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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宏皱起眉头,猜到她的心思,道:“不用枉费心思,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我不吃了,你自个吃吧,备水!沐浴!”
衙内的仆人领着他去沐浴的偏厅,雨萱忙着去准备热水,只剩下凌霄一个人在小花园。
她被羽宏气得牙痒,自个坐在桌案前,赌气的吃着桌上的点心瓜果,可恶的南宫羽宏!她都还没开口,他就断定她要逃,找不到娘亲,她逃到任何地方都没有意义,现在只不过想找到他们。
羽宏整个人泡在又长又宽的木制浴桶内,一闭上眼睛,战场上的马鸣长嘶之声犹在耳畔,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鲜血淋淋的敌军尸体。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砍杀了那么多的敌军,若不是常安跟在身旁,这一仗不可能打得如此顺利,兴许他会负伤,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沙场上勇猛的吐浑士兵不可与他平日在校场上训练的假想敌人相比。
他答应太后当先锋出征,完全是出于和宁王之间的犹如兄弟般的深厚情谊。
此次皇上本要亲自出征,结果此言一出大臣们纷纷反对,后采纳顾丞相谏言,命宁王代天子挂帅,去打退来犯边境的吐浑人。
这事本与他无关,只听父亲镇国公说当时在朝堂之上,从未打仗经验的宁王只有领旨谢恩,毫无推脱的余地,满朝文武之中也只有皇上的弟弟是最有资格代天子出征的。
太后听闻此事急招他入宫,父亲一再嘱咐他进宫后见到太后千万别答应任何事,更不要掺和到此事之中。
可他心中打定主意要护宁王周全,皇上这招真是老辣厉害,当着群臣的面说一句朕要亲自出征,就已将宁王推向了战场。
自古以来天子怎可随意出征,丢下都城皇宫去打仗可不是儿戏,稍有闪失搞不好会亡国,大臣们都反对也是情理之中。
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臣子适时的提出代天子出征的谏言,可想而知宁王当时站在朝堂上只怕还没等皇上下旨,就要站出来主动请旨挂帅。
皇上只需顺水推舟,宁王最好死在战场上,那样皇上便永除后患。若死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宁王战败正好可以以此来置他的罪。
就算出现皇上最不希望的结果,那就是宁王真能打个胜仗,对皇上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多给宁王一些嘉奖,至少也解了边关的危机。
到了宫中太后还没开口,他已主动请缨为先锋,愿助宁王打退吐浑人。
太后自然是欢喜,便亲自向皇上请旨,皇上也应允了。
镇国公没想到他竟如此糊涂,帮宁王就是摆明和皇上最对,不过镇国公知道时是宫中的内侍来府中宣旨,事已成定局。
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只好派常安跟随,暗中帮他。
他如何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他无法割舍与宁王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更无法眼睁睁看着宁王因错失了皇位,连性命都不保。
其实他也没有打仗的经验,也想过说不定会死在战场上,但在与敌人的厮杀中,每每被逼至死地时,一想到凌霄如花的笑颜,他就会燃起强烈的求生欲。
原来爱情就如同一种法术,能令他不惧血腥,变成最勇猛的将军。
可如今打了胜仗回来见到她的那一瞬,他才发现自己错了,看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太想见到他,也许凌霄更希望他死在战场上,更喜欢成为寡妇,这样她就可以自由的和心上人双宿双栖。
当整具身体放松的躺在温热的水中,羽宏才开始感觉到在打仗时碰撞或划伤的地方有了疼痛感,可心里的痛才是让他最难受最气恼的。
正在这时似有冰凉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肩,只闻淅淅的水声,有人拿起一旁的软布为他擦背,应该是个女人。
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微微蹙眉道:“雨萱你下去吧,不用一直在这里伺候,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呆会。”
那双隔着温温的软布还透着冰凉的手却没停下来,还为他擦洗着,擦到他背上一道细微的伤口时放轻了好些。
羽宏被那双手弄得痒痒的,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扭头大吼道:“还不给我滚!”
凌霄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软布啪得掉在了地上,自己身上的罗裙也都湿了。
羽宏一看是她,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如常的躺在浴桶内,道:“怎么是你?继续。”
凌霄气归气,可不能因为他一口回绝就放弃,平州城必须得去逛逛。
吃饱了后,她自个洗去了浓妆,便来到这偏厅,见羽宏闭目泡着,悄悄的让雨萱出去了。
自己走到浴桶边蹲下,想献献殷勤的帮他擦背,却被他误以为是雨萱。
于是她没吭声,突然好玩的想试试若她真是雨萱,羽宏会不会……没想到却被他吼了。
“你不是让我退下,还继续什么,自己洗吧。”凌霄没好气的拾起地上的布,放到一边,准备出去。
羽宏哗得一下整个人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我不是让你出去,我还以为你是雨萱,别走,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凌霄抬头看到他胸口一块块紧实的古铜色肌肤,已是面红耳赤,眼睛定定的,不敢往下多看半分。
虽与他有过好多次床笫间的缠绵,但还是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欣赏他的身体。
他那健硕又俊美的男性身躯,对于任何女子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她感到快要窒息,声音沙哑的道:“到水里去,会着凉的,我不走就是。”
羽宏见她面若桃花,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裸的身体,邪魅的笑了笑,复滑入水中,问:“这些日子你想我了吗?”
房内热水散发的雾气,让凌霄的脸更红,她提起放在一旁已没那么烫的热水,倒入桶中,答非所问的道:“为什么不愿让雨萱为你擦身?”
“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我。”
凌霄偷偷的瘪了瘪嘴,心想经常混在青楼的人还会有这种忌讳,谁信啊。
她又拿着另一块干净的软布,细细的帮他擦身,看到他背上肩上都有些长短不一的伤口,只是不太深。
“痛吗?”凌霄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按了按他肩上的一道伤口,一向养尊处优的他这次为了宁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受了不少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