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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抑着情绪,不动声色的游走在陈家的各个房间内,一路上尽量不去注意佣人们窥探的目光。
我七拐八拐东绕西绕,终于来到了我的目的地,满是医疗器具的二楼。
我闲庭信步地漫步在长廊里,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发现仅有我一人,我快步闪身到距离我最近的房间。
我的运气不错,这个房间放置的都是药品和各种小型医疗器具,我翻弄寻找着可用的工具,打开柜子的抽屉,发现了一样很眼熟的东西。
抽屉里满满的摆放着绿白相间的盒子,上面带有SWANN-MORTON的英文字样。
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忽然想起来,高中毕业后,考上医科大学的朋友曾经发过一条朋友圈,“据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手术刀……”配图就是这种绿白相间的盒子。
我心下了然,从抽屉的最底下翻出两个绿白相间的盒子,取走里面的内容物,又将盒子重新放回去。
手术刀放在兜里的那一刻,我悬着的心安下去不少,现在最起码有了防身的工具,总比手无寸铁强。
搜寻片刻,我又见到了眼熟的东西,一个棕黑色的瓶子,上面的标签标注着“乙醚”的字样。
上次见这个东西还是通过猴子带我到情趣用品的制作基地,看到这个东西,我当时大吃一惊。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乙醚是国家管制类药品,如果企业有工业上的用途,购买乙醚前则需要到公安局备案,明确用途才能购买。
而猴子带我去的那间,一看就是非正规的工厂,可现场居然有大量的,堆积成山的乙醚空瓶。
猴子对我说,成人用品商店内售卖的那些催情药,包括网上隐秘售卖的那些迷奸喷雾,里面都含有乙醚的成分,说白了,所谓的效果也就是麻醉程度不同而已。
有些个人制作的黑心商家不懂控制用量,再加上使用者胡乱使用,很容易会麻醉过量,损伤人体,因为三无药剂还闹出过人命,新闻上报道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这些东西虽然违法,但是市场需求不容小视,这里面利润巨大,自然有商家冒着风险也要制作,就像制造假币一样,明知道是犯法,但还是有人拼了命的去干,无非是为了一个钱字。
至于乙醚来源,有方方面面的渠道可以获得,看似井然有序的法制社会下,背地里早已经千疮百孔,只是一般民众不一定能接触到社会的黑暗面。
想到此我也见怪不怪了,拿起最里面的一瓶,随手揣到兜里,码齐最外面的一排,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里面少了一瓶。
我在货架上,继续搜寻着可用的物品,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我连忙躲进最里面的货架里,蹲藏在纸壳箱的后面,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房间的门被推开,我透过纸壳箱的缝隙看到,一个白裤白鞋身穿白大褂的,形似医生的人走进来。
他的身影先是顿了顿,又转身打开柜子取了几样东西,接着又朝我躲藏的货架走来,这时我才看清那人的脸孔,那一身骚包的白色果然是郝医生。
我心如擂鼓,眼见他逐渐接近,他若再上前几米就能完全看清我的身影,我索性把心一横,从兜里掏出刚才拿到的乙醚,倒出一些浸湿袖子。
眼看郝医生逐渐接近,我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看到我后身形一顿,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窜到他跟前,他被我的突然接近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我一把从身后箍住他的脖子,将浸满乙醚的袖子,使劲儿捂在他口鼻上。
郝医生攥着我的手腕,扑腾了几下,约莫二三十秒的功夫,他停止了反抗的动作,顺着我手臂的力道,瘫软的倒在地上。
我以防万一,捂住他口鼻的袖子多停留了一阵,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心有余悸的,松懈下来。
回过神来才察觉到,满身的冷汗已经浸湿了我身上的衣物,在温度略低的房间里,我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为了不打草惊蛇,情急之下才我才弄晕了郝医生,可之后该把他怎么办?
我翻找他身上的口袋,想要找一些有用的线索,翻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手帐,上面简略记录着每天的行程。
我粗略的翻看内容,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放到7日前的一篇,上面记录着的几个关键词,“HLA检测-赵帆”
我说郝医生的字体怎么那么眼熟?昨天在陈鸿儒房间内看到的化验单,上面的手写字体和郝医生手帐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毫无疑问,这个郝医生是知情人,甚至是事件的参与者,也许器官移植的手术就是他为陈鸿儒做也说不定。
想到此我对郝医生的态度,有了180度的转变,他和陈鸿儒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为了我的器官不择手段的人 。
既然是你们先威胁到我的生命,那就休怪我为了自保,除掉你这个隐患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郝医生,我打定主意,我的双手在他颈间缓缓收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掐住郝医生的脖子,切断他氧气的来源。
没一会他的脸色就憋的发紫,全身癫痫般的抽搐,嘴巴不自然的张开流出涎液。
郝医生的本能反应渐渐削弱猛然间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慌张和恐惧,我猝不及防的装上他涨的通红,血丝遍布的双眼,悚然一惊。
眼看他醒来,我连忙使出吃奶的力气掐住他脖子,在郝医生涣散的瞳孔下,我堪堪收回双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全无。
我有些呆愣的收回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个人就这样被我轻而易举的杀死了,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蹦出来般,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现在最起码少了一个危险,我拖着郝医生渐渐冰冷的什么尸体,粗暴的塞进最里面的货架,那个我刚才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