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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总经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秘书柔和的声音,“谢谢总经理……呵,关心,我的手已经好了……”
她语音温柔话却说得不甚清晰,仿佛带着醉意。
“你喝酒了?”莫司晨吃惊的,不由站了起来,“你在跟谁喝酒?你伤还没有好居然喝酒?”
他连声提问,声音越来越高,令她不满意地抗议道:“总经理为什么凶我?不是说不会凶我的吗?”
这声娇柔的责问令莫司晨心头一悸,只得压下焦急放慢语速,“你现在哪里?”
那头停顿了一下,似在思考他的问题寻找答案。
莫司晨压抑地等待,终于等到她的回答:“我在哪里?……在家里啊……”
她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等我,哪里都不许去!”他急急地命令,匆忙拿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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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宅大门外,黑色大众休旅车里的人开门出来,一小时来他越坐越是不安,终于忍不住下车。
方凌生一心只想着罗深喝酒了,她一个人带着愁绪一定很容易喝醉,女孩子受了情伤喝醉了一定很容易想不开。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五层小楼,不知她会在第几层,而且这个铁门要如何打开。一边想着一边走近抓住门把轻扭,铁门竟应手而开,不由一阵惊喜。
方凌生一边缓缓上楼,一边猜测着罗深会在哪个位置,但他笃定会是最高的一层。据他刚才的观察,下面几层挂的衣物不似年轻女孩的穿衣风格。
最高一层左右两户,总有一户是她,一户不对就是另一户。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试探地先敲了右边一户的门。
门开得迟疑,开门的人将脑袋探出来,看到方凌生时愣了好几秒。
“咦,您是……”罗深脸色嫣红,眼神疑惑,“……是方局长,啊,方局长。”
她果然醉了,扶着门框站着,笑容可掬地望着门外的高瘦男人,似乎在想是不是要请他进门,然后她让开身子,脚步跄了一下。
方凌生一惊,长手一伸扶住她,顺势也跟进门来,见她竟不抗拒,不由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警惕都没有?什么人敲门都开吗?万一来的是别人岂不危险?”
罗深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方凌生道:“方局长……又不是别人……您喝。”
方凌生接了啤酒放到茶几上,见她醉了仍不忘坐姿优美还拉了拉裙摆,心头又怜又酸地坐到她旁边,“我不喝,你也别再喝了,你都醉了。”
罗深突然叹了一声,“醉了比清醒快乐。”
“你很不开心。”方凌生问:“为什么要喝酒浇愁?不是说不喜欢莫司晨吗?”
他仔细看她的脸,那么酷似某个故人的脸,酷似得他曾恍惚地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乍见之下的震惊令他在涉外项目合作洽谈会议上发言时差点说错主题。
她听到莫司晨的名字时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更深更美,“司晨……没有不喜欢他,是太喜欢他……”
“你喜欢莫司晨?”方凌生看着她藏在笑容里的忧伤,“你爱上他了?”
罗深点头,眸光慢慢垂下,“爱,非常,非常爱,爱得肝肠寸断,爱得……我都不知道我是谁……”
方凌生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撞了一下,尖锐地疼,“他快要结婚了,你怎么能爱他!”
她点头,想了想,再点头,“是。所以不能让他知道我爱他……”
她眸中含泪盈盈闪烁,却又一直忍着不流下来,还要弯着唇角浅笑。
“傻孩子!”方凌生再也忍不住心头痛楚,将女孩轻搂在怀中,“太傻了!你这么傻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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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驾着车急匆匆地行驶着,寒冬的夜里车流量不算稠密所以一路畅行。
从公寓出来到长巷路口也不过才用了半个小时,他方向一转准备驶进巷子,手机偏在此时来电。
他忙着看转弯的路况没有细瞧视窗上的号码就直接按了接听,车载喇叭里传出来叶佳眉的声音,他眉峰不自觉地锁了一下。
“司晨,你怎么还没回家?”叶佳眉带着质问却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温柔,“我在柳州路家里,你回来吗?”
莫司晨咬着牙忍了好几秒才没有直白说出绝决的话,他尽量让自己婉转,“叶佳眉,你不要总是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你有要见的朋友,有要做的事,你尽管去做,不然你会越来越累。”
那边叶佳眉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道:“司晨,你也不要在罗秘书身上费心思了,你我的婚事已成定局。”
莫司晨手指伸向车载视窗的红色按键想要挂断电话,叶佳眉似乎看到他的动作一般又抢着说道:
“你不要这么天真,罗深就是那种借着纯真外表吸引男人的女人,且不说你和雷廷,方凌生早就对她别有用心,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手指按在红色键上,他听不下任何关于罗深的负面评价,即使要有,那也只能由他自己来说。
罗宅门前停着一辆城市越野,黑色的大众休旅车并不眼熟,他越了过去将车子停在了铁门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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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令人失去警醒,又或许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血缘亲情,此刻的罗深奇异地并不抗拒方凌生的接近。
“你离开辰东,离开这个男人,我来给你安排工作,一定不会比辰东差。”方凌生轻拍着女孩的背劝说着。
罗深傻傻地笑,“爱在辰东。我不会离开,除非他赶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直到他赶我走……”她一边说意识一边模糊下去。
“为什么这么傻!这样会受伤啊,”方凌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懊恼,“我要怎样保护你才好?听我的话,离开他,离开辰东,离开莫司晨!”
或许是开门声音太小,被点到名字的人恰好听到了最后的一句话,看到了房中令他惊心动魄的画面,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此时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搂在怀里,而那个男人正在劝她离开自己!
刚刚叶佳眉的那句劝告掠过脑海,“方凌生早就对她别有用心……”
屋里的人几乎同时也看到了门口的人,方凌生拍了拍罗深后背要放开她,她却软软地往后就倒,方凌生只得又伸手扶住。
“方助理!”莫司晨盯着方凌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罗深,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边远离方凌生。
方凌生的震惊不亚于莫司晨,同样质问道:“莫总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莫司晨见罗深醉意朦胧不言不语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心头焦急,狠狠瞪向方凌生:“你给她吃了什么?她刚才还跟我通电话,现在怎么象是昏过去了?”
方凌生气恼中又不想让莫司晨误会他与罗深的关系,严厉地道:“她只是喝醉了,我会给她吃什么?你别瞎扯!”
莫司晨摸摸罗深脸颊,又见她呼吸均匀平静,神色也没有异常,这才稍稍放心,“那么,方助理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打算要对她做什么?可以解释一下吗?”
方凌生万分恼火,但见他一副保护的姿态又觉得窝心,仍在纠结刚才的问题:“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你怎么能拿着单身女孩的家门钥匙?”
莫司晨见对方一脸威严,不似要趁人之危的样子,暂时先放下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的问题,只想让这个外人快点离开,“方助理,罗深是我的下属,我来找她是有公事需要讨论,您是否可以先离开?”
“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讨论公事吗?”方凌生自然也不想让这个跟别人有着婚约的男人留在罗深家中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莫司晨冷笑着再次说道:“不知方助理在这里是要与她讨论什么?既然她已经醉了,那大概也是讨论不成了,可以请您先离开吗?”
方凌生心头隐隐地焦躁着,莫司晨可以大方地拿出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登堂入室,而他明明是罗深至亲的人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为她做,一时无法回答,但现在也绝不打算离开。
所以只好牵强地找着理由:“莫总是有婚约的人,现在也不宜与她独处一室,况且她现在醉成这样,我更不能放心离开。”
莫司晨狠狠地压抑着内心一团暴躁的火焰不让它喷发出来,罗深醉意越沉他也越是焦急,而这个人竟然还赶不走,不禁恼火,语气也不客气起来:“方助理是以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难道您真的对她别有企图?想将她……将她……”
当成玩|物这几个字他始终是无法说出口来玷污她。
方凌生义正言辞:“我自有说这个话的理由,但绝不是莫总所想象的那样,也不是叶助理想的那样。罗深是我的晚辈,我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面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