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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旨意后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赶路,夭夭趁着没人的时候拽住仲长予人问“我上次请你帮忙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仲长予人见夭夭害怕被人发现而像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猫拽着他的袖子,东张西望的观察着周围的人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然后拉低声音和他说话,霎时可爱。
他不禁被她感染了,也拉低声音和她说话,即使周围根本就没人在注意他们俩“你要是再这样盯着周围人看,他们可就真的注意到我们啦。”
“那怎么办呀!”听仲长无极这么一说,夭夭也觉得自己这样太看起来是太反常了,可是这种暗中调查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做啊!
夭夭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仲长予人惹的仲长予人一笑,将夭夭引到茶几前坐下“你坐下来我为你沏杯茶,你坐着喝茶听我讲就好了。”
夭夭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坐在了仲长予人的对面听他讲。
“夭夭,你能告诉我谢尉争这个名字你是从哪听来的吗?”
仲长予人坐在对面专心的低头沏茶,若是不离近了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在讲话。
夭夭有些迟疑,虽然和仲长予人也算是有过生死之交,她拿他当朋友,但是她却还是不确定他会帮她,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袖子下纠结的抠着手指,小心翼翼的问“若是我告诉了你,你会帮我吗?”
“会”
夭夭的顾虑在仲长予人那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下一震。
“你都不问我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我都帮你。”
夭夭一笑“我若是叫你杀人放火呢?”
“那便杀人放火。”
仲长予人眼中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夭夭一怔,仿佛她真的叫他去杀人放火,而他又真的去了一样。
“我开玩笑的”面对仲长予人的认真夭夭先怂了下来。
仲长予人将沏好的茶放到夭夭面前“我是认真的。”
闻言,夭夭心中又是一震。他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看着对面一脸单纯手足无措的低下头的夭夭,仲长予人在心底念叨,当初不想你入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争斗所以有意与你保持距离,可如今你已入局,那么我便想将你留在身边,即使要再次进入这污浊的权斗当中,拼尽全力我也要护你周全。
“谢尉争其实是我在琛儿的口中听到的。”
夭夭躲避的将话题岔开,仲长予人见她有意躲闪便不再多说,只是说话变的有些漫不经心。
“那个狼人?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呢!”
夭夭敛了敛神“起初我也以为他不会说话,但是那日我经过老人家门外时听见有人说话,说什么我不是谢尉争的话,我还以为是老人家醒了,待我进去以后才发现是琛儿在呓语,梦里他说他不是谢尉争,但是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谢尉争,而能在梦中困扰他的,一定是件让他刻骨铭心的事,出于好奇便找了你帮忙。你派出去的人查到了什么吗?”
一阵清风拂过,仲长予人举杯饮茶的衣衫微微扬起,清秀的面庞一缕碎发随风而动,近看远看都是一副端庄儒雅的书生气质。
“江城有一座谢宅你可知道?”
谢宅?夭夭在脑中仔细的想了想“是东城那间废弃的宅子吗?”她寻老人家的时候好像是见过一个挂着谢宅牌匾的宅子,只是那宅子废弃已久,门外野草重生,屋檐各处挂满蛛丝,历经风雨的大红宅门上的油漆已经脱落的所剩无几,只留下像是滴落在门板上泪痕的斑驳红印,看着就瘆得慌的。
“恩,那就是一百多年前江城城主的宅子。”仲长予人押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时的城主就叫谢尉争。”
让仲长予人去查的时候并未想到老人家口中的琛儿会是一百多年前江城的城主,听到仲长予人这么一说,心里也是着实的吃了一惊。
“惊讶?”
仲长予人问道,夭夭点点头。
“震惊的还在后面,谢尉争管理江城的时候,江城正从一个只能自给自足的小城慢慢变成一个富商聚集的经商要地,这一切都离不开谢尉争的亲自带领,过上好日的百姓都很感谢谢尉争,对他爱戴有加。当时圣朝的皇帝听说贫瘠的江城在谢尉争的治理下俨然已变成一个繁华富饶的江城感到很是神奇,不仅在朝堂之上大大赞赏了他,还亲自到江城去巡查。”
“这不是都是好事吗?为什么他会落到如此下场呢!”
夭夭心急的打断仲长予人的话,仲长予人也不生气继续为她解释道“坏就坏在当时圣朝皇帝要亲自去江城巡查,巡查当天皇帝便遇了刺。谢尉争因为护驾不利被贬去官职,而谢尉争身边的一个书童因为皇帝以身挡剑坐上了他的位置,而那个书童就是如今江城城主江怀德的曾祖父。”
“岂有此理,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夭夭气得拍案而起,桌上茶杯里的水都被震的洒了出来。
收拾东西从门外经过的侍女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吓的一下子跪倒在门外,夭夭这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重新坐下,打发那吓的胆破的侍女下去了。
“你想的没错,确实是那书童因为嫉妒谢尉争而买通了人要加害谢尉争,自己好坐上主子的位子。”
“这书童实在是太可恶了,怪不得江义德和他那嚣张跋扈的儿子江怀仁都是这副德行,名字倒是取的好听,仁义道德都被用了去,只是这心终究是黑的。”
夭夭气的上火,看到身前放的一杯茶也不吹拿起就喝,结果被烫了舌头,像小奶狗一样吐着舌头缓解疼痛。
仲长予人满是宠溺的从腰间取出一只釉色饱满精致的淡青色小瓶子来到夭夭身前。安抚住夭夭乱动的手,修长的手捏住夭夭的下巴将她面向自己,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夭夭见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心跳有些加速。
“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一身红衣打破了屋内的一波春澜。
“千叶千叶你走这么快干嘛,我都跟不上了。”
夭夭一路小跑追上了脸色难看的千叶,委屈的跟在身后。真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的,为何如此生气。
忽然红衣一顿,夭夭措不及防的撞到了前面那人的背上,疼的捂住鼻子。看着她痛的眉都拧在一起,千叶有些心疼,只是伸出的手又放回身后,语气冷冷的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目光冷冽,带着寒意。
夭夭对眼前突然冷漠的千叶有些不适应,对她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敛了敛神,夭夭重新聚集底气。“我,我,你那么凶干嘛!你的背撞到我鼻子了知道吗?”
“真是蛮不讲理,你站在我身后,说撞也该是你撞我才对,为何变成我撞上你了!”千叶语气强硬毫不退让。
“就是你撞的我,你把我撞疼了,你要负责。”
夭夭有些蛮不讲理的耍赖,反正最后千叶都会依她。只是没想到的是千叶竟然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朝她靠来,他说话时喷出的气在她脸上一下一下的染红了她的脸。
“你要负责?那你可别后悔。”千叶低头便吻上了夭夭的唇。
夭夭惊的一怔,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感觉到千叶封上来的唇细腻而柔软又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温润。
见她没有反抗,千叶大手一伸,揽住她的细腰,压入怀中。一副擂鼓般的心跳声,听得真切。
夭夭又是一惊,吓的齿关一松,两唇紧紧相贴,千叶在她唇间攻城略地吻的霸道。
夭夭被吻的一阵恍惚觉,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千叶见她还在状况外,轻轻咬了咬她下唇,低沉的说道:“夭夭,闭上眼。” 这一声低沉的声音却瞬时如惊雷入耳,吓的夭夭顿时清醒过来,一把将千叶推开。
“你这条花花蛇,欺负小姐姐们习惯了,现在就开始来欺负我了吗!”
夭夭慌忙去擦嘴,像是嘴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
“我的吻就那么让你讨厌吗?”看着泪眼朦胧的夭夭,千叶有些懊悔,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脑海中出现的都是仲长予人捏着她下巴的画面,那画面让他心中生出无名怒火在燃烧着。就像是自己最珍惜的东西被别人盯上了一样让他愤怒,于是他着急的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印章。在看到她那么抗拒自己吻了她时,他的心竟疼的厉害。
“讨厌,我讨厌你千叶。”
眼前的夭夭的哭的梨花带雨,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的嘴,那样子是多么的倔强。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我走好了,就不打扰你和王子皇孙浓情蜜语了。”
夭夭的哭声在听到千叶说要走的时候顿了一秒,原本乌云密布的天气一声响雷划破天际,霎时大雨如注淹没了夭夭的哭声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千叶落寞的别过头,一身亮丽鲜艳的红衣在大雨下变的斑驳。夭夭就看着千叶半点不再解释绝情的消失在眼前的雨幕中,湿透的衣衫重重的挂在身上,脚上身上的伤在沾上水有些刺痛,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不知在雨中躺了多久才被出门寻她的瑾儿发现带回客栈。
“小姐你醒啦!”
瑾儿见夭夭终于醒过来了,一直愁容的脸才舒展开来。一旁为夭夭熬药的仲长予人见她醒了,放下手里扇火的蒲扇来到夭夭床前“感觉怎么样?”
夭夭翻动身子想要起来,只觉的脑袋沉的像一块石头,身上的旧的伤和新添的伤也都隐隐作痛,便又躺了回去。
仲长予人见她难受的很,又不能帮她承受,只能将湿帕放在她额头上去热细声安慰着“没事的,你只是身子虚又淋了雨所以才染上了风寒,喝点药汤就好了。”
夭夭迷迷糊糊也没听清仲长予人说的什么,脑中只记得千叶转身要离开自己,吐口而出就问“千叶呢!”
仲长予人手中的药匙不易发觉的一顿,眼睛里一抹寒光一晃而过。
夭夭见众人不答便已猜出了大概,千叶是真的走了。
“起来和点药吧”仲长予人将药匙里的药吹了吹送往她嘴边,她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吃药,艰难的翻了个身面朝床里不再作声。
想不到千叶这个狠心的家伙真的抛下她一个人走了,说好的要带她云游四海的呢,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夭夭心里在气千叶的背信弃义的离开她,可脑子里却都是千叶吻了她的画面,似乎唇间的温度,鼻尖的气息还在。她在想什么,走神的夭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千叶那她再也不要想他了。
仲长予人见夭夭敲自己的头,以为她头疼的难受,一手按住她自残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立马让瑾儿重新盛了碗药端来,自己将躺在床上挣扎着不愿起来的夭夭硬是拎了起来,将药勺再次举到夭夭嘴边“将药喝了!”
“不喝”夭夭撇过脸,语气和小孩子赌气时的语气一般无二。
“二皇子。”一旁的瑾儿向匆匆忙忙进来的仲长无极问了安。
只见仲长无极额前的发有些湿,紫袍衣裾湿了半截,可想而知外面的雨有多大。琛儿跟在他的后面,衣衫也湿了一大片。
“怎么了,今日晌午不还好好的吗?”因为仲长淄博的旨意,仲长无极慌忙处理完老人家那边最后的事宜便带着琛儿一同回到客栈,一进门便听说夭夭又晕倒了,湿掉的衣服来不及换就直奔夭夭的房间,一副关切的神色,转眼又对着瑾儿一阵呵斥“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瑾儿被呵斥的不敢吭一声,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
夭夭见瑾儿被仲长无极呵斥,心里很是不快,她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教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要做什么她那管的住,你呵斥她做什么。”
仲长无极被夭夭一句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布曹见自家主上又被这没大没小的小狐狸堵了话又开始气急“你这丫头不知好歹,我们家主上这可是在关心你。”
“多谢二皇子的关心,只是我自己的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来指手画脚。”夭夭谦虚有礼的答谢仲长无极虚假的关怀,接下去的话却看向了一旁的布曹“就像二皇子身边总有一只满嘴恶臭的狗在乱叫,我却从未出手管教过,还妄二皇子见谅。”
夭夭的一番话气的布曹面红耳赤,她口中满嘴恶臭的狗分明是在说他。
“夜夭夭,你怎么敢如此和二皇子讲话。”门外一身纳纱绣绛紫罗裙的愫瓷带着婢女进入房间,引得屋里的人纷纷向她看去。
夭夭一见是这个女人感觉头更疼了,她与她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是却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与她一丝的共同点,就连长相都没有半点相似。
她从青丘千里迢迢的来到红山,本以为会多两个谈天说地的姐妹,没想到竟是多了两个上天入地都要找她麻烦的仇人。
“舍妹莽撞无知多有得罪,还请二皇子见谅。”愫瓷同仲长无极欠了欠身,说话时到是温柔了许多。
“无碍,夭夭姑娘天真直率的性格甚是可爱,愫瓷姑娘无需责怪她。”
愫瓷因为仲长无极说夭夭的性格可爱心里醋意再起,却又因他叫了她的名字心头一暖,愣在一旁生生的盯着仲长无极的脸失了神。
“天色将晚又暴雨不停只能明日再回皇城了,老人家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琛儿明日可以同我们一起回城。”
“江义德和江怀仁呢!”
“我已经派人看管在客栈的柴房了。”
“多谢。”
夭夭一问,仲长无极一答后便再无话说了“那你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启程。”
“好。”
仲长无极出了门,愫瓷也跟着出去了,一声招呼不和她打就走了。夭夭不禁心中冷笑,她的好姐姐这明明是来看仲长无极的而不是来看她的。
“把药喝了吧。”
仲长予人将夭夭的思绪拉回,一碗药又端到她面前。夭夭也是佩服仲长予人的耐心,叹了一口气将药碗接过,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这下好了吗?”
“好了。”
仲长予人接过药碗给了身后的瑾儿,扶夭夭躺下为她掖好被子“今天就早些睡,明个一早病就好了。”
仲长予人还是那么温柔,说话的语气就像阳春三月里的暖风,柔柔的让人听着就舒服,夭夭终于乖巧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清晨,夭夭的头果然好了大半,出了客栈看见三辆马车停在街上,客栈的老板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马车外一圈密密麻麻的围了许多人,都是听说城里来了个小狐妖还有两个皇子,将江城的霸王江怀仁和他爹江义德给关起来了,都想来看看这位英雄长的什么模样。一见瑾儿扶着夭夭出来,满是惊讶,没想到解救他们江城百姓于魔爪的竟是这般倾国倾城的弱女子。她身旁的两位皇子也都是相貌不凡,英俊异常啊!
忽然人群中钻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小男孩手里小心翼翼的捧了一串黄灿灿的枇杷朝夭夭走去,侍卫要拦被夭夭呵斥一声退下。
“大姐姐,听说你将江怀仁那恶霸给抓了是不是?”
“不错。”虽然自己比小男孩高出一倍,但夭夭见这小男孩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语气也铿锵有力。
小男孩一脸郑重的将手里捧的枇杷递给夭夭“这个送给你吃,听说你要走,我便一早从我家枇杷树上摘来的,你看,叶子上还有水珠呢。”一说起手中的枇杷,小男孩脸上才露出干净稚嫩的笑。“姐姐你这次去见皇上一定要为我们江城请一个好城主回来,就像老人家们常说的那个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城的谢城主一样好就可以了。你可不知道我们家被江城主剥削的多惨,有些时候都吃不饱饭。”
小男孩说这话的时候,夭夭明显感觉到一直在身旁默不作声的琛儿神色一怔后又恢复平静。
忽然人群中又钻出一个妇人家,看见小男孩便要打,被夭夭拦下。
“小孩子不懂事,还求姑娘饶恕草民的无理冲撞。”
说着妇人就要跪下,被夭夭及时扶起。
“他到是提醒我一件事,我还要谢谢他呢,怎有饶恕这一说。”夭夭让瑾儿拿了些碎银子给那母女俩,摸着小男孩的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帮你领一个像谢城主那样好的城主回来。”话虽是对小男孩说,但夭夭的眼睛却看向发呆的琛儿。
临行前,夭夭让原本骑马的琛儿坐到了自己的马车里,路程过半,想要终于开了口。“你可听见出发时那小男孩说的话?”
琛儿眼的神色猛地一震,手下的掌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
夭夭见琛儿并不回话又添了一句“谢尉争!”
这一句果然有效,纹丝不动的琛儿此时正用怀疑又惊愕的眼神审问看她,也算是有了反应。
夭夭也不掖着藏着“那日我经过老人家房间的时候听到你在呓语,我好奇便找人查了查。”
“你想怎样?”
自救下他他就从未同自己讲过话,唯一一次还是含糊不清的说着呓语,今日听他说话声音才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苍伤。
“我想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样。如今眼下的江城群龙无首,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位置,你甘心自己投注了那么多心血的江城再被别人夺走吗?就算你已无权势之心,那你忍心看江城再次落入到第二个江义德的手上吗?你忍心你沉浸的江城百姓在那么繁华的城里还要食不果腹吗?”
夭夭一席话过后,琛儿的脑中闪过小男孩说他吃饱肚子的画面,一百多年间他在城中城外遇到的那些被江家压迫的百姓流离失所的画面,双拳握的发抖,有血从指缝流出,许久之后沙哑的声音再次在轿内响起“我该怎么做?”
听见琛儿的回答夭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以后就叫夜琛吧,同我一个姓,你觉得如何?”
如今进宫面圣,再用一百多年前的名字难免有所不便,不如索性将他的名字改了,留下老人家给他取的琛字,再用她的姓。
琛儿嘴里念了一边“夜琛,好名字!”算是应下了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