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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炮开的很突然也很彻底,市场上的硝烟还没散尽,买到这几家公司股票的人欢天喜地,没买到股票的痛心疾首。
刘飞阳没把这几只股票看的太重,却也知道第一枪必须的开门红,秦芳知道今天只是开始,接下来战场就是绞肉机,难免血流成河,所以也就主动提议不去逛街,回酒店专心致志的盯着,刘飞阳心怀愧疚,拗不过秦芳,还是回去了。
他坐在电脑前,桌子上摆着酒店的座机、私人手机、以及张强的电话,准备迎接各种突发情况,很遗憾,直到中午收盘这几只股票仍旧没有任何要往下砸的迹象,稳稳封死了涨停。
秦芳在客厅里,看着剧本台词,一直没进来打扰。
他又试图给柳青青打电话,让她不要太极端,可这个娘们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电话能打通就是不接,通过洪灿辉传话,洪灿辉也无法让她开口。
中午收盘,市场上一片沉寂。
还在坐在椅子上,并没离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王爷什么实力他清楚,自己有多少可用资金也心知肚明,单单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消灭,柳青青又把所有事情提前。
“动作得快点啊…”
当下已经把走的最近的人的力量化为自身力量,比如李老爷子和常宝发,接下来任何人都不会是轻而易举能争取到,好比金龙,能力有限,以他为中转站把资金弄到内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也知道,王爷在长三角、国内的经济中心宁海市动作频繁,一旦让王爷争取到那里的资金,自己就会变得极为被动,虽说自己之前从不资本资本市场,手里这些资金究竟接不介入市场,主动权都在自己,看他实力增强,自己也可以不打。
但话已经说出去,全国上下多少双眼睛盯在这上面,一旦收手,不只是丢脸的问题,走到哪都会被人低看一眼。
柳青青的开火,让王爷举步维艰,也让刘飞阳骑虎难下。
刘飞阳沉默半晌,之前并没打算让动作变得急促,容易让对手抓到破绽,以此为条件在谈判中获取主动权,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金龙提到了一个人,赵家的二公子。
关于这个人刘飞阳有所耳闻,花花公子一个,经常能传出与明星的绯闻,还有几次是包裹严实走进酒店的照片。
别看海港小,可由于几十年前的制度问题,经济发展程度要领先很多,常常说财富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放在海港就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毕竟当下的整个亚洲首富,就是海港的。
这个赵家在财富上虽说比不上姓李的那位首富,但资金规模总体不会差很多,放在内地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能争取到他们支持,大军又能充实一部分。
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金龙,需要通过他引荐。
无论成不成,得先试试再说。
……
位于巴龙区的一处偏僻巷子里,顺着巷口往里面走八十一步,会停在一家茶馆门口,茶馆门脸古朴,突出来的飞檐用着青瓦,青瓦之下有两根三米高的红色木柱,有些年头,红色已经掉漆,两扇门都是木板,同样刷着漆、同样快掉了。
门上贴着门神贴纸,经过风吹雨打之后有些掉色。
这条巷子平日里人迹罕至,很少有人经过,不是因为太偏僻,而是没人敢堂而皇之的走那八十一步,对于极为崇尚神秘色彩的海港来说,那八十一步代表着八十一难,只有大日子才会走这里…
当然,走的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传说中的社团核心人员。
过了这八十一步,进入那扇门,请了香、拜了关二爷,歃血立誓,以后就是社团的核心成员。
能为了个人开门,至少也是堂口的堂主,或者海港人俗称的“四二六”行动执行人。
这扇门上还挂着蓝灯笼,预示着一叫踏入鬼门关,从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
然而。
今天巷子口却停着十几辆车,八十一步的距离,也站着十几位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人,全都面色沉重,别看他们只能在门外站着,每个人放在一条街上都是响当当的名字,至少有三分之一海港人耳熟能详。
他们都在巷子里来回踱步,默不作声,微风从巷子里留过,两人不寒而栗。
挂着蓝灯笼的门外,已经是这般气氛,门内则更为压抑。
走进这扇门,里面的景色与清代的四合院有些类似,正前方是正房,全都采用三米五以上的木门,门槛很高,足足有四十公分,正房的正中间,是一尊立马关公,栩栩如生,关公下方有一双椅子。
两侧则是两排椅子。
此时正房前的院子里跪着八位光身壮汉,身上刀疤交错、纹身覆盖了半个身体,分成两排,前后各四个,并没有跪下的卑躬屈膝,反而腰杆挺直,他们是八个堂口的红棍,也就是头号打手。
在这把人身前,还跪着一人,不算很壮硕,面相与享誉国际的华人功夫大师有些相似,这人是红花双棍,简单一点说,全社团最能打的人,无能能敌。
太阳狠毒,晒得跪在院子里这就人汗流浃背,但都没一句怨言。
正厅里。
最有两边共十二把黄花梨椅子,每个椅子上都坐着人,有人面色冷峻、有人愤怒不已、有人无所事事、还有人阴翳麻木。
能坐到这屋子里的人,跺一跺脚,都得让人绕到而行。
还是按照海港的说法,这屋子里做的是:四八九也就是龙头老大、大路元帅主要领导人、四三八也就是副职领导人,除此之外,几位元老能进入,就连社团最为延展的红花双棍在正式时刻,进入次数也不多。
除了两排坐满人之外,正前方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金龙!
关于他的身份外界早有推测,也是路人皆知的事,但他本人从未承认过,现在,也算有了证明。
与他并排,有一桌之隔的右边椅子上没坐人。
也是房间里唯一空着的椅子。
看摆放就知道是二号人物的位置。
确实已经很久人人坐了,因为以前坐的是:福伯!
能坐在哪,不仅仅讲究能力,还要讲究辈分、为社团坐的贡献。
此时此刻的金龙一言不发,一手握着放在桌子上的青花瓷茶杯,俯视众人,门外跪着,门里盯着,就连大门外都有人等待着。
一个社团的龙头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也有很多无奈。
就像现在,这些人都在逼宫!
逼迫的原因很简单,简单的三个字:刘飞阳!
虽说福伯已经入土为安,但这个仇还在心中,谁都没有忘掉。
刘飞阳在下飞机的时候,金龙就说过,你来海港风险太大,不应该来的,不知道刘飞阳打什么算盘,他了解自己下面人的江湖义气,当时只是提醒,但万万没想到,会闹得如此之大,竟然让社团的主要人物到场,来到每年只是开宗立派日子才会来的开山堂口。
外人不懂有多严肃,他知道,稍稍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自己的位置。
这个龙头不好当!
当物欲横流撞上江湖义气,该如何取舍是一大难题,他是不想与刘飞阳有任何争执,因为这样能把利益最大化,但下面的人不干,为了“义气”两个字,势必要找刘飞阳报仇。
金龙抬起茶杯,缓缓道“投票吧!”
自己的决策与大家意志撞到一起,还是得民主一些,关于威信力的问题。
“哗啦啦…”
房间里的人好似经过漫长等待,终于恢复生机,古朴的房间内也有了些声音。
“出来混,义字当头,看着杀害福伯的凶手在眼前嚣张跋扈,我做不到!我第一个站成…”
一个壮汉义愤填膺的喊道,说完,把手举起来。
“我赞同,要千刀万剐!”
另一人也举起来。
坐在金龙右手边第二位的人缓缓开口道“时代已经变了,不是当初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动了刘飞阳内地市场怎么办,秦家怎么办,动手可以,我不赞成现在,要想其他解决渠道…”
话音刚落,顿时有人反驳道。
“人老了,心也没了,没有热血还出来做什么社团,必须打!”
“福伯不能就这样走掉,如果还不动手,让外人怎么看,让同行怎么看?”
金龙坐在前方,沉默的喝着茶水,下面的激烈争吵仿佛与他无关。
吵了足足五分钟。
他也端了五分钟才茶水。
见声音已经降低,终于把茶水放下,见下面十二人,五个人赞成和解,七个人支持动手,心中一沉,也就是说,自己如何都影响不了大局。
见所有人目光都看过来,深吸一口气,有种无力回天的疲惫感,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有人听令,从即日起,发布对刘飞阳的必杀令,凡社团人员,见到刘飞阳而不杀,以背叛社团处理,见到刘飞阳并杀之,立马提升至二路元帅…”
“此令,对六万三千社团成员,一千六百在册人员均有效!”
“此令一出,不可收回,追者不死,社团不放,人头落地,此令瓦解!”
他说完,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对着关二爷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上前一步走到关二爷身前,从身前的盒子里拿出一块木制令牌,令牌上用鲜红朱砂写着一个刺眼的“杀”字。
拿起来,抬手扔出门外。
“啪…”
本是不大的一声,却宛如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