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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云去寻武霸天的事情,并无人知道。
此时,飞鼠正为谢宛云的薄情愤怒不已,他激动地道:“龙哥,我们回大院去吧!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得吗?咱们在大院,虽然穷了一点、苦了一点,可是,大家伙儿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多好啊。何必在这里被人当狗一样地使唤呢?”
小猫倒没有飞鼠那般激动。
不过,他的心思却和飞鼠也是一样的。
“龙哥,若是你想念书,考功名的话,现在,咱们也有一些底子了。以后自己买书看,自学也可以。何必给人当枪使?这回你被人打成这样,下回,说不定命都没有了。”
“胡说什么?”
龙哥儿怒道:“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我不认你们当兄弟。”
“如果你们甘于以前那种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连生病也拿不出钱来治的日子,你们就回去好了。这世上,哪里有只有收获,不用付出代价的好事。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们再胡言乱语,我可就不客气了。现在,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这点儿苦也吃不了,你们是丫头片子吗?”
飞鼠、小猫灰溜溜地退出了屋子。
外头,一轮秋阳当空,几缕秋风拂面,清凉。
“小猫,你说龙哥现在这是咋了?怎么也不过读了个把月的书,都跟那些以前他最鄙视的穷酸书生有点儿像了。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搞毛啊?”
小猫也颇为疑惑。
这可不是龙哥儿的作风,什么时候,他这么迂了?还有那天对上武霸天也是,以他的个性,按说应该不会明知不敌还要硬拼的。
为什么如此反常?
屋子里,龙哥儿也露出了迷惘之色。他的一手放在胸口,这里,怎么这样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这里,又好像是有针在扎似的,不时一阵又一阵地抽痛。
就为了那个女子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吗?
她为什么就这样离去?
明明昨天还亲手喂他吃东西,喝药。怎么今天就不见了。不,昨天就很奇怪了,面色很沉。是因为,他没有完成她交给他的任务,让她失望了吗?
龙哥儿咬牙,狠狠地捶着床板。连他也生自个儿的气,连这点小事也没有办成。
近午,有下人端药来与龙哥儿喝,他赌气把药碗砸了,药碗碎成了片,药汁洒了一地。飞鼠、小猫来劝,被他全赶了出去,然后,将门关死了。
再不让人进来。
全身上下疼得要命,包好上了药的伤口,再度裂开了。在剧烈的疼痛之中,他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就像是负了伤的野猫,将自己龟缩在一角,独自舔着伤口。后来,也不知是不是痛得麻木了,竟然又睡着了。
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有人一声声地尖叫、怒骂:“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为什么有你的存在?为什么你不去死?”
一滴清泪,从龙哥儿的眼角滴落。
他,也不想这样的啊。
武霸天输了!
输给了一个无名女子!
那女子据说是为弟报仇而来,要走了一个丫头,抽了楚霸天三鞭,用他的霸王鞭。
武霸天宣布封擂。
他早就放过话,赢了他的若是男子,他愿奉他为师。现在却是女子,因此,他宣布决定娶这女子为妻。只是,这女子未留名便离去了。
因此,武霸天发出了霸王令,满京城通缉这个女子。
无名无姓,众人只知道,是个面覆黑纱,脸上全是疤痕的丑陋女子。
若是能提供她的有效线索,赏金百两。
顿时,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只是提供线索,就能赏金百两啊。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这可是个一辈子也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人们的眼睛,亮了。
而倚翠楼的翠芝姑娘闻言摔了她的碧玉镯子,哭成了个泪人儿。像这样的事情,也不只在这一处发生。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聂氏旧宅。
聂氏旧宅的下人们,反应就不大一样了。这无论怎么说,说的都好像是他们家表姑娘嘛。尤其是,表姑娘的弟弟龙哥儿刚负伤因来,立马,就传出了这个消息。
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联想。
没有想到,表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下人们个个与有荣焉,同时,又懊恼不已。若不是在这里做事,跑去领那百两金子,那不是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也有那些只是与于闲签了数年雇佣合同,并没有卖身的下人起了心思。违反了雇佣合同,也不过赔钱了事,一百两金子,怎么算也绰绰有余了。
就在这个时候,卫伯把人召集起来,说了一番话:“要去告密的人,腿长在他们自个儿的身上,拦不着。但是,有那个胆去告密的,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别忘了,表姑娘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可是宁安伯的女儿,汾阳王妃、江南总督的夫人也是极为照拂她的,而且,宁安伯同永平侯府,同玉贵妃那可也是亲戚。如果有信心能逃得过官府的眼睛,那就只管去好了。”
这番话下来,众人再不敢起这个心思了。
毕竟,谁想过到处逃亡的日子?被官府盯上了,这一辈子到了哪里都惶惶不可终日。而且,来规规矩矩做工的人,谁不是拖家带口的,老婆孩子还等着他们呢!
于是,众人的心思也就渐渐地歇了。
小猫、飞鼠自然也得了这个消息,两人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十分愧疚他们误会了谢宛云,但是,又替龙哥儿高兴。他的一番付出,总算不是白费。万万没有想到,谢宛云竟然会为了龙哥儿做到这份上。
这也显示,她是真的将龙哥儿当成徒弟,当成弟弟;而不仅仅只是为了利用他们。
两人于是兴高采烈地去找龙哥儿,想跟他说事儿。
结果,屋子门还是紧紧地闭着的,一推,纹丝不动,显然是从里头锁死了。两人大声叫门,龙哥儿却只是不理,吭都不吭一声。
这就是要说事儿,也不能在这门外说啊?
要知道,院子里可是有一堆粗使的下人的。
正当两人无计可施时,就听到有人十分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