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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瑟嚯然转身,虽然隔着有些距离,但她还是根据衣饰和声音辨认了出来。
树林间,那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赫然是左绾玥和陈棠忆!
哦,天!她们两个怎么会搞在一起?
近亲相爱,天理不容啊!生出来的小娃娃都会不正常的。
发现是左绾玥和陈棠忆后,左琴瑟反而不走了,她双目灼灼地看着浑然忘我的两人,内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小兴奋。
这是皇宫唉,陈棠忆居然大胆到在皇宫偷情!
而且,左绾玥可是要送去给北齐老皇帝和亲的,感觉好刺激!
左琴瑟目光闪了闪,她是应该去打小报告,还是提醒下两人要戴套?
她这厢胡思乱想亢奋得不行,那边却又响起了左绾玥和陈棠忆的声音。
“表弟,我不想嫁到北齐,你帮帮我好不好?”
“放心,我一会就去求爷爷,他会答应我的。”
左琴瑟忍不住翻白眼,左绾玥为了不嫁去北齐,连清白都不要了?
真是够拼。
果然都是陈家的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她正要悄悄退下,脚下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一声轻微的响声顿时在安静的林间响起。
左琴瑟暗道不妙,那边正宽衣解带的陈棠忆突然嚯地转过身来。
“谁?”陈棠忆本就是习武之人,瞬间便目光如鹰地射了过来。
当他看到左琴瑟大喇喇毫不掩饰地站在那里时,怔了怔,脸上闪过一抹阴翳。
“三、三妹?”
他身后的左绾玥此时也看到了左琴瑟,忙慌乱地整理衣衫。
左琴瑟眨了眨眼,一脸干笑,“啊……你们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扰了,白白。”
她说完,立即转身朝外逃去。
陈棠忆冷哼一声,忽然纵身一跃,须臾间拦在了左琴瑟面前,不等左琴瑟反应,他蓦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阴冷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咳……咳咳!”左琴瑟咳嗽着,伸手拍打着他的手臂,“你放开……我就告诉你。”
陈棠忆没有放开她,反而掐住左琴瑟朝杏林深处走去,他狭长的双眸如同毒蛇,紧紧盯着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
说着脸上杀气一闪而逝,手掌一沉,就要扭断左琴瑟纤细的脖颈。
“表弟!”左绾玥突然惊呼一声,后怕地拉住陈棠忆的衣角,“这是皇宫,在这里杀人,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害死姑母的吗?还有小钰的清白,这个女人死一千次都不足以偿还。”
陈棠忆盯着左琴瑟邪魅一笑,对左绾玥说道:“表姐莫要心软,等这女人出去了,死的就会是我们,你放心,这林子鲜少有人来往,过不了几日,她的尸体就会变成粪土,滋养这片树林。”
左绾玥脸色苍白,知道如今被左琴瑟看见了两人的奸情,若放她离开,定然会对自己不利。
云眸几经变化,她终于松开了陈棠忆的手,嗫嚅道:“那你做干净点。”
左琴瑟被陈棠忆掐住脖子,几乎窒息,再一听二人对话,心知两人想要杀人灭口,她咬着嘴唇,如今青离不在身边,只能自救了。
思及此,左琴瑟放开了陈棠忆的手,偷偷向怀中摸去。
却不料陈棠忆早有防犯,另一只手立即捉住左琴瑟手腕,冷哼道:“怎么,还想像上次那样撒些毒粉?孤身一人就敢闯进来,只怪你太蠢!”
手腕和脖子都被制住,左琴瑟疼得直皱眉,她看着陈棠忆,一双眼睛漆黑明亮,“陈棠忆,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我定叫你后悔。”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棠忆收紧手掌,冷漠地看着眼前少女一张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紫。
就在左琴瑟呼吸渐弱时,一道黑光突然从她手腕上窜了出来,蓦地咬住了陈棠忆手臂,又迅速窜回了左琴瑟腕上。
陈棠忆吃痛一声,手上力道泄了一半,左琴瑟立即推开他,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仓皇逃了出去。
她咳嗽几声,摸了摸脖子,一阵刺痛从皮肤上传来。
靠,一定留下印记了!
方才真是惊险万分,差点就将小命葬送在这里了,幸好还有小黑子。
左琴瑟抬起手腕,看了看如同一只黑色手镯般围在腕上的小蛇,低头亲了一口,“爱死你!”
说起来,这还是要感谢南宫极,若不是他那日非要她将小黑子养着,她也不会发现这条小蛇的灵性,将它驯养成了一个小帮手。
转头看了看身后,林木间隐有身影追了过来,左琴瑟眸色一冷,提起裙角,加快脚步朝树林深处逃去。
陈棠忆被小黑子咬伤,中毒不轻,不然凭他的能力,早就将左琴瑟追了回来。
左绾玥看着他渐青的脸色,担忧道:“表弟,你中毒了,我们赶紧找太夫给你看看。”
“不行!”陈棠忆一掌击碎了身旁一棵杏树,怒道:“必须把左琴瑟抓回来,否则你我都得完蛋!”
……
左琴瑟不知跑了多久,直累得满头大汗,才依晰听到人声。
她心中一喜,以为到了杏林边缘,忙朝声音来源处跑去,等到了有人的地方,陈棠忆就是追来,也不敢怎么样。
当左琴瑟看到那抹如同黑色烈焰般的身影时,眸中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正要开口呼唤,却见战天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北齐来使?
左琴瑟愣了愣,那个大胡子分明是跟随在祈香珠身边的葛剑,他怎么会和战天在一起?
这皇宫之中果然到处都充满的秘密,左琴瑟皱了皱眉,她其实很想转身离开,但陈棠忆和左绾玥正在身后等着她自投罗网。
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左琴瑟一时犯了难。
正愁苦时,却听那北齐来使葛剑说道:“少主,国君找了您很久,请您随属下回去。”
左琴瑟一惊,东汉战神是北齐人?
这玩的又是什么鬼,间谍?卧底?无间道?
她立即躲在一颗树后,就听战天清朗的声音说道:“阁下认错人了,战某不是你们的少主,请回吧。”
葛剑不为所动,看着战天的脸,激动道:“您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属下在看到少主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不会错的。”
战天皱了皱眉,“这世上有人相像也不足为奇。”
葛剑怔了怔,突然伸手抓住战天手臂,撸起袖子一看,当看到小臂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时,突然喜极而泣道:“不会错,你就是我们少主,这块胎记,少主出生时,属下就见过。”
葛剑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战天面前,涕泪交加道:“苍天有眼,终于让葛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小皇子,少主,国君病危,特意派臣来寻找您的下落,请您立刻随属下返回北齐。”
小皇子?
躲在树后的左琴瑟听到这里不觉瞪大了眼,那煞神,竟然是北齐的皇子?
“阁下请先起身吧。”
战天侧着身子,刚好对着左琴瑟的方向,所以她很清楚地看见,他浓黑的剑眉深深地皱在一起。
葛剑知他还有些怀疑,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战天,“少主请看这个。”
左琴瑟看不清那玉佩的形状,但她却能看见战天震动的表情,难道他真是北齐皇室?
这时,突见那葛剑神情亢奋地说道:“少主,您随我回北齐,这东汉便少了一根顶梁柱,到时候由您亲自挂帅,侵吞东汉疆土,朝中就再没有人反对国君将太子之位传给你了。”
左琴瑟冷哼一声,这使臣真是好算计,战天若真回北齐,东汉恐怕朝不保夕。
不能让战天离开!
左琴瑟思及此,便要出去阻止那使臣的奸计,却听战天冷哼一声,说道:“侵吞东汉疆土?你以为东汉没有本王,就无人能抵搞北齐的侵略吗?”
“难道不是吗?”葛剑一脸得意,“天下间谁不知道,是少主您替东汉皇帝守卫了江山,没了少主,东汉的军队,在我北齐的铁骑下如同丧家之犬!”
“本王只是替陛下守江山,阁下难道忘了那个替陛下打江山的人?”
战天的话让葛剑一愣,而左琴瑟心中也是微微一动,难道他说的是……
“少主说的是当年的常胜将军左蒙?”葛剑稍稍愣神后,又摇头道:“若是左蒙在世,恐怕无人能犯东汉,但可惜他英年早逝……”
“他没死。”战天突然说道。
左琴瑟心中一凛,果然,他也知道左将军没死,她握紧了双拳,难道当年将她爹囚禁在琉璃宫下的,也有战天一份?
她心中翻腾着,一股怒气就要喷薄而出,就听战天淡声道:“左将军被陛下囚禁了起来。”
葛剑正震惊在左蒙没死的消息当中,左琴瑟却再也忍不住地冲了出去,她蓦然抓住战天的领子,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合谋陷害我爹?”
她实在想不通,谨文帝明明忌惮着陈家,为何却要与陈家联手将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囚禁起来。
左琴瑟出现的太突兀,战天黑眸中露出一丝惊讶,竟忘了挥手推开她。
而葛剑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突然反应过来有人偷听他们谈话,立即抽出长剑架在左琴瑟脖子上。
“你是谁?方才听了多少?”
左琴瑟根本无暇顾忌他,只要一想到地牢中左将军瘦骨崚峋的身体,她心中就有一股无法排遣的悲怆,虽然南宫极让她等,可是身为子女,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看着父亲受苦?
见战天沉默不语,左琴瑟只当他是默认了,一股怒意顿时从胸腔中升了起来,她怒视着他。
恶狠狠道:“我要将你是北齐皇子的事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