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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给我记住,我是你丈夫,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他的动作猛烈粗暴,手松了她的下巴,他低头几乎是咬在她的脖颈,狭小的窗有光透过,他能看到她细白的皮肉下青色的血管,这么脆弱的人,偏是让她……
耳边,她的声音渐渐的弱,只随着他的动作闷哼,身子无力的抵在墙角,承着他的力道才堪堪维持站立,他眼底猩红,这样的发泄并没有半点畅快,第一次的,他失了理智,循了本能。
“赵莫羡……”几乎咬牙切齿,他掐着她的腰狠狠的动。
然莫羡已然听不清他的话……
痛……
所有的神经都充斥同一种感觉。
她觉得自己像天地间的浮萍,连水的依托都没有,就在空气里飘啊飘,无力,身体无力,思绪也无力,除了疼再没有其他,她的世界,崩塌了。
梦,黑暗的梦。
她睁大了眼,却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身处狭小的地方,她也变成了幼时的模样,手里捏着个大大的苹果,苹果已经腐烂,难闻的味儿,她却还不肯仍,仿佛扔掉了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妈妈?”
她像是幼时的孩童,又像是飘在黑暗里的幽灵,看着小小的女孩子攥着那腐烂的苹果到大门口,砰砰砸着铁门,“有人吗?来人开开门,我妈妈还在外面等我,我要出去!有人在吗?有人能听到吗?妈妈!”
小女孩不知疲倦似的,她心里焦躁,冲到她身边告诉她这是徒劳,张嘴嗓子里却被粗粝的石子拉过似的,除了嘶哑的呼吸,再发不出其他声音……
“妈妈!”小女孩又喊了一声,面上就带了颓然,但仍是死死抓了手里的烂苹果,站在了墙边的角落。突然,紧闭的铁门打开来,有光照进来,刺得莫羡一下闭了眼,但就是这一个片刻里,她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那是……
光刺穿黑暗的梦,缓缓的,她睁开了眼。
天花板。
并不陌生的天花板。
眼睛眨动,僵硬的思绪苏醒,身上密密麻麻的疼,尤其腿心处撕裂般的疼,她蓦地瞪大了眼,身子一下坐起……
环顾四周,并不陌生的地方,这里……是那人的卧房……
她回来了?
不对,是他……把她带回来了?
脑子里一团的乱,她很想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梦,但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密布的青紫痕迹,还有那愈发清晰的记忆……
——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应该的,不该的,全部,我都知道……
——烧了……对你看到的一切还满意吗?
——赵莫羡,我沈白,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记住,我是你丈夫!
“不……”
她眼神里情绪剧烈不稳,看着睡袍下满是青紫红痕的身体,她蓦地下床,双腿战栗没有力气,腿心的疼意让她狠狠闷哼一声,身子歪倒在床边,她大口的呼吸,死死攥着身前的衣服,起身缓缓朝门口走去……
——咔哒
抬手拧动把手,门却没开……
“不!”
那些绝望无力的情绪再次侵袭而来,她瞪大了眼,狠狠拧动门把手,却……
打不开……
门锁死了……
——砰砰
她狠狠砸门,“来人!给我来人!”
脑中空白一片,又似乎什么都有,她叫喊砸门,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还在黑暗的梦里似的,幼时孩童模样的人,突然与此刻的她重合了似的。
“来人!有人听到吗!小美!管家!”
她大口的喘息,胸腔起伏剧烈,面色惨白如鬼魅。
“太太,是……您醒了吗?”
终于,门外小美的声音传来,莫羡一下停了动作,“小美?小美是你在外面吗?我打不开门!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开门……”
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外的小美慌乱道:“对不起,对不起管家,我不是故意……”
“谁让你擅自上来的,少爷的吩咐忘了吗!”
“对不起……”
“下去吧,我会记到你的赏罚单里,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是,管家。”
门内,莫羡皱眉听着,小美似乎下楼而去,她听到管家的声音:“太太,您醒了,请不必惊慌,您的三餐我会为您送上来。您还需要其他东西尽管吩咐。”
“给我开门!”
她两手握拳,死死捶在门上,“管家,开门!”
“抱歉,太太。钥匙只有少爷有,我无权也无法为您开门。”
这刻板的语调燃了她暴涨的情绪,她狠狠砸在门上,手上皮肉崩裂似的疼她也顾不得,吼道:“我让你开门!没有钥匙就去找锁匠!不管什么法子!我让你开门!!你们算什么!非法监禁?这算什么!给我开门!”
每说一句便是狠狠砸一下,然,门外是平静的,越发让她意识到她的歇斯底里多么难看。
不管她怎么喊,管家都不再言语,像是对她这般的发泄早有预料。
莫羡终于意识到,在这里,这个宅子里,现在,只有了一个主人。
没有那人的话,她的话再不会有人听。
他要关,便是把她关到死,这些人也绝不会开门放她。
她蓦地转回身子,跌跌撞撞往窗边跑去,蓦地拉开窗帘,刺目的光照得她眼睛生疼,她伸手去掰窗户,片刻后却颓然的扯扯嘴角……
是了,既然决定要关,那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所有的窗户都是封死了的。
卧房还是那个卧房,她的衣服,她的日用品,都安安稳稳的放着,只是,手机,电脑,一切能与外界通讯的东西,都不见了。
这间曾经她费尽心思住进来的卧房,已经,成了牢狱。
站在房中,她眼神晃动得厉害,那些情绪要从身体里崩裂似的,她清楚的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昨晚……
不,不一定是昨晚,房间里闹钟都没有,她看着外面刺目的光,她到底睡了多久?子晴那边怎样了?母亲又怎样了?还有江……
这个名字只冒出一半,她几乎反射性就止了思绪……
不敢想。
不管完整的想……
那人说过,她不能再与别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眼底惊恐和慌乱几乎让她再次失了理智,尤其她看到门口,那门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小门,那门打开,有餐盘送进来,“太太,请用饭。”
又是那该死的刻板机械的声音!
她几步冲到门口,腿上战栗得步子不稳,她几乎是扑倒在门口,把那餐盘狠狠丢出去,碗筷散落碰撞的声音瞬间传来,她几乎在嘶吼:“滚!”
“太太……”
“滚!给我滚!我让你滚!”
这算什么……
把她当什么!
胸腔里压抑不住的情绪,她抬手狠狠砸在门上,却无济于事,外面没有声音,再没有应答她的声音。
半跪在地上,她还从那恍惚感里抽身出来,怎么会……这样?
事情到底,从哪里开始出了错?
他早就知道却不阻止她,他说什么了?
——恨,算计,报复,这些我都不在乎,甚至我可以配合你……
是了,他知道她的谋划算计,却不在乎这些,为什么……
为什么!
心脏撕裂似的,这问句血淋淋的撕扯出,连皮肉带骨血的叫嚣着要答案。
她抬手狠狠捶在心口的位置,刺目的光打在身上,照得她无处躲藏,她怔怔的,迎着那光,眼里裂开似的疼,呢喃一般,她说:“爸……怎么办,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该……怎么办……”
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快了起来,她怔怔看着窗外的日光从强到弱,看着暮色染了霞光,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身边流淌的温度都是恒定的据说最适宜人体的温度,身后的小门又打开过两次,像倒放和重复,喊叫,嘶吼,碎落的盘子碗碟,还有那刻板机械的声音。
直到身后有门锁晃动的声音,直到她听到管家毕恭毕敬的问好声,全身的神经蓦地绷紧,她一下从地上爬起,看着打开的门缓缓后退。
门,打开又关上。
一身黑衣的人,身上散着酒气,但并不醉,因为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理智,深不可测的黑,把她吞没了一般。
“沈……”
她步子后退,忍不住,下意识的后退。
可房间尽头来得那么快……
“怎么哑巴了,白天不是叫着要出去么。跟他们说没用,不如来求我试试。”他抬脚走进来,眼神里那一层理智的东西染了危险,让他看起来与她记忆中的人有了偏差。
她摇头,他此刻的话更像是嘲弄,心里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告诉着他,她的祈求没用……再也没用了,这个人,不会……
放过她了。
她看到他的外套已经脱下,他在朝她走近……
她开始发抖,忍不住的发抖,她看到他勾了勾唇,深黑的眸子紧锁着她,就这么抬手,解开了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