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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了那鬼东西,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宫鲤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若不是地上有一滩腥臭的血,倒像是没什么东西来过,而是她自己发了一通神经。
等等,宫鲤这时候才发觉出不对劲来,刚刚这个屋子动静也不小,白练还把墙上挂的一个木头雕的东西抽到了地上,凳子也被她踢开撞到床边。
严柏卿就在隔壁竟然都没有反应?
宫鲤慢慢的后退到门口,转身推了一下门,推不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把这个门给锁上了,“严柏卿,严柏卿!”
屋子外面丝毫没有反应,她又跑到和严柏卿连着的那边墙,用力的敲了几下。
她感觉像是敲在了一团海绵上,丝毫没有声音,这是有人故意把她困在这里,这么恶毒的手法,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若说之前的死里逃生,那都是天灾难躲,可是这次她才刚出了武安村,就被人故意设计。想想这些人,除了对面那阴阳怪气的姐妹,真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下得了这个手。
好,很好!
宫鲤收回手,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转过身狠狠的盯着地面上,接连不断伸出来的手,那些东西仿佛从坟里面爬出来一样,顶着潮湿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服,先是缓慢的爬出来,然后就可以迅速的攀爬大房顶,墙面。
一会儿的功夫黑压压爬的到处都是……
宫鲤冷哼一声,轻轻的弹了一下寒刀的刀身,寒气顺着清脆的声音向着四周散开。
“小呆!”
“给我狠狠的砍!”
“喀喀!”小呆从黑雾中散开,手持大刀立在宫鲤的身前,随着宫鲤砍字一出,忽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那些鬼东西躲闪不及,就被小呆一刀看下了脑袋,化作一摊血水。
有几个从房顶上绕过来向宫鲤扑来,宫鲤自从打坐修炼内息之后,出手有力准确许多,虽然招数匮乏,只会胡乱挥刺,但这短刀实在是把霸道的利器。
刀锋扫过就把抓住她小腿的胳膊全部砍掉,一时间房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空气中充斥着冰寒之气和腥臭的味道。
没完没了的僵尸从地底下冒出来,饶是宫鲤手持神器也累得气虚,咬着牙把小呆唤到跟前。
“把这堵墙给我劈开。”
小呆站在的前面,浑身汇聚着越来越重的寒气,宫鲤仿佛看到了墨崖的临空一刀。
嘭的一声,整面墙被劈开了一个口子,宫鲤抬脚迈了进去。
“宫鲤你怎么了?”
“被鬼咬……”
严柏卿穿着里衣站在床边,阿七则握着一柄黑漆漆的弯刀站在墙的那边,大概刚刚是他挡了一下,不然的话这个楼顶都会被掀开。
阿七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跨进去她的屋子,宫鲤跟在她的身后。
地上的东西都消失了个干净,只有满地狼藉和一滩一滩的暗红色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操纵恶鬼。”
“真是够毒的,这是要我的命呢!”
阿七见宫鲤将手里的白练甩的啪啪响,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往地上散了一些,然后那些细小的粉末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把凡是有血的地方都清除了,一会儿工夫就没了踪影,然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随后他走到门前,把手附在上面念了句咒语,就见一股无形的力量忽然消散了一般,门咔哒一下开了。
“没事了,你休息吧,之后那些东西不回来了。”
“是不是她们?”
宫鲤看着阿七的手,眼睛看向对面,轻轻的问。
“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要擅自行动,就是我现在也有很多身不由己,这里还属于别人的势力。”
严柏卿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身后无奈的对着宫鲤解释。
宫鲤收回视线,转头看了他一眼,垂下头想了想,然后收起了寒刀冲他点点头。如果连严柏卿都不得不礼让三分,那么自己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升斗小民又何必自讨苦吃。
今天敢放一些鬼怪进来,明天就敢把自己扔到荒山野林,墨崖不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晚上就那么隔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墙睡了一觉,宫鲤早上撩起了裤腿还看到一圈紫黑的印记。
“最毒妇人心,这笔账先记下!”
盖住那圈黑印子,宫鲤收了一下自己便迈着大步往大厅走去,热腾腾的包子吃了整整三个,又连喝了两碗白粥,那两姐妹才施施然的下了楼。
她们神色不好看,再看到宫鲤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鼓着腮帮子吃的欢实,更是面色僵硬。
云初到底是城府深,笑着坐在宫鲤身边,轻声细语的问了她睡得怎样。“很好啊,神清气爽,昨天还梦见了和两个老妖妇打架,舒经活骨,好的不能再好!”
说完也不理会两人的神情,扔下碗筷就朝外面走去。
等了没有多久,就见严柏卿走了出来,车马已经都准备好,宫鲤一撩帘子坐了进去。
“宫姑娘和男子同乘一车不合适,就和我们姐妹一同乘车吧,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路上聊聊天解闷,好不好?”
宫鲤冷笑了两声,这还安排上她了,当下一撩帘子。“不好,我不爱聊天,柏卿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晚上要睡深山老林。”
严柏卿回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和那姐妹两拱拱手便上了车。
宫鲤就直直的和那云初对视,她的眼睛黑亮又大又圆,眼尾向上瞧着,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挺有架势。
只见那云初率先移开了眼,然后又阴沉沉的对她笑了一下。
宫鲤刷的一下拉下帘子,都想着如何谋害人性命了,还能若无其事的当什么朋友,真是可笑之极。
“你倒是脾气见长。”
严柏卿看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着前面,面沉如水,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在刘知南记忆中那个永远一副笑眯眯样子的宫鲤,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的眼睛里也没了当时的天真纯粹,多了锋利的棱角。
这一切凌厉仿佛从墨崖身上沾染而来,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别人的阴暗心思。
一路上宫鲤都没怎么开口,没了天香嘻嘻哈哈的活络气氛,宫鲤也没了心思玩闹。
严柏卿的侍卫传来信件,说是已经到了古水镇,他们正在和知县商谈,等着黄曦派人来汇合再去找夭桃。
后面有天香写的几句话,她知晓轻重,会和侍卫商议后再去行动,让宫鲤放心。
如此这般,是最好的。又严柏卿和黄曦的人在,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倒是身后那两条美人蛇太过毒辣,让她一想起来就后背发凉。
正想着,马车忽然一停,前面传来阿七的下车的声音。
帘子被掀开,阿七看着宫鲤有些犹豫的开口。“前面有几个人说是离天岛的人,魏村人。”
“魏村村民?”
宫鲤看着阿七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便掀了车帘下车,待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也不由得一震。
“小宫鲤,我就知道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