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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灿的车很快开出了席宅大门。
刘灿刚离开,齐叔便从里面出来,手上端了一壶铁观音。
“齐叔,刘灿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潘鑫没有回头,双手抱胸的站在门口,看着刘灿的车子消失的方向,隐晦地问。
“夫人,刘灿跟随大少爷多年,一向对大少爷忠心耿耿。在大少爷去英国五年多的时间里,刘灿勤勤肯肯的管理着天慕,没有背着大少爷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大少爷很信任刘灿的,刘灿在天慕里,就相当于大少爷的分身一样。”
齐叔客观的分析着,虽然他没有跟刘灿相处过多少时间,可是刘灿在席瑾城这么多年,就算多听一句,西凑一句,都足够了解个大概了。
潘鑫点了点头,也就因为这样,她才真的无法相信刘灿会真的选择背叛席瑾城来投靠她。
怕就怕一切都是刘灿和席瑾城设的局,故意假装投靠她,实则在套她的圈!
可是如果只是假装投靠,刘灿为什么要对她说出这么秘密的事情来?
席瑾城所有的计划,似乎都被他透露给她了。
“刘灿这个人,如果能拉过来,纳为己用的话,估计会是一个得力助手!”潘鑫幽幽地说道。
反之,放在席瑾城身边,那也是一个隐患!
“夫人的意思是,要收买刘灿?”齐叔愣了一下,说不上是赞同还是反对。
“齐叔觉得,如何?”潘鑫转过身,看着他,表情严峻。
“估计不太容易。”齐叔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才又开口道:“不过,如果真的能变成自己人,二少爷以后可就如虎添翼了!刘灿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唉!”潘鑫叹了口气,越过齐叔,往二楼走去。
齐叔看着她上了楼,才在沙发上坐下,端起刚才那杯原本要泡给潘鑫的铁观音,浅啜了一口。
…………………………
刘灿到医院,席瑾城一个人在席利重的病房里。
抢救回来的席利重脸色苍白,罩着氧气,随着呼吸,氧气罩上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怎么样?”席瑾城没回头,光是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是刘灿。
“不知道庆嫂在哪。”刘灿摇头,压低了声音,怕吵到席利重。
“没问出来?”席瑾城皱了下眉,以刘灿的智慧都没能问出庆嫂在哪,看来,潘鑫并没有完全相信刘灿。
“没有。”刘灿还是摇头,带着歉意的垂着头。
“好,我知道了。”席瑾城没再多说什么淡淡的应了声后,便支着下巴,看着席利重,陷入了沉思。
刘灿站在后面,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是该这样站着,还是出去。
站着吧,挺浪费时间。
出去吧,又怕席瑾城话还没说完,有事要吩咐。
“让建华不用守着这里了,去看着李医生。”席瑾城吩咐了声,听到应了声“好的”便出去了。
捏着眉心,闭了闭眼。
只希望庆嫂不要如他所想的那样。
没一会儿,刘灿又进来了。
席瑾城睁开眼睛,回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席先生,李医生的办公室里没人啊!”刘灿小声的说道。
“在对面拐角的那个病房,V35号房。”席瑾城随手指了下后面的方向,随即又想到什么般,起身往门口走去。
刘灿看了看床上依然昏睡的席利重,忙跟着出去。
席瑾城走出门外,建华就站在门口,看到他出来时,朝他点了下头:“席先生。”
“过来。”席瑾城朝他勾了勾手指。
建华忙凑耳过去,安静的听着席瑾城的一番吩咐,最后点了点头。
建华离开后,刘灿站在席瑾城旁边,有些懵。
“你回公司吧!”席瑾城说完,回了病房。
刘灿搔了搔头,他该不会是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吧?
为什么席瑾城突然连计划都屏蔽了他,跟建华偷偷说啊?
有史以来,第一次不被人信任,心里的不安一直在冒着泡的翻滚。
看着被关上的门,几番想进去问个究竟,可又不敢。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默默的离开了。
……………………
席利重醒来时,睁开眼便看到床前低着头看手机的席瑾城。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而来的是压抑不住的欢喜,氧气罩下的嘴巴弯了弯。
只是习惯了严肃的眉宇间,并未透露出太多的情绪来。
他动了动手,想摘掉氧气罩,却发现抬不起手来。
氧气罩上忽清忽雾的显示着他的呼吸急促了些,张口想问“你怎么在这里?”结果只是发出了几声“嘶嘶”的声音。
席瑾城听到声响,抬头,对上他的双眼时,抿了下唇。
“命还挺大的,这样都能活着。”席瑾城将手机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起身,动手倒了杯水。
席利重只是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呼吸依然急促,却也没有因为席瑾城的话而加快。
席瑾城倒了半杯水,用手背探了下水温,感觉不是很烫,才放了根吸管在杯子里。
拿掉席利重嘴上的氧气罩,将吸管送到他嘴边,也不说什么,只是等着席利重自己选择要不要喝。
席利重意外的没有跟他对着干,特别“乖”的张嘴含住了吸管,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杯子里的水也在渐渐的减少。
八分满的一杯水,被席利重一口气喝完了。
席瑾城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
“还要吗?”语气生硬的问了句。
席利重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席瑾城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又给倒了半杯,还是跟刚才一样,用吸管喂他喝。
画面说不上温馨或温暖,席瑾城的脸色太沉,席利重的表情太严肃。
却还是有一咱暗暗的情感在两人中流动起来。
席利重将这半杯也喝完后,席瑾城才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上,没再问他还要不要喝。
“你怎么会在这里?”喝了水,终于找回了声音,不再只是“嘶嘶”的声音。
“你希望是谁在这里?”席瑾城冷笑了声,又在原来的那张椅子上坐下,交叠起双腿,往后靠着,冷漠的看着席利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