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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回到家,若珺听说皇上赏赐了他黄金百两,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她的眸中全被金灿灿的光亮充斥,宛如一大片耀眼的金色霞光。
“我要试试躺在钱堆里睡觉是什么感觉。”楚若珺眉开眼笑,趴在黄金上一个劲呵呵的傻笑,“就是有点硌得慌。”
老夫人也乐呵呵的赶过来,“纲儿啊,皇上赏赐你啦,这可真是大喜啊,大喜啊。”
“是啊,奶奶您看,这么多黄金呢,这辈子不愁啦,哈哈哈。”
“什么大喜!”楚将军一拍桌子,吓了老夫人和楚若珺一跳。
老夫人愣怔住了,还是楚若珺先反应过来,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爹,怎么了?”
“我和你奶奶有话要说,你先下去。”楚将军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对着空气在说。
“哦。”楚若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身离开了。
“娘,您坐。”楚将军将老夫人扶到座位上,眉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虑,“娘,我们得赶紧请一个媒人过来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孽女嫁出去啊。”
老夫人不解:“若珺的亲事还用着急吗?那林家的孩子不是一天往家里跑三趟,若珺公审的那天,他不是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小就和若珺定了亲事了吗,这林长天刚回来,两个人好久没见,都生疏了,还需要再磨合磨合。”
“不能再等了,您不知道今天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取笑我,说我这个赏赐,是靠女儿抛头露面才得到的,要是他们家有这样的女儿,就该活活打死,省的出来丢人啊。”楚将军说的动情,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
“这....这.....”老夫人听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也有些生气,不知道说什么好,缓了缓心神才道:“这也不能怪若珺啊,她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出门都穿着男装,那高尚书本来就对我们楚家有很大的仇恨,他就是这么说来羞辱你,给你添堵,你越是生气他就越是开心啊,你可别着了他的道啊。”
楚将军气的椅子上站起来,“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兵部的笑话了,要不是兵部大多和林家有交情,那笑话声更甚啊,只有把这个孽女赶紧嫁出去,咱们家才能和这些流言撇清关系。”
“这......不能着急啊。”老夫人一时也结巴了,“要是把她嫁出去,也要等林家的人来上门提亲啊,哪有女孩子家心急的,也太不矜持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楚将军怒甩衣袖,“她和林长天不知道为了什么吵起来,来找她赔罪,她还不理了,这他都好几天没来了吧,说不定也恼了她了,只有趁着林长天还对她有那么一点往日的旧情,赶紧把她嫁了。”
“这...若珺肯定不同意的吧。”老夫人双手交握在一起,“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定一生气就剃发出家了。”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楚将军冷冷道:“她要是出家了倒也好,和我们楚家就撇清关系了,娘,您难道还要再看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吗,高尚书的儿子她都敢动手,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好。”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好,好,把她嫁出去。”
他这番话刚说完没有几天,还没来得及去请官媒,林长天的父亲就来楚府里商议此事。
近些日子楚若珺一直觉得很悠闲,那几本书有了批注,理解起来更是方便了许多,以前不懂的地方,也忽然恍然大悟,连连道:“原来是这样。”
“小姐——”
一声惊呼打断了她,楚若珺抬起头,看着白芷匆匆朝她跑来。
“不好了,那林帅来提亲了。”白芷因为跑的太快,扶着桌子喘息了半天,才接着道:“听前院的芳兰说,老爷很高兴,已经答应了。”
“那怎么行。”楚若珺急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可不想嫁给他呢。”
“那怎么办啊。”白芷刚刚说完,就看见楚若珺身形一闪,瞬间移步到前院正厅,躲在窗户外偷偷看着里面的动静。
这....这......难道就是轻功?白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愣怔了一下也随之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可谓青梅竹马啊,家慈还一直念叨着楚若珺长大了,出落成一个美人了,让长天感觉娶回来,不然让别家公子看上了。”林帅吹了吹茶盏中的茶叶,满脸都是笑意。
楚将军眉目舒展,难得的笑了笑:“过奖了,只是小女自幼生性顽劣,为妇之道,相夫教子,恐怕还是有所欠缺啊,只盼着过门之后,还请夫人多多教导啊。”
楚若珺一听到过门之后这几个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再也忍不住,直接跨过门槛飞身进来,“爹,我不要嫁人!”
她还是那个样子,急哄哄的。
林帅和楚将军都惊了惊。
“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哪由得你胡闹!”楚将军的声音毫无波澜,也无怪罪的意思,“白芷,快把小姐带走,不要让她进来。”
“是,老爷。”白芷伸手要扶楚若珺回去,被楚若珺着急推开,“爹,林伯伯,我现在还不能嫁人。”
然后朝着两个人跪下,“先别拉我,听我把话说完。”
“说。”楚将军生气也不看她。
“林伯伯,若珺自幼失母,和哥哥都是祖母一手养大,从小就跟着哥哥,还有林长天一起玩,但是我一直把她当成哥哥看,就像亲哥哥那样,绝对没有其他想法的。”
林帅也不生气,“可是他没有拿你当亲妹妹啊。”
“那林长天上次还为了你去顶罪,你都忘了?”楚将军声音低沉的补充了一句。
“他......”楚若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为我顶罪,这份恩情我自然不会忘记,若是日后他有难,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帮他渡过难关的,但是您不能拿着这份恩情来逼迫我啊,这样做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楚将军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她怒道:“你住口!”
楚若珺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林帅皱了皱眉,“感情的事,不能强求,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就站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楚若珺一眼,走了。
“你在这给我继续跪着,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楚将军说完,就去追随林帅的步伐。
倒是楚若珺被他的怒吼吓得一个哆嗦。
楚将军很快就送走了林帅,再度回来站在她面前指着她道:“你简直是没有家教,没有规矩,就会胡说八道,鞭子呢,鞭子呢!”
他在厅中来回踱步,“白芷,去拿鞭子!”
白芷抬头,目光里流露出惊恐:“老爷,不能打。”
然后碰了碰楚若珺:“小姐,你快给老爷认错啊。”
“爹,我错了。”楚若珺声音低低的,她已经认过很多次错了,都有经验了。
“你说,你错在哪!”
“我...我不该闯到正堂上来,当着您和林伯伯的面拒绝婚事。”楚若珺情不自禁的想要反驳:“可是爹,您也有错,这是我的婚事,事前您都没有告诉我,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楚将军气的不行,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还敢顶嘴,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哪里轮得着你过问,你身为女儿家,竟然跑到未来公公面前拒婚,还说什么拿恩情来逼迫你,还说和小人没有什么区别,简直是不知廉耻,胡说八道,上次你跑去施粥我就没管你,如今看来你不打是不长记性了,我今天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白芷,拿鞭子去!”
白芷再度摇头,“老爷,有话好好说,不能打。”
“白芷,去拿鞭子,我爹要打就打吧。”楚若珺义正言辞道:“反正您一心就只顾着你自己,也不管我到底喜欢不喜欢林长天,就一门心思的要把我嫁出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终身。”
楚将军气急,也不管什么鞭子不鞭子了,抬起手就要打她。
白芷心惊,“老爷!”
楚若珺眼圈一红,从地上猛然站起,将自己的脸迎了上去:“你打,你打啊。”
她的声音很大,振地有声,仿佛体内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无处遁形的悲伤喷涌而来。
泪水忽然大滴大滴的涌出了她的眼眶,她伤心欲绝的说道:“反正自从我生下来你就没有喜欢过我,还怪我害死了我娘,我从小每次跌倒,你都没有扶过我,我有什么事,喊的都是哥哥和奶奶。”
“好,好,你翅膀硬了。”看到她伤心欲绝的面孔,楚将军感觉心里有些乱。
他跌坐在椅子上,“我今天就好好的问问你,林长天到底有什么不好,文韬武略,一表人才不说,单说你习武这件事,放在京城其他人家,绝对不会接受的,只有那林长天,不取笑你还教你,你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