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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详知道秋歌一直是有口无心的丫头,也没什么恶意,也不会计较这些,只是拉过朵颜说:“朵儿,正如你所说,这孩子留不得,所以,这几天我正在研究一些对孕妇不利的东西,到时候,你只要吃下那些东西,假装是误食,就应该能骗过皇上的。”
听罢云详的话,朵颜摇摇头,知道是时候跟云详说明一切了,她拉近云详说道:“三哥,两日后,太后寿辰,你记得一定要和爹一起来参加。”
“为何?”
云详是一直很讨厌那样的场合,恐怕父亲又让自己与各家千金变相的相亲,所以但凡是这样的场合,他都不会出席的,朵颜和他从小就亲近,自然也知道他的这一脾性,所以,她这么交待云详一定参加,更让他马上想到事出有因。
“三哥,成功与非,就看那日你是否能随机应变了。”
朵颜慎重的说着,凝重的表情让云详深感事情的严重性。他紧张的看着朵颜,问:“朵儿,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看了看秋歌,本想支开她,可见她一脸警戒,朵颜自知不可能叫得动她,于是只好任她听了去:“三哥,太后寿辰之日,雪疡答应我会派出冷剑刺杀皇上,而我也会替后上挡掉那一剑,到时候,三哥你一定要立刻上前为我医治伤处,并在合适的时候,对皇上说,我因伤重,胎儿不保。”
云详一听这话,倒抽一口气:“朵儿,你竟然如此大胆,刺杀皇上,这是何等大罪?”
“三哥,又不是真的要伤他,只是做做样子,一来让这莫须有的胎儿流掉,二来也省得皇上对小产一事,诸多计较。”
朵颜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可云详却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你也危险,冷剑更是危险。”
“三哥,你不信我,还不相信雪疡吗?他答应了会接应冷剑的,保证此事万无一失。”
朵颜说罢,却发现云详冷色更冷:“此事,是爷出的主意吗?”
摇摇头,朵颜实话实说:“不是,是我求他帮我的。”
“所以,那日你才让我带话给他,让他来见你?”
终于想通了一切,可云详却更加不高兴了:“朵儿,没想到你信他多过信我?”
“不是的,三哥你别误会,我只是要让某些人得到教训,所以必须借助于雪疡的力量。三哥,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朵颜解释着,小心的观察着云详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对雪疡帮助她的事情,这么的计较。
他不是也拜托他保护自己的吗?这下怎么又感觉不一样了呢?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你,还有你说的让某些人得到教训,谢彪今日已送去刑场,现下,恐怕已人头落地,你也不要再去计较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想到为了朵颜的性命,却必须牺牲掉别人的性命,云详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内心隐隐有些不适应。
“三哥,我说的人,不是谢彪。”
见朵颜否认,云详不解的问:“那又是谁?”
收起笑意,朵颜拧眉冷言,一字一顿:“龙傲天。”
似乎没有想到朵颜心里的怨恨如此之大,云详一时无语,许久才说了一句:“朵儿,你变了。”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朵颜只是感慨良多的说了一句:“入了宫,又有谁能不变呢?”
听着朵颜的话,联想到她这一路的辛酸与磨难,云详也不得不摇着头,叹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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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朵颜换好一身夜行衣就打算出门,却被秋歌死死拉住:“小姐,你又想干什么?”
“秋歌快放手,我去去就回。”
朵颜心急的想,那家伙睡得又早,再晚了去,搞不好他该睡下了。
“小姐不说清楚,秋歌是不会放手的。”
白天里,听到朵颜说的那个什么挡一剑的事情,她就心惊肉跳了好久,可这下她竟然还想穿着夜行衣跑出去,秋歌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朵颜无奈之下,只得又对秋歌解释道:“秋歌,我要去东宫见见太子,再过两日就该动手了,如果没有太子帮忙,我怕冷剑不能全身而退,你也不希望他因为帮我而被杀死吧?”
秋歌偏着头想了想冷剑的模样,想来想去,却只记得那蒙面的黑衣人,但,她知道他是帮自家小姐的,当然也不会希望他有事了:“我希望所有人都不会有事,但是,小姐,你现在出去很危险的。”
“没事的秋歌,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的武功么?这大周国的后宫根本就拦不住我,要不是怕牵连到爹娘,我早就离开这里,浪迹天涯了。”
见朵颜说得那么自信,秋歌也不再拦她,只是提醒道:“小姐,那你得早点回来。”
朵颜眯起眼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言罢,一旋身子就飞出了窗外,直上屋顶,猫咪一样轻快的行走于瓦片之上,不消片刻就消失在秋歌眼前。
熟练的穿梭于深宫的高墙之上,朵颜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很快就找到了萧君彻的东宫,攀附而下,一如往常一般,东宫里面看想来,人烟稀少,几乎就是一个空殿。
刚踏入东宫之内,朵颜这才懊恼的发现,她居然不知道太子的寝殿在哪里。
她确实来过此地,可那也仅限于朵云的房间,根本就没有看见太子住在哪一间,抬眼看了东宫内一排排的内室,朵颜是一个头两个大,要说一间一间找下去,费时费力不说,还说不定会惊扰到东宫内的其它人。
无奈之下,朵颜想到,此刻唯有找到朵云才有办法,她飞快的潜入一侧朵云的房间,让她倍感无力的是,房间内空空如也。
朵颜奇怪的想,二姐到哪儿去了,这夜已深,她不在房内休息,跑去了哪里?
二姐去了哪里,朵颜是不得而知了,可她还记得自己前来的目的主要是见太子,摸摸索索的找了十几间,好在东宫还真像是没人一般,偶尔走过几个小太监也让朵颜轻快的闪避开来。
就在朵颜恨不得要想放弃找太子萧君彻时,朵云的柔声细语,轻轻飘进了朵颜的耳中,她因练武本就耳聪目明,所以,就算隔了很远,只要她注意力集中,也是能听得很清楚的。
“殿下,这水快凉了,还洗吗?”
这话一听清楚,朵颜的脸就红了,原来那家伙又在沐浴。
不过,朵颜立马又竖起了耳朵,刚才的说话,是不是代表那家伙沐浴的时候,是二姐在一边侍候啊?
想到这里,朵颜马上就冲动起来,伸脚就要去踢那房门,就在脚尖差不多要碰到门框时,朵颜及时的停了下来。
万一那家伙又没穿衣服咋办?
而且,和二姐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不是让二姐也很尴尬吗?
忍着气,朵颜又贴近门边开始听里面说些什么,可惜,却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微秒声音,朵颜能猜到室内发生了什么,定是二姐在跟那家伙穿衣服了。
越这么想,朵颜就越发的按耐不住,终于,他说话了:“云儿,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是,殿下。”
朵云淡淡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听到她慢慢朝门边走的脚步声。
朵颜拨地而起,掠上房顶,生怕遇到了朵云,虽然她也想见朵云,但此时此景还是不见的好。
不一会儿,朵云开了门出来,轻手轻脚的去了,目送朵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朵颜这才讯速的跳了下来,钻进了萧君彻的寝殿。
而几乎在同时,远走的朵云也悠然转首,哀怨的看着讯速闭紧的那扇门,面容凄楚。
进入寝殿后,朵颜惊讶的发觉萧君彻竟然已经上床歇息,她心道:你分明才洗好澡,肯定是装睡。
可观察了一阵,萧君彻起伏均匀的胸膛,似乎在像朵颜证明他真的睡着了,朵颜一时难以确认,只得走近他床边,看他是否真的睡了。
一步步,缓缓靠近,真到她完全看清他的脸,朵颜当下愣在了原地。
是第三次了吧,朵颜又见到萧君彻一幅胜似谪仙的模样,朦胧的烛光下,他如刀峰般棱角分明的俊颜,投下些许暗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下,侧目望去,更显挺拨。
少了平时那股子邪气,此时此刻,萧君彻一身雪白睡衣,看上去,宁静而温和,唯有偶尔颤动的睫毛,透出些仙灵之气。
朵颜看呆了眼,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那个夜晚,他手持玉萧,迎风而立,她仿佛又听到那舒泌而详宁的萧声,婉转悠扬着。
缓缓地,萧君彻睁开了眼,就那么温柔的看着朵颜不发一语,直到朵颜终于回过神来,他才灿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而炫目的牙齿,说:“等你一天了,怎么才来?”
朵颜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什么?等我一天了?”
“为何不来御花园?”
萧君彻坐直向大,定定的望着朵颜的眉眼,眸光温暖。
“为何要去御花园?”
话一出口,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捂住嘴惊呼:“所以说,那树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