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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晚,尉迟景曜与离疏离开后,敛秋夜半走进房间时,便第一时间发现了桌面上的血,以及尉迟景曜故意留下的两个字。
敛秋一直守在门上,却并未听到任何蛛丝马迹,可见对方的武功在她之上,心中不免有些凝重。
当看到入药两个字,还是令敛秋兴奋了好一阵,故不得天还未亮,便连忙将菱香与迎香叫了起来。
李世康留下的药材还在,敛秋依旧寸步不离的照顾叶婉若,而菱香与迎香则按照李世康的交待,在草药熬一个时辰后,再将药引倒入进去,慢火再熬半个时辰,刚好天色蒙蒙亮的时间,解药已经熬了出来。
伺候叶婉若服下后,几人便再也没敢离开房间,生怕叶婉若醒来时,身边没有人。只是结果似乎有些差强人意,叶婉若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依旧昏睡着。
这样的情况,难免令几个丫头担心。
好在李世康在来请脉时,发现了叶婉若体内的毒素正在溶解,恢复意识只是时间的问题,令几个丫头终于放下了心来。
李世康在为叶婉若开了一些滋补的药后,也连忙入宫,迫不急待将这好消息告诉南秦皇。这几日因为叶婉若的病情,南秦皇也忧心的整晚难眠,李世康已经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可效果也不佳。
如今叶婉若的身体有所好转,想必南秦皇也可以放下心来。
就在叶婉若昏昏欲睡的时候,尉迟景曜已经带人离开了京都,不同的是他们全部身穿夜行衣,掩蔽形迹的好似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形踪一般。
起码临行前得知了叶婉若中的毒会得到彻底的清除,不再危及生命,尉迟景曜也可以放下心来。如今只需要等着锁命门的人主动出现,引鱼上钩就可以了。
一行十几人躲避过热闹繁华的街道,趁着夜色潜出京都,朝着城外的城隍庙抵去,与之前派出去的几人汇合。
城隍庙外,寂静一片,十几人快速的移动着,与夜色融为一体。
“谁?”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内本悄无声息的城隍庙,却在此时快速闪过一道身影立于门前,侧耳倾听,警觉的问道。
“主子来了,还不快开门?”
子墨在门外冷声回答着,语气中透出严厉,与以往的内敛性情明显有所不同。
就在这时,吱嘎一声,门被从里面快速的打开,一时间城隍庙内所有黑衣人动作迅速的起身,朝着尉迟景曜躬身行礼:“主子!”
尉迟景曜点了点头,十几道身影快速闪进城隍庙,确认外面没有可疑之人,门再次被关上,好似一闪而过的十几道身影只是错觉一般。
“情况怎么样?百姓有安顿好吗?”
踏进城隍庙,尉迟景曜第一时间问出口,不似以往的温润,眸光锐利深沉,睿智冷静。
虽说以此办法逼迫锁命门现身是必逼不得已的事,但尉迟景曜还是不希望波及到周围百姓。如若不假戏真做,尉迟景曜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势必不能引起朝廷的重视。
很多事情,虽是无奈之举,却不得不做!
这时,刚刚守在门口的男子大步上前,如实的汇报着:“如主子吩咐,我们兵分两路,我们负责寻衅滋事,另一部分的人代表朝廷安抚百姓。如今声势虽说造出去了,百姓也算没受损失。”
听到这样的回答,尉迟景曜满意的点了点头:“做得好!”
“主子,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并没有因为得到尉迟景曜的赞赏而恃宠而骄,考虑到如今的局面,游击战打了三天三夜,却连锁命门的影儿都没看到。
这样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男子反而有些忧虑的沉声问道。
“等!”
尉迟景曜轻声吐出一个字,眸光深远。
锁命门虽说是有组织性的杀手集中营,但却绝不会无端作恶。他们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绝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如今以锁命门的名义寻衅滋事,就是要逼着他们露面,毕竟与朝廷反目他们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只要他们敢露面,不怕找不到他们的根据地。
事实上,锁命门的到来绝对比尉迟景曜想像的还要更快一些。
尉迟景曜的话音刚落下不久,突然,一道带着火光的箭矢在黑暗中突然出现,快速的穿射过城隍庙的门,直奔尉迟景曜眉心而来。
尉迟景曜快带侧身闪过,还不等做出对策,接着便看到无数带着火光的箭矢如同细雨般,朝着城隍庙密布飞来,所到之处燃起熊熊烈火,令人无处可藏。
顿时,处于黑暗之中的城隍庙,被这火光映的通红。
城隍庙内的众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身体灵活的躲过箭矢的同时,快速朝着后面的窗户冲去。
锁门命的人早料到他们会从后窗撤离,如此做法也不过是想要将他们逼出来而已,死的方法有千百种,冒充他们锁命门的人,怎么会让他们死的如此轻松?
当尉迟景曜等人从后窗离开时,便看到锁命门的人黑压压的站了一片,此时正满眼含笑的看着他们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城隍庙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火光的映照下,将双方对峙的身影逐渐拉长。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我们锁命门的人行事,是不想活了吗?”
并没有立刻动手,只见此时,立于人群最前方的男子,大步上前,满脸肃杀之气。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压与此同时朝着尉迟景曜等人席卷而来,令人不容忽视他的实力。
冷厉的语气中,似是正在喧嚣他此时的不满与愤怒。
“锁命门多年来与朝廷各自安好,互不相干,可如今却将手伸到朝廷中来,敢杀皇亲国戚,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后果吗?既然敢收下这银两,就要知道它不是那么好用的!”
面对敌方的气魄,尉迟景曜不为所动,淡然的声音中一览无遗的,是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
“你是朝廷中的人?”
尉迟景曜的说辞,明显令对方闪过一丝惊讶。
只以为这不过是对手的手段而已,正如尉迟景曜所言:多年来,锁命门与朝廷各自安好,互不相干。却没想到朝廷如今会为了一名女子,居然不惜以百姓的安危,栽赃嫁祸,只为了引他们现身。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再糟糕不过的,如果朝廷有心想要清除祸患,那么锁命门也会陷入两难之境。
虽说想要彻底根除锁命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朝廷讨不到半点好处,锁命门也会因此重创,只会令双方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
对于这样的发现,男子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谨慎,心中想着需及时将消息反馈回去才行,只见他的头略点一下,在最后方已有人趁着夜色跑了出去。
尽管极力放轻了脚步,尽管黑压压的人群已然为此人做了掩护,却还是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嗖的一声,接着便是箭矢刺破身体,以及身体倒地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使锁命门的首脑人物突然变了脸色,自以为尉迟景曜等人已是自己的盘中餐,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警觉,并早做了安排。
如此看来,是对方早就设计好,只等锁命门的主动走进圈套里。
确实,早在到达城隍庙前,尉迟景曜便已经吩咐弓箭手在城隍庙附近埋伏好,就是避免落入敌人的圈套。
却没想到,尉迟景曜的深谋远虑当晚便起到了作用,也不得不引起对方男子的注意。
“朝廷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认为呢?”
尉迟景曜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如同鬼魅一般,不带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情感,令男子的心更沉了几分。
虽然已经想到今日他或许会丧命于此,却还不甘心的继续争取着:“那一单的受利者全部被赐死,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们锁命门的诚意?更何况,那人不是没死?”
“没死,你们便已经活不得了,如果死了,你以为你此刻还有时间与精力与我在这里多言?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锁命门也不例外!”
语闭,尉迟景曜率先发起攻击,身体轻盈的跃起,直朝着男子扑来,掌风化为利刃,朝着男子挥去。
男子利落的侧身,自以为躲避过尉迟景曜追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如果只是这点本事也敢来与他叫嚣,难免让人有些失望。
本以为尉迟景曜的身体扑了个空,却没想到尉迟景曜五指化为利爪,在与男子擦肩而过的同时,突然攀上他的肩膀,一个用力,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转眼间,男子的右肩已经被捏得粉碎,对尉迟景曜已再无危胁可言。
巨痛传来,男子额头处已经密布上细汗,看向尉迟景曜的眸光中透出诧异与狠戾。
右手失利,使男子如同废人一般,想要挥出左拳,做垂死挣扎,却没想到尉迟景曜手中的利刃已经快速从男子的脖劲处划过,鲜血四溢,在这夜晚显得异常诡异。
此时在尉迟景曜的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叶婉若被倒吊在喷泉井之上的赢弱身影,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锁命门也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敌对首领被杀,无疑是鼓舞人心的举动,其余人也丝毫不含糊,身影微闪,便陷于混战之中。子墨更是奔着尉迟景曜身边而去,他的职责是保护尉迟景曜,而不是杀敌。
城隍庙的火势越烧越旺,劈啪作响,而在火光的映照下,刀光剑影,每一剑挥下,都有敌人的漫天血花飞舞,与随之倒下去的身影。
冲关一怒为红颜,从没想过,这一句话也会有一天在他尉迟景曜身上实现。哪怕夫妻之间的利用,尉迟景曜也见得多了相互利用,自然对感情的事心如止水,不寄希望。
此时,只见他身影快速闪过,所到之处,横尸遍野,犹如横空出世的黑暗罗刹一般,令人惶恐。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趁着夜色躲过尉迟景曜等人的追杀,悄无声息的朝着远方窜去。
自以为隐蔽的不会被轻易发现,却没想到身后早有黑衣人快步跟上,锁命门,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