己擦洗干净,抓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昨天没睡好吧,我夜里醒来都见你还在翻身,很烦么?”
“不是烦,是怕,最近我总是在想,这些林林总总的遭遇,就好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推着我一步步往前,然后不受控制的跳进他设的局里面,最后被害的体无完肤。”
“你别怕,你还有我,有墨崖,严柏卿啊……还有阿七,那么多人,再也不会让你孤零零的被抓走。”
天香以为宫鲤是被之前镇魂幡里面的东西给吓到了,所以就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嗯,我还有你们。”
只是,你们有一天会不会也保不住我呢。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之前的那股若有似无的力量又动了几下,从她那个伤口的地方向网一样蔓延开,那感觉让她差点架不住筷子上的东西。
昨日睡觉的时候,她曾经查看了之前伤口,确实已经不痛,掀开衣服一看却发现那血口已经愈合并且在胸口上凝聚了一个像是红色胎记,大概有手指甲那么大。
记得当时天香还凑上来用手摸了一下,“一点都没有留疤,只是这个像是花瓣的红痕确实怪异,索性也倒是没影响,穿着衣服谁看得着……”
这伤口愈合后,那力量已经安生了几天,如今心绪不宁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东西到底是外来的什么邪物,还是我身体本身出了状况。”
启程的时候,那马车分了四五辆,不知道后面都装了些什么,前面的两辆是拉着人的,宫鲤和天香依旧是坐着马车,严柏卿和墨崖等人全部都骑了马,天香看起来是眼馋的厉害,但是又怕宫鲤一个人太过于冷清,便还是留在里车里。
不过到底是见她太过于憋屈无趣的厉害,宫鲤便让严柏卿替她寻了一匹马骑着走在了马车的一侧。
“我跟你说……这片汕头过去之后就是晋川古城的边缘了,咱么再翻一座山就到了,倒是后见识见识。”
宫鲤哂笑,这西北之地荒凉,现在又值秋季。虽说军需重地,实在想不出在黄沙换锋利有什么可看的,她可是讲过有人写晋川,地势渐高,常年少雨,还喜欢刮黄沙风。
“好啊,再说。”
困意袭来,宫鲤为了不让自己醒来时牙酸背痛,便开始盘腿练习,先打好基本功,以后得了空再学学符咒,以后至少能张罗着自救。将四周的声音阻挡在外,总算是有个清静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时便见,墨崖坐在一侧,正靠着车壁看她。
见她睁开眼,墨崖也没转开始视线,依旧看着她。
“你讨厌白篱。”
“怎么,要主持公道?”想都别想,指望着说道那个份儿上饿还能去喜欢她,那可是扬言要她在百日祭之后滚蛋的人。
“那是你们的事,这几日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倒是有一事,之前忘记了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墨崖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看着她,“昨日我听你自己做梦的时候一直嘟囔着,说‘墨崖,你知不知道,出大事儿了。’”
原来是昨晚他又潜入了天香的屋子里,这个人真的是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的事情。
“说吧,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儿。”
“前日,我们碰上了武家人,就是那个唤作武当的中年人,他手里有幅画,那画面与之前的血藤古画布局一致,武叔指着那几处发生灾祸的山脉,说那是一条很古老的龙脉。”
“他们知道龙脉?”
“没错,自南向北由着几座上古仙山连接而成,如今接连出事,而且还是人为,这怕不是巧合,况且你可知道,这青丘鬼山塌陷的时候,远在南境的万人坑一代居然也发生异常,那颗守村的大槐树蔓延出来的血迹把方圆十几里都给淹没了。”
可想而知,在当时死了有多少人。
“不要声张,武家人应该已经到了晋川,我要亲自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