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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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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口滴的蜡,瓶口很浅,风暖儿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用鼻子闻了一下,有股淡淡香味,那香味说不上来,因为四周都是稻草的味道,两者味道消融在一起,变得奇怪。

    她犹豫了一下。

    这世界不是什么修仙啊升级打怪的世界,更不是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就升经验升战力的世界,风暖儿怕吃了这瓶子里的东西会有什么不好的效果。

    毕竟现在处于这种地步,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倾温是让她被楚家的人抓住的时候,就吃了瓶子里的东西,现在已经耽误很久了,风暖儿不敢再耽误下去。

    那瓶子里的是什么药风暖儿不知道。

    虽然她现在平安无事,但并不代表顾倾温平安无事。

    她狠下了心,怕自己再生出什么退意,紧闭眼睛一口灌了下去。

    “呃……”很奇怪的感觉,风暖儿都没有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嘴里了。

    她坐在稻草堆上,瓶口向下的倒了倒,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过期了?

    古代应该没有保质期什么的,会不会真的拉肚子啊!

    风暖儿一阵心焦,刚想站起来挪个位置,突然腹部一阵剧痛!

    “啊……”她惨叫一声,那痛处从腹部向上到中脘穴,像是扯着她的肉往里拉,不同于外界施加压力的那般热痛,这种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中脘穴生根,将她的胃往上顶去。

    “好痛啊!”风暖儿转换姿势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伸手向外,希望来个人也好,能救救她。

    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持续的剧痛让她出了一身汗,那男人本不愿意进来看的,但是听到风暖儿的痛呼声如此真切,还是忍不住下来探望了一番。

    “又怎么了……”

    他嘟囔着下了台阶,刚朝风暖儿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正狰狞的看着自己。

    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猛咽口水。

    刚刚还是貌美如花的姑娘,怎么一瞬间成这样子了?!

    “快救我!”风暖儿眼泪水都在不停的下流,实在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脑子里有根筋像是断了一般,瞬间晕死过去。

    晕过去之前,风暖儿除了痛,嗷叽的更多的是:顾倾温你特么的坑队友……

    那男子则是傻了眼。

    他来庄园当差没几年,因为自己姑妈是楚家少爷的奶妈,所以他在庄园里的地位爬的快,更是因为忠厚的性子,让高管家看中。

    每每有楚夫人看不顺眼的人,就交给他看管在这底下私牢中。

    他叫吴利,很是讨厌做这样的呃事情,更是不敢看人死在他的面前,所以风暖儿昏过去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的就回头跑了出去。

    “死……死人了……”

    吴利一路跑一路念叨,神情像是失了魂一样,磕磕绊绊几下差点摔倒。

    从庄园跑到楚家需要一大段的路,吴利害怕极了,庄园里,只有他一人能进私牢里,而且这是楚夫人私自绑的,若是在庄园里传开,有好事的传到外面,楚家倒了,他估摸着也不会好过。

    还算是聪明的吴利没有在庄园里找人,而是一路往楚家狂奔,去找楚夫人或者高管家处理。

    庄园里今日收工的早,很快就么没有了人,庄园深处的小阁楼里意外清冷,挂在铁链上的人一动不动……

    私牢里的蜡烛燃尽了,一点光线也没有,将那黑暗中趴伏在地的身影尽数吞噬,再没有一点声音……

    ——

    南国以京城为主都发展昌盛,国库富裕,开国元老的后裔却是日益减少,因为皇帝怕官压龙威,在有意无意的打压之下,新朝之上已无多少前朝势力,而有两家是例外。

    一个是顾家,其分脉较多,顾倾温是顾家的直系长孙,因父母遭人迫害惨死,自小无人庇佑生的一副自傲冷清的性子,在官场上不懂得通变,纵使在聪慧,也敌不过丞相的厉害。

    而另一个则是老者尚在的徒家。

    开国元老徒胜一手好枪耍的丽靓,其为开国将军,虽然现在已经告老还乡,却因为曾经与先皇的关系,被赏赐了谷镇为颐养天年之地,其子则在京城,前年刚考上武状元,为皇上卖命。

    ——徒令琅

    尾字本是个狼,皇上觉得太过不妥,便亲笔改了,倒是让徒胜气的从不搭这新帝的呛。

    皇上也是没办法,谁叫他私下还要唤徒胜一句大伯。

    再说回这徒令琅……正蹲在桌子上,一手拿笔,一手执墨,身上全是黑点,皱着眉头看着胯下的这张鬼画符。

    他眉宇轩昂,小嘴不自觉的嘟起,硬朗的五官衬着他明亮的双眼,明明年纪还不过二十,竟有几分英俊的味道。

    “这信……”他皱着眉头瞪着胯下的一堆乱纸发呆。

    本是想给顾倾温写信问好,可是他不止不会写字,连画图写意也一点天赋都没有,无奈折腾了这么一身脏。

    又鬼画符了一会,徒令琅终于失去了耐心,将砚台还有毛笔通通扔了,跳了了桌子,极为潇洒的拿起自己的杰作。

    满意一笑。

    “就这样吧,有总比没有好。”

    外面的佣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端着饭碗就进来了,为头的一个大娘,一脸心疼的看着徒令琅糟蹋的这一身,忍不住皱眉摇头。

    “来人。”她招了招手,从门口进来几个丫鬟和小厮。

    “徐娘,将军……”

    徒令琅自然的推开了那身边大娘,也叫徐娘的手,吹了吹自己的鬼画符:“徐娘你看!怎么样!”

    徐娘发髻发白,不满的瞪了一眼徒令琅。

    “发那么大脾气不让我们进来,就是在写这个?”徐娘给了面子瞄了两眼,嫌弃的再次摇头“啧啧啧,就你这样是涂给谁的,莫不是哪家的大姑娘?可别笑死人了。”

    徒令琅听了徐娘的话也不生气,大功告成的将纸放在了桌子上,慢步到下人端放饭菜的桌前,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若是个姑娘,小将军我根本都不屑于写信,往那姑娘身边一站,便让人家魂牵梦绕了,这信啊,是写给顾小二的。”

    小二?徐娘疑惑的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

    “你呀你,不就小时候跟你玩过几次,你总是压着人家当小二,这还叫上嘴了?现在还叫着也不怕人家生气。”

    徐娘往饭桌前走,又为徒令琅添了一杯茶,这顾小二自然就是徒令琅的发小顾倾温了,想起他现在的遭遇,徐娘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倾温多好的孩子,愣是被人给害了。”

    徒令琅一个眼神看向徐娘,她知道自己多了嘴连忙打了两下自己的嘴。

    “真是老了,爱说胡话。”

    “皇上自然没有错。”徒令琅再次喝了一杯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慢道:“因为,这里可是京城……他自然不会有错了。”

    一口尾虾刚进肚子,徒令琅突然五官一僵,瞬间扭曲了起来。

    徐娘的脸色一白,连忙大叫了一声“找大夫”就去怕拍徒令琅的背。

    “怎么了怎么了,小将军?!是肚子不舒服还是这虾有问题?!!”

    徒令琅只是尝试了一下这阵痛楚,就变了脸,他捂着肚子,疼的青筋暴起,摇了摇手,咬牙切齿道。

    “不……不是我……是顾小二,在那边出事了……”

    徐娘一愣,肚子疼关顾倾温什么事?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涂令琅便红着耳朵脖子往外冲去。

    "少!少爷!你去哪!?"

    "宫里若是来人找我!便告诉他我回去探望我爹!"

    涂令琅似乎是不怕痛一般,直直跑到马厩,牵出自己的血红宝马一月而上,趴在马背上冷汗直下,却还是咬了咬牙一甩缰绳。

    "驾!"

    谷镇楚宅外。

    "求见……求见楚夫人!"

    门外的家丁看着一身汗透的吴利,他大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很是明显的在告诉他们他是庄园上的人。

    "庄园的人?怎么到宅上来了,干啥的。"

    停下来的吴利一脸猪肝色,他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急了起来。

    "各位大哥,你们先放我进去,或者找高管家出来也行,真的是有急事儿。"

    那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了一番,虽然不太乐意跑这一趟,但看在吴利这般紧张的神色,还是决定先通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吴利!"

    ……

    "什么急事?"高管家刚坐马车回了楚家大宅不久便听门外的人通报庄园上有急事,不禁有些排斥再跑一趟。

    那家丁低着头道:"是个叫吴利的,看样子挺急,一身大汗,好像是从庄园一路跑来的。"

    吴利?!高管家一听便也着急了起来:"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那家丁摇了摇头,高管家不再多想便跑出了屋。

    吴利是专门看着风暖儿的,这家伙人忠诚老实,那风暖儿看着就不是个粗性子,万一是将吴利套晕了头跑出了庄园可就糟糕了!

    正往外走的高管家迎上了楚玉付,他一顿,行了一个礼。

    "少爷。"

    楚玉付倒是没见过高管家这样紧张的神色,他一直知道风暖儿被高管家关了起来,虽然不想见她,却又想看看她,楚玉付一时半会没有让路,高管家却是急了。

    "少爷,我有点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