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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上官青止,云详却十分从容,他眸中暗藏喜色,朝父亲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燥。
上官青止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云详知情,看样子,有些事不必他劳师动众,问一问这个以前很少会关心的儿子就好。
很快,上官青止和上官云详就同时离开了昭和殿,铭帝也急急火火的赶去了百鸟宫。
上官青止一直走在云详的前面,稳步而缓慢,仿佛在等着云详前行与其并列。
只是云详那永远离他几步之遥,似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云详,你是不是知道百鸟宫发生何事?”
并不是询问,上官青止只是想确认一下云详的意思。
没有犹豫,云详似乎并不打算瞒他,十分坦白的说:“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他说的也是实情,上官青止虽然位高权重,但皇宫毕竟还是铭帝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好。
觉得云详的话也有道理,上官青止没有再追问,只是再度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这个儿子说:“云详,爹发现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还有多少事瞒着爹?”
“很多。”
仿佛刻意而为之,云详竟然回了这么一句,上官青止闻言,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停下脚步,回过身子看着云详一动也不动。
“爹如果想知道百鸟宫发生何事,就赶紧回家,孩儿还有事要去办,没时间跟爹细说一二了。”
云详也不避开上官青止的眼神,直接的与其对视,但此言一出,上官青止却也再不耽误时间,疾步朝宫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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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铭帝还未到百鸟宫,已经从小顺子口中得知百鸟宫发生了何等大事。
不过,以后宫的规矩,这宫女与人私通皇后一人足以作主处理,可偏偏那私通之人是皇后亲侄,她若不严办,难以在后宫立信,若是按律查办,他谢家可就会断了最后的香火。
所以,这也是皇后请铭帝到百鸟宫的原因了,只要铭帝说不杀,就算是任何人有意见,也自是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可铭帝其实根本就不想管这档子事,那个谢彪本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人才,就算是死了他也绝不会可惜。
他之所以会这么急急火火的来到百鸟宫,那也是让上官家人的逼得没有办法,正好皇后有请,他借故离开,也省得帮他们来申冤。
只是,这谢彪留不留得,他还真得好好想想。要说这谢彪是皇后的人,虽然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胜在绝无二心,以后也肯定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但,难办的就是,上官青止的那份帐目,直指谢彪,到时候谢彪若是没死,加上这一条罪状,也同样是没得活路。
而且,万一那谢彪落在上官青止手里,到时候,指不定他来几个大刑,珍嫔的事就会合盘托出。
思前想后,铭帝在心中掂量再三,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这个谢彪,绝对留不得,而且要在上官青止有所行动之前,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到了百鸟宫,一干人等齐齐跪了一地,为首的皇后,一脸苦色,灿然欲泣的眼神告诉铭帝,她等他来为她撑腰。
铭帝扫一眼跪了一地的妃嫔和宫人,面色发寒的问:“倒是挺热闹啊,都来了?皇后你是嫌这丑事不够丑么?”
皇后抖了抖唇,想说什么的,却终于还是忍了下去,而跪在另一侧的贞妃上官青璇却代为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这儿的宫女出了大事,按大周后宫祖制,皇后处置宫人也当由几宫的娘娘为证。皇后娘娘请了臣妾等人过来,也是按规矩办事,皇上就别责怪皇后娘娘了。”
“是啊,皇上就别责怪姐姐了,姐姐都已经大义灭亲了。”
这接下话头的,不是别人,却是十分淡泊名利的花蕊夫人,也就是凌暄的生母。
大周国后宫妃位,除了皇后之外,尚有二位夫人及一个贵妃为重,这花蕊夫人是其一,另还有一个不问世事的花冷夫人。
不过,这花冷夫人倒是个置身事外的人,任是铭帝脸色差到了极点,她也只是垂着头,谁也不帮。
“都起来吧!”
之所以刚才对皇后恶语相向,也是为了后面好下手,他故意表现出对皇后的不满,到时候要是不帮她救下谢彪,也让她无话可说。
“皇上,皇上,臣妾宫里出了这等丑事,是臣妾管教无方,但,我依我看,这定是那夏荷不知检点。她本是月鸣宫的人,才派来臣妾身边几天时间,就告假说有病在身,恐怕传给臣妾,说要休息。臣妾也不想难为宫人,就允了她,结果她居然是去钩引男人。这等贱婢臣妾绝对要严办。”
咬牙切齿的说着,皇后此时,当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个夏荷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当初,真不应该收她进百鸟宫。
“哼!你教的好侄子?这夏荷就算是勾引了谢彪,他要是不动心,也自不会在这后宫之中做出这等淫乱之事。”
铭帝倒也直接,什么也不说,就点明事实。
皇后一时无言,只是可怜兮兮的瞅着铭帝,但铭帝早有自己的打算,又哪会出言相帮,只是撇开一切道:“皇后,朕既然将这后宫交于你执掌,那就不会再插手后宫之事,此事,皇后自行处理便好。”
“皇上,臣妾,臣妾……臣妾是没有管好谢彪,可是皇上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可否饶他一死?他真是的被那夏荷贱婢所惹,迷了心智所以才做出此事祸事,皇上,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可否……”
见铭帝没有帮她的意思,皇后也急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当场求起情来。
那些侧立一边的妃嫔宫人们,看着这一幕,脸上均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皇上真的放了谢彪,这后宫之中,只怕是这等污乱之事会越发猖獗。
可若是皇上真的治了谢彪,足以证明他对皇后也有所保留。
虽然明知道铭帝无能,但宫妃们似乎对急宠邀爱早已习惯,有这样的机会看皇后的笑话,她们又何乐而不为之。
“皇后这是说的什么话?”
铭帝本希望皇后有自知之明,自己吞下这恶果,岂料皇后救侄心切,当场就说出这等话来,他真是气得不轻。
“皇上,臣妾,臣妾……”
“如果你请朕过来,是听你说这些话的,那么看样子,朕是该回去了。”说完,铭帝甩袖起身,打算离去。
皇后急了,跪到地上,扯住铭帝的明黄龙袍就开始大哭起来。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一边的宫妃们,都暗自笑到要内伤,唯有一人施施然站了出来,说:“皇上,虽然此事已被坐实,但,是否还是要听听当事人如何解释?”
说话的人,正是贞妃,她冷眼看着这一切,更明白铭帝的心思,虽然明知多言铭帝会对她更加厌烦,但有些事,不得不为之。
“贞妃,你想要听他们解释什么?不是说已经捉奸在床了?”
铭帝反问上官青璇,口气中尽是不满。
指了指在一边被塞上了嘴,哭得满脸是泪的夏荷,贞妃坚定的说:“夏荷是珍嫔妹妹的贴身宫女,臣妾与珍嫔也算是熟络,这小丫头臣妾也见过好多次了,臣妾以为,她不会做那种钩引侍卫的蠢事。”
“贞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贞妃第一个出言帮皇后说话,她还是能存感激的,可这才一转脸,她就反将了她一军,皇后是气得声音都发着抖。
“皇后娘娘,宫女与人私通是会被送去刑部骑木驴的,臣妾以为,夏荷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上官青璇的话一说完,那被反捆在一边的夏荷就扭动着声音,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站起来就要冲到铭帝的面前。
常青眼疾手快,闪身挡在了铭帝身前,按住大夏荷大声喝斥道:“夏荷,你想干什么?”
夏荷双手被制,又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命的摇头,唔唔个不停。
这时,贞妃又说话了:“就算是要死,也会给个机会辩白,皇后娘娘为何塞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让所有人听清了全部内容,一开始还在心底痛骂夏茶的宫女们,也开始窃窃私语着,猜测着夏荷与谢彪通奸的全部真相。
见夏荷的反应激烈,常青说了句公道话:“皇上,我看还是让这宫女说几句话吧,无论怎样,就算是个死,也让她心服口服。”
其实铭帝也有此打算,虽然他已决定了下一步,但目前形势,再加上贞妃的坚持。
若是不让这夏荷说上几句,只怕也是说不过去,他嫌恶的看了一眼夏荷说:“让她说,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得到了指示,常青讯速的取下了夏荷嘴上的碎布,那夏荷一张口却是一句:“皇上,奴婢冤枉啊!是那谢彪对奴婢用强,奴婢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