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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呢？”
顾恩潼目光落在靠窗睡觉的韩炎圣身上，手心暗暗收紧，不在意地说道：“今天他爷爷生日，提前一节课就走了。”
“喔，怎么也不叫我们几个去庆生？”夏侯零撇撇嘴，去庆生的话就不用上谢老的课了呢，没意气的家伙！
顾恩潼清了清嗓子，改口道：“刚才说错了，是祭日。”
哦，好吧……
夏侯零顿时不说话了。
……
吃完晚饭，天色很快暗下来，夜风吹得人有点昏昏欲睡。
夏侯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趴在桌上乱涂乱画，韩炎圣已经把谢老写在黑板上的作业写完，拿着草稿本走了上去。
“奇怪……”夏侯零疑惑地扭头问顾恩潼：“大圣这家伙怎么这几天做作业这么勤奋啊？他以前不都是跟我们一起拖延时间吗？”
顾恩潼冷淡地开口：“去掉‘们’，我可不会拖延时间。”
说完，她低头继续写题。
“切！”夏侯零撇撇嘴，继续趴在桌上乱涂乱画，没发现他的草稿本上已经写满了“小泥鳅”三个字。
虽然是这样，但是她也很奇怪，好像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韩炎圣写作业就特别快，像是在速战速决地解决作业，急着去干什么……
去干什么呢？
该不是跟简单有关吧？简单就是昨天开始跟他们分开上课的，而韩炎圣也是在昨天开始有异常的。
想着想着，顾恩潼的解题思路彻底乱了，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地把笔扔到了桌上。
一般她烦躁的时候苏黎世都会第一时间来开导她，逗她开心，可是今天连苏黎世也不在。
真烦啊！
讲台上的谢老认真地看着韩炎圣的作业，越看脸色越难看。
看到谢老难看的脸色，韩炎圣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
难道做错了？不应该呀……
他正打算自己看一眼题，谢老突然叹了一口气，把草稿本丢到他怀里。
“臭小子！”
韩炎圣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你怎么……”谢老顿了顿，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这答题方法太标准答案了！我要的不是标准答案，是另一种思维的答案！”
韩炎圣轻呼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做错了，而是没有跟以前一样，另辟捷径找最优解题方法，而是找最省力的解题方法。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口糯白整齐的牙齿。
“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韩炎圣拿着草稿本直接走出教室。
看着韩炎圣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顾恩潼终于坐不住，站起身走向门口。
“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去吧。”谢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韩炎圣这种数学天才少年都开始走起寻常路来了，这让他怎么打得起精神？
另一边。
韩炎圣走出教室就直接往楼梯口走去，在简单和顾恩潼所在房间的楼层拐了个弯，往简单的房间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忽而变得冰冷地像一尊雕像。
跟在后面的顾恩潼察觉到了不对劲，左右一看，果断躲到了一人多高的花瓶后面。
她身材纤细，大花瓶足以把她的身形全部遮挡住。
韩炎圣缓缓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目光是落在花瓶旁边的地上那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上。
哪个家伙？那么无聊。
花瓶后面的影子微微动了一下，不对，准确地说，是顾恩潼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看韩炎圣走了没。
韩炎圣也不出声，就那么嘲讽地扯着嘴角的弧度，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盯着花瓶那一处。
长久听不到动静的顾恩潼没发觉自己的影子早就把她自己给出卖了，她没听到任何的动静，心里只是稍稍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好奇地探出了脑袋。
一时间，四目相对，顾恩潼的脸“噌”地黑了个彻底。
这种跟踪被当场抓了个现象的感觉原来跟被雷劈了的感觉差不多啊……
顾恩潼突然很想死！
看到跟踪自己的人是顾恩潼，韩炎圣错愕了一秒，神情很快恢复正常。
他还以为是夏侯零那个闲着无聊没事干的蠢货，没想到是她。
本来还想借机狠狠嘲讽夏侯零一番，但对方是个女生的话，处理方法就不能太残暴了，毕竟无论如何，顾恩潼也是把自己的这条小命救下来的人。
否则，就当时的场景……他应该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恩潼啊，你在那里干什么呢？”韩炎圣主动打破沉默问道。
他没有直接问“你跟踪我干什么”已经是很给面子很客气的了。
但顾恩潼的脸色还是变得更黑了。
她总觉得韩炎圣那么问其实是在嘲讽她，所以有时候男生和女生的想法真的差很多。顾恩潼咬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地说道：“我是回房间拿东西的，怕你误会我跟着你，所以就……”
“喔，这样啊。”韩炎圣点点头，也不怀疑顾恩潼话里的真实度，转身就往简单房门走去。
房门没锁，像是故意留的门似的，韩炎圣直接推门而入，身影消失在门口玄关处。
顾恩潼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靠着走廊的墙壁长出了一口气。等她缓过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她不知道为什么韩炎圣为什么听了她根本不成立的解释后却什么都没说，像是直接相信了。难道是……韩炎圣心里也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跟踪他的人？或是……
顾恩潼的心跳了一下。
肯定是韩炎圣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信任到自己说的明显是胡话他都相信了。
有了这个认知后，顾恩潼糟糕的情绪明显变好，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后才出门。
路过简单的房间的时候，顾恩潼的脚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趴在了房门上听了一耳朵。
然而房门被韩炎圣进门的时候关上了，庄园里的门隔音效果都不错，只要里面说话不是太大声的话，门一关上根本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
听了一会儿，顾恩潼终于作罢，直起脊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抬脚往楼梯口走去。
按理说，她上个厕所上了这么久谢老应该说她才是，但看到她进门，谢老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像是精神状态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