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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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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上一下,很是安静的同人对视片刻。

    颇有些情深似海的模样。

    她忍不住笑起来,“顾小哥哥,你还看什么呢?我下不去了!”

    顾诀大步走到屋檐下,墨眸里笑意盎然,“跳下来,我接着你。”

    陈云诺慢悠悠的站起来,屋檐上落叶徐徐,飞扬裙袂也被月光晕染的飘逸如仙。

    “接不住你就没顾夫人了。”

    她笑音散漫的往下一跃,如墨般的青丝散乱,掩不住如画笑颜。

    几乎是她一离了屋檐,顾诀就飞身而起,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把人抱在了怀里。

    朗月当空而照,陈云诺抬眸看看他,凤眸明媚如昔,“顾诀,你叫我一声。”

    “一一。”顾诀温声唤她的名字。

    能听见了真好啊——

    陈云诺从来都不觉得听觉这般重要过,脚尖轻轻着地的一瞬间,耳边又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顾夫人。”

    她下意识的应了声,“在。”

    一水儿侍女小厮掩袖偷笑,灯火盈盈满府,俱是欢颜。

    “去去去。”

    她挥挥手把人打发走,还呆着这看她笑话呢。

    众人转身,轻声退去。

    柳暗花明那几个更是眼尖的,早就不见人影了。

    偌大的东风小住,便剩下她同顾诀两人。

    “顾大人,可以放开你夫人了。”

    陈云诺微微带着红晕,伸手拍了拍顾诀的肩。

    这屋檐爬上去比下来容易,她为了看起来比较洒脱,早早的让人把梯子搬走了。

    结果关键时候下不来。

    想想还真是有些小丢脸。

    顾诀没听她的,继续把人抱到了亭子里,那碗汤正喝到一半,这会儿还冒着热气,香味萦绕鼻尖,驱之不散。

    刚伸手要去给她呈一碗,就被陈云诺给拦住了。

    “我说你吃了我的东西,怎么也不夸一声呢?”

    陈云诺有些小纠结的看着他。

    原先想着一块用膳吧,但是自己做了吃的,这么眼巴巴的等人回来一起坐着,等吃完了再得几句夸。

    啧啧……想想也是怪矫情的。

    但是这人他不夸,她忍不住要问了。

    “要怎么夸?”

    顾诀含笑看着她。

    “不夸,就没有生辰礼了。”

    陈云诺默默的,都告诉你了,还夸个屁。

    那人微怔,“今日是我的生辰?”

    声音有些不轻,似乎是在问自己。

    她被气的想笑,“我说顾大人,你这日子过得真不知道今夕何夕啊。”

    他薄唇轻勾着,倒是诚恳的“嗯”了一声。

    墨眸里波光潋滟,好像要能翻出浪来。

    陈云诺刚要站起来,轻轻扒着桌沿的手却忽然被他牵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温软的唇,她的手背一下子变得滚烫滚烫的。

    “一一。”

    那人轻唤一声,她便觉得还夸什么啊。

    心都快化了。

    顾诀说:“我从前不知道生辰有什么好,有了你,便又觉得这世上千般万种,样样都令人欢喜。”

    “你……”

    陈云诺有些哑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还这么会哄人。

    “所以,你这十年都没过生辰?”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顾诀倒是承认的直接,“忘了。”

    她差点掀桌子,哪个王孙公子生辰不是大肆操办,宾客盈门的。

    这人的确不喜欢太热闹,所有她也就没搞那些累人的宴会,但是右相大人生辰居然没人记得。

    这也太无语了些。

    然后忽然就想起来,许久许久之前的那一天。

    醉意微醺的顾小哥哥说,“我没有妹妹可以想,阿娘也没有给我做过排骨汤……”

    心口有些犯疼,鼻子也酸酸的。

    “再喝碗汤,我给你看生辰礼。”

    她声音又软又柔的。

    从前云简被人宠坏了不肯吃饭,她就是这么哄的。

    亲手给他呈一碗,递过去的时候还有些小献宝似得说,“是我熬的。”

    顾诀慢斯条理的喝着,热气将眉眼晕染的有些湿润,然后就听她宣誓般道:“以后有人给你做排骨汤了,丸子团子什么都成,不过你只能想我一个人。”

    一碗汤见了底,他才优雅自如的放下。

    墨眸幽幽的看着眼前的顾夫人。

    她又从桌上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是本琴谱。

    顾诀接过来,扬眸看她满是星华流转,“永相依?”

    “嗯。”

    她执壶满了两杯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没那么不自然,自己拿了一杯,一杯递给顾诀,“悠悠天地,千秋万里,永相依,君莫离。”

    一杯尽了,笑盈盈的看着眼前人。

    他年少时剑不离手,后来高床孤枕,唯有一把七弦琴长伴身侧。

    顾诀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在檀木盒上,一声声的忽急忽缓。

    含笑饮尽了杯中酒,目光却一直从没有从她脸上移开半分。

    陈云诺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默默给他数桌上的吃食,“排骨汤和珍珑丸子是我做的算两样,买了白玉糕、胭脂醉……”

    连新给他买的衣衫、笔墨都算上了,“才九样……”

    “顾夫人,夜深了。”

    顾诀缓缓起身,拂了拂她的青丝,遣眷旖旎的不似平时的君子模样。

    她打量了顾诀一圈,有些执着的过分:“还少一样,不成。”十年就是十年,不能少。

    “不如……”

    他刚开口,忽见陈云诺朝他扬眸一笑,足尖在亭角的栏杆上一点,纵身跃进了莲池里。

    顾诀伸出去拉她的手,蹲在在半空,风吹的广袖飘扬。

    那人没入莲池之中,银白的月光笼着在水中犹如鱼儿般洒脱,不一会儿便隐入了重重荷叶里。

    “一一。”

    顾诀走到池边,温声唤她。

    半响不见人应,他微微皱眉,伸手碰到水面的一瞬间。

    “哗”一声,水底冒出一个秀丽的身影,水滴洒了他一身,陈云诺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案边上,含笑递给他,手里握住一株半开的红莲,“顾小哥哥,我用这莲池的第一朵红莲送你做第十样生辰礼如何?”

    她身上衣衫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妙曼的身躯上。

    身后波纹层层荡开,银光泛泛。

    这一笑,却令如画般的眉眼却发绮丽绝艳。

    顾诀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捞了出来,一手环住腰,一手勾着小腿,往屋里走,说:“不好。”

    她顿了一下,拿手里的红莲轻轻砸顾诀的俊脸。

    闷声问:“为什么不好?”

    果然戏折子上那些折花献美人就能成其好事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

    满池荷叶随风招展,却只开了这一株莲花,亏她还找了这么久!

    顾诀附到她耳边,呼吸声温热缠绵,“为什么不把你自己送给我?”

    她身子蹭一下就热的发烫。

    面色故意端的一派正经,“我说小哥哥,你这是往哪里去呢?”

    “回房。”

    她用下巴轻轻蹭顾诀的心口,“这时候回房做什么?”

    “吹灯拉帘子。”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去摸他的耳后根,水滴一路往下落,渐渐打湿了他的衣衫。

    语气却无比纯良,“就吹灯拉个帘子,你耳朵红个什么劲儿?”

    一路无人,顾诀这次没应声,轻轻将她放到了榻上,开始慢斯条理的给她宽衣解带。

    发髻早已经乱了,青丝散落腰间,看起来妩媚又多姿。

    她手里依旧握着那株莲花,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眉梢眼角皆是盈盈笑意,“每次都是你给我脱,累不累?”

    顾诀挑眉看她,手里的动作倒是一点没有慢下。

    陈云诺伸手止住他的手,“问你呢?”

    “别闹。”

    他的声音有些沉了,宠溺又无奈的,“待会儿要着凉了。”

    “只是怕我着凉么?”

    她把那株红莲放到枕上,快速把身上湿透的衣衫都脱下,一件件的扔到了地上,白泽如玉的肌肤在灯火下那么一晃,就用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睡吧。”

    顾诀取了方巾,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细致温存的,久的她枕在顾诀膝盖上都快睡着了,才干的差不多。

    满肚子的闷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

    灯火灭了,床幔轻轻放了下来。

    顾诀缓缓躺在了她身侧,四周静的好像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陈云诺好像又不困了。

    侧着头看顾诀,觉得他整个人都快冒热气了,还凑过来把她拥在怀里。

    “顾诀。”

    “嗯。”

    “你想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别看我生的很聪明的样子,虽然我的确也很聪明,但是总有些脑子糊了……”她的声音有些轻,偏生又很是坚定,“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常说心有灵犀,却总有不灵的时候。

    顾诀的呼吸渐重,温热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摩挲着,声音低哑的说:“一一,我想要你。”

    夜色悄然。

    耳边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陈云诺顿了顿,她刚说让他想什么就要说出来。

    就来这么一句?真的不是等着她说这话么!

    裹在身上的锦被悄然被掀开,黑暗里,顾诀看着她的眼睛。

    再次重复道:“我只要你。”

    像是一把火焰瞬间燃起了她的五脏六腑,意识都变得迷糊散乱,只有眼前这人的模样异常的清晰。

    她伸手攀上了顾诀的脖子,微凉的唇轻轻吻在了他的眉心。

    然后,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