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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你先生的那一套过于理想?”公子郢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子贡点头道:“先生拘泥于周礼,拘泥于条条框框,太不会变通了。正如恩公大伯说的,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周礼还是周制,还是哪朝哪代的律法,还是谁谁谁的学说思想,还是道家,还是我先生的那一套,都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恩公大伯说!生存是一切学说思想的根本。不顾及别人生存的学说思想,都是错误地!
恩公大伯的意思是:一切学说思想,或者是我们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为了生存,都是为生存而服务的。只是!境界不同罢了!
恩公大伯说!境界低的人,他们只为自己的生存;境界高一点的人,他们只为自己一伙人的生存服务;境界再高一点的人,他们只为自己家人的生存服务;境界再高一点的人,他们只为自己的家族服务;境界再高一点的人,他们只为自己的那一个地区、国家的人生存服务;最高境界的人,比如说道家的老子,他们才想到为天下苍生的生存而服务。并且!是从长远的目光来手。不仅照顾到现在,还顾及长远……”
“啪啪啪!……”
“好!说得好!”公子郢热烈地击掌(鼓掌)道。
方基石见公子郢击掌(鼓掌),也附和着击掌。
“啪啪啪!……”
“这些都是恩公大伯教我的!我?惭愧!子贡还没有参悟透彻,还没有全部懂!”子贡显得不好意思,看向方基石。
“我也是半肚子油!我告诉你!关于道家学说,公子郢比我精通!他是高手!”方基石说着,用手一指公子郢。
子贡又看向公子郢,一脸期待地样子。
“呵呵呵!恩兄过奖了!过奖了!我也一样是半肚子油,晃荡得很!还是恩兄你沉稳。”公子郢朝着方基石点点头。然后!看向子贡。
“你们都是高人!我子贡可能是跟随先生时间久了,也被先生的理想主义给僵化了!真的!在这个乱世中,我们要是不会变通,拘泥于条条框框,周礼、周制的话,只会被动。
还是恩公大伯说得对!生存!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生存而服务。在不影响别人生存的前提下,也不被别人的生存、生活方式所影响,我们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而如果我们自己给自己定制下一个个条条框框,那么!我们只会处处被动!”
“好!说得好!”公子郢又叫好道。见子贡讲得头头是道,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
“嗯!”方基石也满意地点点头。
“唉!不说!不说了!我也说不好!道理我懂,可到底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先生他那么聪明,他应该比我懂得更多吧?当年!他还去过东周洛邑,亲自听老子给他讲过道。可是?他呢?何况我?”
说着!子贡看向方基石,一脸地无奈!
“你先生孔子的想法和做法都是对的!都是好的!只是!他好心却办了坏事!当然!我说的‘坏事’不是什么坏事,意思是!他好心好意做好事,想为人民服务,想拯救天下苍生,却没有达到目的。相反!变成了坏事。
他想用周礼来约束、规范世人的行为,结果却被权力者利用了。权力者利用他规定的礼制、周制,他制定的那些条条框框来束缚别人,而自己却逍遥法外,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结果!他制定的条条框框,成为束缚世人的工具。没有起到拯救天下苍生的目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周朝利用周礼、周制,是让周朝强盛起来了,是有过辉煌。可那个时候!天子、诸侯君王都是遵守礼制的。特别是!那时的天子,还有能力控制诸侯君王,约束、制约诸侯君王,还能管得住天下的诸侯君王。而天子本人,也能遵守周礼、周制,不凌驾于周礼、周制之上。
只有!天子、君王以及下面的官员,都遵守周礼、周制,天下才能大治。
而如今!天子架空,周朝名存实亡。诸侯争霸,是权力者的天下。诸侯君王凌驾于周礼、周制之上,周礼、周制完全是诸侯君王以及官员们用来束缚世人的工具。
你先生在这个时候提出克己复礼,很显然!是不符合时宜的。诸侯君王以及官员他们已经不再遵守了,你还强调这些是什么意思呢?你这不是帮助那些不遵守周礼、周制的君王以及官员来强行地推行周礼、周制,巩固统治者的地位,束缚世人的手脚么?
好!你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你一样要求君王以及君王下面的官员遵守周礼、周制。那我试问:你孔丘有这个能力么?你凭什么能让君王、官员去遵守周礼、周制?
由此来引申!你孔丘想谋反么?
事实上!你先生孔丘!孔子!对不起!我已经习惯用孔丘来称呼他了。他在我的眼里,是孔丘,称不上子,更称不上圣贤之人。不能为人民办实事,不能解决人民实际困难和问题的人,他们又有何德何能称为圣贤之人呢?是不是?
扯远了!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孔丘孔子你的先生他!他凭什么来让天子、君王以及官员,那些有权力的人来遵守周礼、周制?
你说按照这种方法就能拯救天下苍生就能够拯救天下苍生?你说周朝有过鼎盛时期就能恢复到鼎盛时期?我也觉得那样做,是可有能恢复到周朝的鼎盛时期,可现实呢?
现实环境是什么样子?我们如果能够改变现状、改变现实,才能恢复周礼、周制。现实状况无法改变,你怎么可能恢复周礼、周制呢?是不是?
所以说!孔丘的那一套,是理想主义,是不符合如今现实的。在现实中是无法实施的。
事实上也如此!他在鲁国碰壁了!堕三都失败,差点死在鲁国。侥幸逃离鲁国,来到我们卫国。
可以看出!孔丘他还是不服地!他认为他的失败,是因为没有找到好的君王,没有找到懂他的人。所以!他还是想出仕的!他不想做一个教书先生教书育人,他还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
从他向公父举荐他的学生这一举动来看,他想在我们卫国遍地开花!上面有他,他在朝堂上做官,经常给公父和大臣们讲解他的政治主张。下面!有他的学生在各地做官。然后!达到卫国全国一盘棋的目的。最终!控制卫国!把卫国作为根据地!全面推广他的学说主张。从而实现他的理想……”
方基石打断道:“公子郢!不要说了!你要这样说!孔子他在卫国又呆不下去了。”
“这个?呵呵呵!”公子郢苦笑了一下,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本意!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赶孔丘离开卫国的意思!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