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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架着几个火盆,花光将里面照的影影绰绰,他们都站在一个大台子上,下面有很宽的空间,里面也没有什么河流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所谓的阴河炼魂到底存不存在。
武老夫人见宫鲤一副炸了毛的猫一样,呲着牙对着他们,就像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叹了叹气走到她的身边,宫鲤见她靠近,向后退了几步紧紧的靠在身后的山洞石壁。
“噗通”
宫鲤看着直挺挺跪在自己身前的武老夫人有些措手不及,其他的长老同样也没料到武老夫人会这么做,大家都很是震惊,。
“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我们如此急切的劝你炼魂确实有着私心,但是绝对不会伤你性命。”
“您请起来说话,这不是折我的寿吗?炼魂可以,但是我要知道理由。”宫鲤收起白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上前弯腰将老夫人扶起来,其他几个长老也忙过来搀扶。
老夫人沧桑着脸,看着宫鲤,慢慢开口。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宫鲤听到了这个家族的兴衰与磨难,听到了他们的不甘与恐惧。
据武老夫人说,他们上一次无意间入了宫鲤魂境,看到了宫鲤那迷雾般的魂魄之中有他们祖先中“守护使”的记忆,但是当时因为墨崖的闯入而不得不放弃,所以才将武家人一生只得一块的玉托武婶交给宫鲤。
“我们武氏一族以信诺立族,是断不会食言的。”
宫鲤见各位武氏长老们都殷殷切切的看着自己,那种沉重的使命感让她不自觉的点了头。
仪式早就准备好的,只是那阴河却不见踪迹,宫鲤不解的看向族长,见他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然后拿着手里那根黑色的权杖走向了祭台上,几个长老和武老夫人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将血液滴在最中心一个小孔里。
族长将权杖置入中间的缺口内,几个人便围着台子念起了咒语。
“起……”
就见那根权杖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一样飞向了台子底下那片空地,它快速的旋转着,形成了很强的气旋,宫鲤的头发被刮得乱七八糟,脸上也有些疼。
风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股水流哗啦啦的从底下流来,顺着气旋形成漩涡,越来越大,形成了水柱,又嘭一下四散开来,淹没了台子。
咒语又转了一个调子,从中心的权杖开始,水……逐渐成了黑色。
族长伸出手临空一抓,权杖就被他抓在手里,那潭黑水也平静了下来。
“宫姑娘请吧。”
宫鲤顺着长老的手,看向水潭,武老夫人向水中倒了些东西,水面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那几位长老每人手里都握着一块玉,念起了咒语,周围刮起了阵阵阴风。
仪式开启,族长摇起了手中的铃铛,宫鲤踏着那个节奏,向黑水走去。
一切准备就绪,宫鲤赤着脚伸了进去,那水感知到了人的体温,顺势缠上了她的脚踝,像一双冰凉的手。
咒语一声声沉沉的散开,宫鲤深吸了一口气,一脚全部踏到了底,里面有些滑。
但是……
谁也没料到在这个时候能发生意外,外面有人闯了进来。宫鲤一只脚在水潭内,一只脚还在边沿,就被一股力道揪住了后腰的腰带扔到了岸上。
宫鲤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向水中冲了过去。
“黑云!”
“既然准备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黑云嚣张的声音响起,他人已经扑到了水里。
仪式开始,中途是没办法停止的,宫鲤爬起来抽出白练种种甩到水中,激起了一串水花,而黑云的人却不见了踪迹,水面迅速的又晃荡起来。
“族长怎么办……”宫鲤赤脚站在岸上,气的跺脚,白练被她甩的啪啪响,其他长老们都围坐成一圈,闭目吟诵着一种古老的长调。
族长收起铃铛,抬手制止宫鲤胡乱的抽打,笑着说:“哼,他以为我们武家人是吃素的?”
宫鲤看了看族长莫测的神情,也平静下来,站到他身后。
水面升腾起黑雾,把黑云卷出了水面,他看着河岸上的族长和宫鲤,阴测测的笑了一通,咬牙切齿的说:“你们这些老怪物。”
“不知道阁下是什么来路,这阴河炼魂是我们武家不外传的密术,如今看来,你好像是清楚地很。”
“哼,要不是被你们赶出们的黑老妇那么溺爱孙子,也不会把我给召回来。”宫鲤看着黑云,想起了之前听说他之前自己闯进了城外的万人坑,照这么看肯定是被弄死了。
族长一听倒是了然的笑了,手指摆弄着铃铛,慢慢的说:“哦?看来是万人坑没困住你。”
“哼,要不是你们当年使诈,那个区区的鬼地方能困得住我?还找来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指望着她救你们呢?”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宫鲤索性抱胸看起了热闹,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看两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前是有些恩怨,不过捎带着骂自己就不能忍。
“这阴河融魂之后,看你们能奈我何!”黑云里面的那某个人,就这么阴狠的盯过来。
长老猛然间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铃铛扔到了水里,沉声喊了一句:“鬼守七!”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鬼守!”
“这不是拜你所赐……诛杀之。”
话音一落,从那黑水潭里就冒出了一个浑身滴水的人,他背对着河岸,随着族长又一声令下冲着黑云而去。
黑水四溅,宫鲤也被泼了一身,即便狼狈还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两团黑影斗在了一处。
“族长,那人是谁?”
“是我们一直在等的人,一个武氏一族最早的叛徒。”原来是武家人,怪不得对他们的行事这么了解。
“鬼守可赢?”宫鲤不知道何为鬼守,但是那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如果鬼守不能制服……
“哼,当然。”族长从战局中回过头,笑着看了宫鲤一眼,看来是极为自信。
“啊……”那黑云直挺挺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被那个鬼守死死的掐着脖子,胸口上有个血窟窿,再看那位鬼守手里还掐着一团黑红的东西,这是徒手掏了心脏。
黑云没有死透,阴鸷的看着那些族人,吼着:“你武氏一族踏着祖祖辈辈的血肉灵魂,报应马上就来了,你们躲不过,躲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族长打出去的一道符纸点燃,“轰”的一下就着了起来,那鬼守垂着头,将手里的心也扔进了火堆。
火舌中出现了成千上万的鬼魂,他们不堪烈火焚烧都尖叫起来,四处逃窜,有的被黑水困住,有的被那鬼手抓起来撕裂。
宫鲤看着烧了半边天的火焰,忽然目光顿住,颤着嗓子大喊:“爷爷!”
那透明的魂魄缓缓的张开眼,听到了宫鲤的声音后,缓缓的看过来。
“爷爷,我是宫鲤!”宫鲤一边喊,一边往火中跑去。
“噗通”宫鲤一脚踩到了黑水潭,不管不顾的向着那些魂魄的地方游过去,身子僵硬,越来越沉,脑子里钝疼。
空中传来一声极为阴寒的咒语:“诛魂令在此,幽冥之门,阴阳之魂,归!”
是墨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