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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氏一想六六带着淤青还给大家做菜,心里很是难受,嘴里说着:“六六也真是的,受了委屈,怎么也不回告诉我们。”
涛哥儿,元哥儿,磊哥儿也气得不行,涛哥儿道:“还好六妹妹聪明,要不然又得吃亏了。”
姚泽生脸青的很难看,心想大嫂啊大嫂,你怎么就管不住一家老老小小呢。
说好了,不再为难六六,可今天这又是闹的那一出,如果不是姚长娣踩了辣椒苗,那今天六六可不就是受尽了欺负。
转念姚泽生愧疚的咬牙切齿,到底还是他心太软了,大嫂那一家,就是个不消停的啊。
想着孙进忠有可能去罗梦生家住,姚六六便先去了罗家,转了一圈,没听到动静,便只好摸黑走上山。
山腰的草棚有火花,便证明孙进忠在这里。
等孙进忠吃完了饭,表扬了她笋子做得好吃,才听孙进忠说姚长娣的事。
原来常东也就是给姚长娣上个醒,杀鸡敬猴,让姚长娣生不出别心,安心服侍他,做他的外室。
所以常东下午走的时候,把姚长娣带上了。
姚六六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孙表哥,这常东人好不好?是不是跟爷爷一样,是个贴心的人儿?”
孙进忠抚掌大笑了良久,才轻蔑的道:“六小姐,你可别拿常东跟宣德公比,宣德公德高望重,是皇上身边的得力助手,虽谈不上左膀右臂,可实则是皇上最心腹的人,龙翎暗卫可是负责清君侧的。”
近来在姚六六身边呆久了,孙进忠知道,看姚六六不能看年纪,这小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是个极聪明的主。
清君侧!姚六六抽了口气,这可是有实权的意思啊,这么说,冯宣实际跟那宋朝年间的那些东西厂工差不多了,只是没有转到明面罢了。
姚六六心喜,暗叹自己果然好运气,要是上回来的是常东,那她就要郁闷了,抱错了大腿,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孙进忠看她像听明白了,便缓了缓笑道,眼里满是兴灾乐祸。
“常东是个小人,凭的是他的相貌才得宠,六小姐,宫里的事龌龊的很,你不知道也罢,知道了,没来得污了你的耳朵,总之,姚长娣跟着常东,嘿嘿,外表光鲜,实则嘛……”孙进忠不说了,只是嘲笑了几声。
姚六六吸了好几口气,脑海里浮出好多变态的想法,顿时便感觉身上生寒,心想,这些个糟心事,还是不打听为好。
眼看时间差不多,孙进忠背着姚六六展示他的轻功,风驰电掣的把她送回家,乐得姚六六浮想联翩,若是将来学会孙进忠的三成功夫,她都心满意足了。
“孙表哥,那乔轩是不是也有轻功?”进门时,姚六六突然想起那天她追出门,眨眼就不见了乔轩的身影,便问道。
孙进忠笑:“将门之后,没有功夫防身怎能走四方啊。”
……
呃!好吧乔少侠,小女子失敬了。
“六妹妹,你啥时候把那天龙八部讲完啊,我这心里一到了晚上就跟猫抓的一样。”孙进忠苦脸,白蛇传虽然好听,但情情爱爱不适合他,他更喜欢天龙八部那种热血沸腾的故事。
“咳咳……等绣娘走了,你回来了,我再讲。”反正她不想一个一个的分开讲,太累了。
回到家,舒氏和姚泽生拿着药便找了过来,掀开衣服一看,姚泽生脸黑的吓人,舒氏倒抽了口气。
“爹,娘,大堂哥过来了?”手上拿着药,进屋就看她的肩,除了姚天浩过来告诉他们,还会有谁。
“六六,你怎么不告诉娘?”舒氏眼又红了,那眼泪说掉就要掉。
六六看不见自己的伤,可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呢,那是一块好大的淤青,中间还有一点深入鲜肉的红点,李芳草居然在顶针里藏了尖东西,要不然怎么拧成这样?
最毒妇人心,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李芳草怎么就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爹,娘,已经不疼了,没事的。”姚六六动了下肩,便想盖起来,其实这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相当初做化疗打针吃药,比这种痛苦多了。
姚泽生气的撇过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去找他们。”
姚泽生在心里咆哮着,他的女儿什么时候招惹她们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重手,上回是姚天海将她甩得脑袋破了个洞,这回是李芳草拿顶针戳得她伤口直入肉,他们这是要往死里伤六六吗?
他们怎么就这么大的仇恨?要把六六至于死地?大嫂一家人,真真是没有了半点人味啊。
姚六六皱眉,时机没到,现在让姚泽生爆发,只会虎头起,尾巴烧。
“爹,别去了,太晚了,再说今天二堂嫂也被打的不轻,六六没吃亏。”姚六六回头笑了一下,等舒氏拿药揉开了淤青,赶紧把姚泽生和舒氏劝了回房。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死亡,姚六六知道,姚泽生会是前者。
次日同样到了卯时上山找孙进忠吐纳站桩,姚泽生起来尿尿时发现她从外面回来,惊讶了一下。
“六六,天没亮,你这是去哪了?”
姚六六吓的连把手指放在嘴边:“爹,您忘了,表哥说要教我习武强身。”
姚泽生这才恍然大悟,然后两眼一迷糊,假装没看到姚六六,便晃着身体去了茅房,心里说着,学吧,多学点,这样以后便没人敢再欺负你。
姚六六肉疼了下,心想,年中还是赶紧找人把房子建好吧,搞个抽水马桶什么的,那怕马桶自己做不了,做个蹲厕也行,总好过,天寒地冻的跑去蹲茅房,臭死人不说,每回进去,她都要提心吊胆,生怕那板子不结实,自己掉茅坑里了。
年中开始建,到了过年,便可以住新房了,姚六六动力又回来了,精神十足的便去了客房查看蕨根。
烘了一晚上,蕨根已经烘干了,就是这客房烧的太热,进来就有如进了桑拿房,让人憋的慌。
抱了一堆出来,便把姚泽生的驴子牵到磨房,开始磨蕨根粉。
做蕨根粉,其实也不难,只要懂得明矾的比例,便跟做米粉是一样的。
当年她为了学上等的粤绣,知道老师常住桂林,特地跑了趟广西,在那里呆了半年多,记忆里那桂林除了山水甲天下,那桂林米粉也是名扬中外的。
对吃货那说,做美食真的是一种习惯,所以米粉的做法,还有这蕨根粉的做法,她都懂,如果舒氏敢做,她便保证,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定能大赚特赚。
而且还没人学得会。
看到蒙了眼睛的毛驴,只懂得打圈,还时不时抱怨的吼两嗓子,姚六六直乐呵,想着最近老关着叱咤和吊晴,便跑去把它俩都带到磨坊。
也许是驴子跟叱咤和吊晴呆久了,闻得虎味也不怕老虎,继续它优哉游哉的打圈。
姚六六点着叱咤和吊晴的鼻子:“你们俩光吃不干活,你看人家小驴子,还会推磨帮主人做吃的,你们俩啊,就是最大的吃货。”
叱咤和吊晴很不服气,低咆了一声,便要往那磨盘上跳,笑的姚六六直打跌,一把揪着它们的尾巴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