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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浮生又一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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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浮生又一劫(7)

    “别无他法?”傅子遇问我,我拧眉,如若墨笕能够亲手杀了她的话,的确不需要我这样做。

    傅子遇说这只能作为下下策,他不会考虑这样做的。

    “不斩草除根的话,它还会危害人间的。”傅子遇道,他说会跟墨笕好好谈谈,让我不要想多了。

    我说我需要证明一件事情,傅子遇问我需要帮忙吗?

    我摇头,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做,他凝眸看我,说我倒是一往情深,可惜他却不知。

    “不想去问问清楚吗?”

    我起身,跟傅子遇一起去找墨笕。

    我本以为他在苏芙儿那里,可转悠了一圈不见人,傅子遇说他可能在城西月老庙那里,他说不知为何,墨笕总爱徘徊在月老庙那一块。

    月老,多具讽刺的字眼。

    我跟傅子遇来了月老庙,遥遥地看见那样两个身影在那棵树下,女子说要慢慢地写,才显得心诚,男儿则催促着要将那根红绸带挂在月老庙上。

    都说月老庙求姻缘最为灵验,月老庙有月老石卖,男执一颗,女执一颗,若是相吸,则说明是此生挚爱,天定姻缘。

    虽说都是骗人的,但大家都是为了讨一个彩头。

    傅子遇冷声说不过磁石罢了,有必要这般蜂拥,典型的单身狗思想,而我此时却也觉得这月老石无聊地很,看着苏芙儿嘴角噙着的笑意,莫名觉得无趣。

    傅子遇看了一会儿:“真有这么好玩吗?沈姑娘,不妨我们也试试?”

    我翻了个白眼,这厮之前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墨笕说明白,这会儿却要跟我玩什么姻缘月老石,我与他可是一点儿CP感都没有。

    他蹿着我往前面,愣是被他赶鸭子上架,他执了两颗石头在手心,任由我挑选一颗。

    遥遥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恍惚之间,我看到墨笕的眼神之中,隐隐带了一丝怒意,他好像在生我的气。

    我心里暗暗不爽,顶着容祈的脸,做这样的事儿,凭什么只准你与妹子来玩月老石,我就不行。

    我从傅子遇的手里拿过一颗石头,指尖攥着那颗石头,与傅子遇相碰,磁石自然能够吸引在一块,傅子遇忽而攥住我的手,他说难怪旁人喜欢这一刻的感觉,倒也不是那般无趣。

    我想抽出手来,转身对上墨笕的目光,他笑意盈盈看着苏芙儿。

    报复心理上来,我任由傅子遇攥着手,笑颜如花。

    “过去吧,问问清楚也好。”傅子遇道,松开我的手,他眼神之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我与他往墨笕那边过去,墨笕嘴角噙着笑意:“小徒儿,本事挺强,这边没了容祈,倒是有了别的相好。”

    “哪有师父厉害,温香软玉在怀,连正经事都忘记了。”

    我和墨笕,手执利剑,互相刺中对方的心口,越狠的话越说的出口,要将心口扎成筛子才好。

    “小徒儿的本事,为师倒是开了眼界。想来为师不在这些年中,过得倒是不错。”墨笕道,他倒是狠心地很。

    我沉声,无需你来关心,我过得好与坏,根本不是你一言一语所能决定的。

    “你们师徒见面,倒是沉冤家了。”傅子遇道,可不知墨笕是不是吃错了药,一个劲地冷眼相待,这会儿话是不能继续谈下去。

    苏芙儿倒是不怕死,在一旁煽风点火,局面一度变得尴尬起来。

    我沉声指着苏芙儿:“师父,当真要为了她,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小妍妍,此话怎讲?”墨笕却说我着急上火,“你常常说要师娘,如今为你寻得,还不开心?小妍妍,你到底想为师怎么做?”

    他步步紧逼,我却步步退让。

    我冷笑,这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

    “你明明知道她是什么人,如今却要这样做,师父,莫要忘了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提醒他。

    师父说他天涯海角,只是为了寻回那个记忆深处的人。

    到了这一步,彻底没救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拽着傅子遇的手,匆忙逃出月老庙,实在一刻都待不下去,这里让人窒息。

    傅子遇抓着我的身子,呵斥道:“沈妍,你冷静一点!”

    “不,我冷静不了,我看到那个女人,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她,可是我……我不能。”我哆嗦着开口,整个人都在颤抖。

    墨笕说要护她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我如何是他的对手,与他作对,到底讨不得好处。

    “傅子遇,散了吧,他既然要护着那个女人,往后出事,若是他良心上过意地去,我又能说什么。”我沉声,天公忽而开始下去小雨来。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湿透了整张脸。

    我回身去看站在月老庙门前的那个男人,眼神之中满是怨恨,他到底为何,那么相信苏芙儿。

    我彻底入了戏,回到住所的时候,抱着腿蜷缩在住处,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都不许进来,心口莫名的疼痛。

    耳畔响起那奇怪的声音,是靳言。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就受不了了,才刚刚开始呢,你就好好感受吧,金晗晗,不,我该叫你沈妍,出来与否可不在我,你若是没本事,那就永远困在这画中,过好沈妍的日子,那也比生生世世的黑暗好得多。”

    他说完这些话,再也没了其他的声音,我精疲力尽,眼泪沾满脸颊,倒在床榻之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似乎有人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有人为我盖上被子,有人在榻前一声叹息,有人执了我的手,却不说话。

    ……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我恍惚之间产生的幻觉。

    一夜小雨,天气越发凉爽了,庭院中的花儿被雨打湿,落了一地,我披了一件外衣,从床上起来,轻微咳嗽几声,昨夜淋了雨,没有及时换洗,染了些许风寒。

    “小姐,你做什么?”浣尔跑过来,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染了风寒可别乱走,今儿外头冷。”

    “冷又如何呢。”我喃喃,精神不太好,头晃得难受,靳言说我若是没办法,便会被困在这画中。

    要出去,就得自己想法子。

    我按着破阵的方法都没有找到生门,那幅画根本不是阵,不知靳言是如何做出来的。

    我的心到底难受地很,在这里,只能是沈妍。

    “师父人呢?”我问浣尔,浣尔怔了一下,不曾说话。

    “他没回来?”

    浣尔倒是警惕,尴尬地点点头,像是怕我伤心似的:“小姐……”

    “没回便没回吧,这儿终究不是他的家,准备早饭去吧。”我遣了浣尔走,这丫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失魂落魄。

    其实她大可不必有心理压力,我与墨笕之间,不过是寻常师徒关系,她倒是想得多了。

    我坐在庭院之中,雨不大,很小,绵绵细雨,迷蒙了我的眼睛,周遭的景致相当的美,空气异常的清晰。

    公子迎面走来,一袭白衣,倒是如画一般。

    我转头想要离开。

    “如今连见了师父,都不打招呼了?”墨笕挑眉,问我。

    我沉声:“倒以为师父不要徒儿了。”

    “出师门者,必先断了双手双脚,如今你四肢健全,倒是会臆想。”墨笕说完,往我这边走来。

    我不像他,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哽咽着开口:“师父倒是起得早,莫要负了美人恩。”

    “小妍妍,谁教的你,傅子遇?还是说容祈?”墨笕隐隐含了怒气。

    我冷笑,容祈又如何,他便是你啊,可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师父这般信玉佩,为何偏偏不与我试一次?”我问墨笕,他说人都找到了,还要什么玉佩,说我执念这般深,他挑眉,“难道小妍妍暗恋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