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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卫东!你要死啊!”
江米愤恨地咒骂了一声。
这混蛋,都是国家正式军人了,竟然还这么无聊!
“哎呀,江米小心肝,你怎么能诅咒老公去死呢?我这边子弹可不长眼,哪天真让你咒死了你可没地方哭去!”
“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要死了我保证不哭!”
江米随口怼了上去。怼完了才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好。毕竟聂卫东那边枪林弹雨的,真的是很危险。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江米,我要是真死了你可千万别哭。”
聂卫东的声音戏谑中透出一丝严肃。
“江米,我要出任务了。这次任务据说很危险。我要是战死了国家会给一定的抚恤金,我写了你的名字在遗嘱上面,到时候别忘了要。”
“喂,聂卫东,你瞎说什么哪!”
江米给这混蛋的话惊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我没瞎说,我说的是真的。江米,我爸我妈不缺钱,你缺,我希望我要是不在了,你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聂卫东,你哪能那么容易死……”
江米嘴里依然冷嘲热讽,眼中却润了泪水。
她意识到,聂卫东应该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家伙现在是现役军人,前线上两国交战,真要单独出任务,肯定是往敌国国境里去,这可比在掩体里躲着开枪开炮危险多了。
这个混球,明明可以当安全系数高的军医,却偏偏去当过河的卒子……
江米此时还不知道,聂卫东之所以执意上战场,就是为了多立军功,好早些升职,最终成为那棵能够给江米遮风挡雨的大树。
“嘿嘿,我肯定不能轻易去死,江米宝贝,我还没捞着好好亲你一下呢,要是死了该多遗憾,肯定死不瞑目啊!”
聂卫东刚正经了几句,又开始满口胡柴。
江米羞的一把叩上了电话。捂着怦怦跳动的心口,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这是又让那妖孽给调戏了啊!
“江米,谁的电话啊?”东屋里,李腊梅抱着小杨扬正在喂奶,听到江米死啊活的,心里有些发惊,不由问了一句。
“没谁。”江米不想跟人提聂卫东给她打电话这茬。
她跟聂卫平的事还没了了呢。要是传出去她跟聂卫东还勾勾搭搭的,那还要名声嘛。
不过,她心里这会却真为聂卫东那个不正经的混球担心起来。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出了回神。
“江米,你还小,可不许早恋啊!”
李腊梅语重心长地叮嘱了江米一句。
她知道江米这丫头比大闺女有主意。但再有主意也是个小丫头,可不敢跟男孩子那般放纵,女孩子不谨慎是会吃大亏的。
“妈,您放心,不会再给你弄出个孙子来!”
江米心里有事,语气上就有些不耐烦。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妈还不是为了你好?”李腊梅有些委屈。
“好好好,我知道您为了我好。我不谈恋爱了成吧?”
江米这会心里烦透了,李腊梅再这么唠叨,顿时觉得,嫁人还不如打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辈子就专心研究学术,省得整天为情情爱爱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管他聂卫东还是聂卫平,爱咋咋地,她还不侍候了呢!
这么一想,顿觉晴空万里,浑身是劲。刚好月事基本干净了,江米烧了热水,好好泡了个药浴,又将头发对着镜子打理了一番。
等到傍晚,老干部回家来,就见自家外孙女像换了个人一样,竟然不穿裙子了。
上身穿着男孩们喜欢的白色体恤衫,下身穿了条有着流苏破边的深蓝色牛仔短裤,一头长头发,变成了凌乱的短头发,吊儿郎当地从前面楼上走了下来。
“江米,你咋出院了?你这是咋地了?”老干部一脸紧张。
“江米,你咋把头发剪了呢?”江小姑也很吃惊。
好好个小姑娘,这怎么打扮得像个街头地痞小流氓似的算怎么回事?
江老太和李腊梅也给这样大变身一样的江米给吓着了。
李腊梅深度自我反思,想着是不是她下午那几句话说得重了,导致江米变了性情?
江老汉和江远明从前面楼里干完木匠活出来,看到江米的样子,也禁不住眼角抽抽,一起龇牙咧嘴。
这孩子到底是受啥刺激了?把头发剪成了狗啃的一样不算,还把好好的一条裤子剪成了叫花子穿的半截裤?
江小渔今天去医院里给大姐陪床,见都傍晚了还没人来送饭,便自告奋勇回家来催。
进门撞见院子当中伸展着胳膊做运动状的江米,眨巴着大眼睛半天没敢上前说话。
“嗨,小鱼儿,你今天到哪疯去了?”江米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笑着跟江小渔说话。
江小渔有些傻眼地上前,仰头仔细望了望他姐,声音幽幽道:“我这是多了个哥?”
“啐,就你怪话多!”江米拍了江小渔的后脑勺一巴掌。
“姐,你再不许打我头了,爷们的头不能随便碰!”江小渔给拍了一个趔趄,有些恼羞成怒地回头冲江米嚷嚷了一句。
心里则想,他姐不是病了吗?怎么力气这么大?而且,总感觉不是从前的那个姐姐了一样。谁把他那温柔的姐姐弄丢了?
“呵呵,你是爷们?”江米怪笑。两只手交叉,咯吧咯吧捏着手指,往江小渔眼前凑。
不知怎么,今天药浴完了她就浑身燥热,很想着拿谁当沙袋揍一顿。
话说,江小渔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沙袋,都泡了快一年的药浴了,也不知道骨头硬不硬。
江小渔瞪圆了眼睛,警惕地退后了几步。
他感觉自家二姐现在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像小红帽里的狼外婆?
“你们姐弟俩可别玩了,赶紧洗手吃饭。”江老太从厨房里将一笼包子端去客厅。顺便招呼江米和江小渔。
江小渔哎了一声,赶紧跑去井台边舀水,舀完了刚要洗手洗脸,却稍稍停顿之后,用一种谄媚的口吻对江米道:“姐,快过来洗洗手!”
“呵,今天怎么这么乖啊?还知道给我舀水洗手?”江米嗤笑了一声。
“姐,咱能正常点么?虽然弟弟知道你失恋了,心里不痛快,可你这样我真的会瞧不起你的,你知道不?”
“谁失恋了?谁不正常了?”江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