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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很快吃完。
佣人撤桌子的时候,萧忠实喊萧临峰去楼上书房谈事情,而叶诺则被林娟和萧家老太太拉着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阿诺,说说,检查的结果。”
“妈……”
叶诺咬牙低着头,不敢和林娟那双写满关切的眸子对视。
她其实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但是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开始,她就一直在说谎……
看着叶诺的样子,林娟的脸色有些不对,“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叶诺深呼了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直接“扑通”医生地跪在了地板上,“妈,奶奶,我不是个合格的媳妇儿,我对不起你们的厚爱,对不起萧家,对不起临峰……”
林娟连忙过来扶起她的手臂,“你这孩子,有话好好说,你跪什么?”
叶诺抿唇,默默地从兜里拿出那张韩谨诚签字的诊断证明递给林娟,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对不起……”
林娟拿着那张写着输卵管堵塞的证明,双手狠狠地颤抖着,眉头也拧到了一起,“阿诺,韩医生有没有说……要多久才能治好?”
叶诺抹去眼角的泪,看着林娟纠结的脸,心底升起一丝歉疚,“医生说,我现在肯定生不了孩子,至少要治疗三四年,才能够有机会……”
她看着林娟黯淡下来的眸子,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割着一般。
她能够理解林娟想要孙子的心情,可是,她和萧临峰的情况……为了以后自己能够在萧临峰身边全身而退,她只能狠下心来,欺骗这个整个萧家对她最好的女人。
“生不了孩子!?”
萧老太太虽然年岁已大,但却不糊涂,“生不了孩子”这几个字被她清晰地捕捉到。
许是因为震怒,老太太的声音格外地大,大得连楼上书房里面的萧临峰和萧忠实都能清楚地听到,“你说,你不能生孩子?”
面对萧老太太的诘问,叶诺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是……”
林娟怕她跪久了撑不住,伸出手想拉她一把,“这不是你的错,你先起来,别跪着……”
“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
萧老太太狠狠地打断林娟的话,那双浑浊的老眼狠狠地瞪着叶诺,那目光似乎想要把她的身体穿出一个洞来。
“我们家当初为什么急着让临峰结婚?云逸已经没了,我们萧家再不开枝散叶……不能传宗接代,她就是个废物,是个摆设!”
叶诺跪在地上,默默地承受着这个老人所有的责难。
膝盖的位置开始慢慢地疼了起来,她咬紧牙关,心底泛过一丝的苦涩。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怎么就娶了个这么中看不中用的!”“
萧老太太越说越恼火,越说声音越大,佣人们都开始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
林娟皱了皱眉,亲自给老太太倒了茶,“妈,这病是可以治好的,您别动气。”
萧老太太冷哼一声,“都已经结婚三年了,还要几年才能治好?”
“当初如果不是三年前云逸失踪的事情弄得临峰急火攻心娶了她,我现在可能早就抱上重孙子了!”
叶诺闭上眼睛,心里蔓延着苦涩和疼痛。
是啊,三年前,如果不是因为萧临峰太冲动,她怎么可能和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纠缠了三年。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是建立在报复和怀疑之上的,可她却还傻傻地以为,能够留在他身边,哪怕一天,都是美好的。
她以为,总有一天,萧临峰会知道,她其实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恶毒。
可是,萧临峰的心那么小,除了叶小暖之外,装不下任何人。
她再多的无辜,再多的好,他通通都看不见。
“吵什么!”
楼梯的方向,萧忠实宏亮冷厉的声音传来,本能地,叶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萧临峰跟在萧忠实身后,优雅淡然地下楼。
远远地,他就看见那个跪在地上挺直了脊梁的叶诺。
唇角略过一丝不屑的哼声,萧临峰冷艳看着那个一脸的唯唯诺诺,却跪得无比从容的女人。
装得还真够可怜的。
见这父子两个从楼上下来,林娟赶忙站起身子将那张诊断书递给萧忠实,“我急着抱孙子,就让阿诺今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萧忠实冷冷地扫了一眼诊断书,又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叶诺,“不能生育?”
叶诺默默地点了点头,“爸,对不起……”
她很清楚,萧家的家长们,思想都是既封建又古板,只有她将自己的态度压到最低,才能让这场暴风雨结束地快一点。
“你最对不起的是临峰!”
萧家老太太敲着拐杖,“结婚三年,连个蛋都不会生!你对得起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