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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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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彻夜无眠

    她何尝不希望自家老爷能出人头地呢,可是这爷两个分明就是差不多的性子,一碰就炸。若是真的到了官场上,恐怕会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她又何尝不知道清苒真正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呢,可是那人又哪里是那么好就能拴在身边的。姑娘小所以就只是看见了一片风光,却没有想到风光背后的事情。

    荣华富贵谁都想要的,但是不也得看看是不是能要的起的么。郝氏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还有清苒一直觉得什么都好的上官兰,不也是被四老爷当成了枪使么。郝氏的目光落在了远方不知名的地方,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上官家唯一的嫡脉,上官策身上了。

    她的儿子现在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知道老爷斗不过那上官菊,她自然也斗不过四夫人。王氏虽然只是商户之女,但是却有许多让上官家无法割舍的理由。

    这厢郝氏为了还没有见过面的上官晚昭睡不着,清苒失控,王氏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且不说别的,端王府搬过来的那些个好东西眼睁睁的看着从院子里搬离开了,别说是紫黛和王氏了,就算是沉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东西不在自己的手里,怎么都觉得浑身都难受的让人困扰。

    一个妹妹一个母亲,沉鱼在旁边是万般无奈的劝着,可是说着说着,沉鱼自己也觉得心里哽的难受。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紫黛的身边,“若说是别的也就算了,只是一想到那五宝和那宅子…”

    不提这两个还好,一提起了这两个东西,紫黛一天都没有回过神的脸现在更是失落了。王氏怎么会不懂自己的两个女儿在想什么,一手拉着一个,冷哼了一声之后开口道,“我的女儿们才是京城中最好看的女子,那五宝要在你们的身上才能看出价值来,那宅子也只有沉鱼落雁的你们才配得上。”

    紫黛幽幽的一声叹息,目光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可是毕竟,现在人家才是未来端王府的女主人,是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的正妃。而我什么都不是。”

    “三皇子又能怎么样。”王氏轻哼了一声,不屑的开口道,“这婚事原本是你的,还不是因为那三皇子。现在三皇子是这个模样,脸和腿且不说,这子嗣上无能了算是彻底断绝了和皇位的关系。就算是现在一个王妃再风光,又怎么能风光得过皇后的?将来不是还一样是要给你们磕头请安的。”

    沉鱼一想到自己已经被定下来了的那门亲事,就微微的红了脸,娇柔的喊了一声母亲。只是紫黛的脸上依旧不见喜色,王氏拉着她的手又安慰道,“我的紫黛也是一样的,要嫁就一定要嫁给未来的天子。”

    然而这一句话也没有让紫黛露出一点多余的笑脸,依旧是一副沉闷的样子,目光也不落在沉鱼的身上,就只是开口道,“可是人家又不一定愿意娶我,我不如姐姐长得漂亮,也不如三姐姐伶俐。”

    提到了椋夕,沉鱼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过王氏却阴沉下了目光,道,“谁说你不如椋夕的?乖,放心,既然上官晚昭还在府上,还有两年,那这两年里就能发生很多的事情。那些衣料,那所有的奇珍异宝,都将会是你们的,也只有我的女儿才配得上那么尊贵的东西,该是你们的,只是暂时在上官晚昭那里放着而已。”

    紫黛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终归是有了些许的喜色。

    这将军府里热闹的时候,上官晚昭也没有闲着。和沉鱼一样,上官晚昭觉得椋夕的态度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是就是这种淡然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于是趁着没有人的时候,上官晚昭就利用了空间里的优势,悄然无声的从房间里面出去了。换上了一身适合夜行的暗色衣裳,不像是今生的裙装,而是放在她药房里的一套旧的潜行服。

    那一身对于现在的上官晚昭来说有些大了,不过还是能将就穿的。

    不过上官晚昭没有想到自己一出门,就会被人给拦截下来。下意识就是一个激灵,不过仔细一眼,面前的这人面上戴着寒色的面具,一双好看的眼睛现在十分恼怒的盯着自己看。盖不上的脸颊也是气鼓鼓的,像是在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初影。

    上官晚昭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你昨天晚上后来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上官菊的暗卫找了整整半个时辰,你若是被捉住了怎么办!”初影也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显然的怒吼的声音,甚至是上前来一步想要抓住上官晚昭,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上官晚昭可还没忘了这人当初一见面,一言不合的就过来亲她的行为。所以现在还是保持着距离比较要紧,看见这人真的是在担心自己,也就往他的肩膀拍了拍,无所谓的继续往前摸,“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没事就往将军府里面溜,就不怕什么时候被抓住了么?”

    她也真算是服了这个人了,当初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做过那种事情,软禁的时候更是几次出现在了被软禁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眼下里看来虽然不像是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样子,但是也到底是个不明身份的人,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了。

    不过既然能在将军府里随意出入,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凡人吧。

    “原先上官竹在的时候,竹园儿里好歹还能有个三五个暗卫,摸进来还不算是容易。但是现在,除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不能进之外,也就只有上官菊的院子里面都是暗卫不能随意接近了。其余的,哼。”言语之中不屑的意思显而易见,上官晚昭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就跟着问。

    “那你跟着我要干什么?”她实在是觉得好奇。

    然而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初影却别扭的扭过了头,不再接话了。她看了他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趁着他偏头的工夫,闪身就进了药房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初影看不见的地方了。而她能清楚的看见初影着急的四下寻找着她的身影,最后十分无奈而懊恼的垂头不见了身影。

    她虽然明白初影没有什么恶意,但是终究还是意义不明的。所以她还是要慎重些才是。抿了抿唇倒是没有再多管初影什么,而是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大老爷上官梅的院子里面去。

    刚刚初影说过了,除了老夫人和上官菊的院子之外,基本都没有什么防备。但即便是如此,上官晚昭也没有一点疏忽,而是悄然无息的先是摸到了椋夕的院子里面。然而椋夕却只是赶走了屋子里要守夜的丫鬟,然后就一点都不意外的熄灯歇息了。

    摸到了上官梅的书房和卧房,也是一样,只是一个人熄灯歇息,并无异样。

    她皱起了眉头,有些怀疑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却还是记在了心上。

    盯了许久也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上官晚昭便一路摸了回去。只是这两日来无数的念头都在脑中繁杂的炸开,想法太多故而觉得脑子有些乱,然而就算是如此,上官晚昭在回去的路上也还是一样的警惕。这份警惕,很快就给上官晚昭带来了足够的好处,这小路的路边被一片花和树林覆盖,而就在这树林的覆盖之中,上官晚昭听见了异样的声音。

    女子娇柔的喘息和男子的闷哼。

    嘿,哪儿来的一堆野鸳鸯。

    上官晚昭觉得来了兴致,便顺着声音跟了过去,这不多时就看见了一对难解难分的身影。

    那女子身上已经没了衣料的覆盖,这扔的是遍地都是,上官晚昭又往前了些,一伸手就摸了两只绣鞋和一件肚兜在手里。再仔细一看,这女子倒是个眼熟的主,她抿了唇想走,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意外收获,只是刚转身,就听见那男人说了一句,“吉祥,你今日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上官晚昭的步子是慢了些,不过也有慢的好处,很快就听见了吉祥嗔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乱说什么的!我是想着我们五小姐呢。”

    这怎么又和她有关系了?

    顿时就站住了脚,这今天上午那会儿还想着有空逗逗吉祥呢,这晚上就捡来了这个东西,也算是巧了。然后就听见那男子的声音传来,“五小姐有什么好惦记的,你还不如惦记惦记你们夫人。跟了她这么些年,也没给你们些好东西。”

    而吉祥的声音很快就跟上了,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王塔!妄议主子可是死罪,你不知道吗?”

    “怎么,你还舍得告发我?”

    吉祥轻哼了一声,更多的还是娇嗔的意味,“谁知道呢,这保不准哪天我一不高兴,就嘴快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呢。”

    “我的小祖宗哟,你要星星要月亮我都给了,我还哪儿敢让人惹你不高兴呀。是不是…”最后那一句话拉长了音,带着吉祥一串的笑。

    “这还差不多是那么回事儿。”吉祥笑够了才继续说话,只是声音里软糯的动听的很,上官晚昭听着都觉得有趣,“你还说赏赐呢,这进了四夫人手里的东西,还哪里有能要出来的道理?想要从她指头缝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可真是比登天都要难三分。”

    “这倒是。我娘那老太太把手里的东西捂得简直比命都要严实,别说是要了,看一眼都觉得费事儿。还以为跟了个有钱的主子能让那老太太大方点儿,没想到主仆两个都是一毛不拔的。”王塔轻哼了一声。

    “好歹你娘还能作威作福,我们四个虽然是一等的丫鬟,在你娘面前也是要赔笑脸的。”吉祥轻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样子。

    王塔听着也不是多开心的样子,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句,“我先前听着那意思,是四夫人惦记上了五小姐了?”

    “五小姐那些个聘礼,别说是四夫人了,就算是大小姐看着也眼馋的很呢。”

    “四夫人就没说,准备怎么搞到手来?”听见了问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上官晚昭也凝神去听。

    “没说,那个猪脑子能想到什么,不还是要听大小姐的。”

    上官晚昭听着没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了,再接下来也就只是卿卿我我的,无意再听,就收起了那一双绣鞋和肚兜,转身回了莲园去。

    想来王塔就是王嬷嬷的儿子了,这两个人的谈话里也能听出来,应当是四夫人就惦记上自己了,而自己最需要防着的,倒是沉鱼。只是她没想到,原来是四夫人奶娘的儿子和身边的一等丫鬟勾搭上了,这事儿可真是说起来有趣。

    本是打着好好逗弄一下这对露水鸳鸯的,不过上官晚昭现在只觉得困倦,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回到了莲园的时候,才过了子时不一会儿。

    然而回去了也不过就只是歇下了一会儿,上官晚昭就又被人叫了起来,一听见拍门声,本能的警惕就让她醒了过来,然后就听见外面被派去守着点温昭的黄泉过来急切的拍着门。

    上官晚昭皱起了眉头,只是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整理着衣裳,开口道,“进来吧。”

    黄泉匆忙进门来,看见了上官晚昭就急声开了口,“小姐,二小姐病了,腹痛难忍。”

    “病了?”上官晚昭有些发愣,温昭她曾经状似无意的看过,只是身体并无什么异样,今日里看着也不想是有什么意外的样子,怎么就突然病了?

    来不及仔细的套上衣服,上官晚昭只是随手拿了件衣裳套在外间,跟着黄泉就往温昭的房里跑。

    等上官晚昭到的时候,温昭正惨白着一张脸趴伏在床边,两手都搭在腹上,看着是用力的按压着。绝鸢在一边急的都要掉眼泪了,眼见着上官晚昭来了,像是来了救星。

    她进来了,霜儿也正好捧着一木盆的热水进来了,开口对上官晚昭说道,“九小姐是入夜之后才觉得难受的,原本我在外间,绝鸢出来叫我,就看见九小姐腹痛难耐的伏在床边了。怎么问也不说话,就只能让黄泉姐姐去叫小姐了,还没惊动夫人。”

    “小姐在睡前就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了。”绝鸢担心的补充上了一句。

    上官晚昭点点头,一坐到床边就见温昭微微的红了脸,也不觉有他,只是伸手搭腕,不多时就皱起了眉头。这脉象正常,分明就是没有什么病痛的,这是怎么了?

    见上官晚昭皱眉霜儿就慌了,忙开口问,“会不会是今天晚上送来的东西有什么问题?”

    上官晚昭一愣,“谁送了什么东西来?”

    “四夫人差人送了瓜果来,说是给两位小姐解暑的。小姐那份放在一边没有动。”黄泉解释道。

    “可是…可是九小姐没吃啊。”绝鸢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上官晚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至少是记在了心里。不过还没等说话的时候,就见温昭红着脸小小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愣了一下,随即俯身。等听清了温昭说了什么的时候,上官晚昭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哑然失笑。然后吩咐着屋子里的这些人,“霜儿,弄条布巾来,给九小姐擦擦身上的汗。绝鸢,去厨下煮一壶水来,再准备个汤婆子。”

    想了想,问黄泉,“端王殿下给的聘礼里可有草药之类?”

    黄泉点了点头,问,“小姐要什么,若是不够,黄泉给小姐去外面铺子拿来就是。”

    “益母草,大枣,红糖,川乌,草乌,蜂蜜,有吗?”

    “有!奴婢这就给小姐拿来!”黄泉转身就出去了。

    原本还不懂是怎么了,这些人听见了这些东西之后也就了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去准备东西去了。

    虽然说绝鸢还是担心,但是有五小姐在这也是放心了许多,转身要走,却被上官晚昭叫住了。上官晚昭考虑了一下开口道,“明日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九小姐夜里闹了病,也不知怎的起不来床了就好。”

    霜儿和绝鸢都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也不怪别的,就是上官晚昭实在是不相信四夫人有那么好心,没有别的意图就只是为了给她们送些瓜果来。等到黄泉进来了,碧落也担心的来看的时候,上官晚昭让碧落把那瓜果都拿进来。闻了闻没有什么异样,她叫碧落带进来了一只小狗,随手喂了一块。不多时,就看见那小狗呜嗷着跑出去了,碧落回来说是那小狗腹泻了。

    上官晚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把之前吩咐的话也给这两个人说过了一遍之后,就没有再多言什么。

    见药材都齐全了,上官晚昭准备自己出门给温昭准备些能缓解的东西来,只是刚走出一步,就被温昭扯住了衣裳,可怜巴巴委屈的看着她,“姐?”

    回身摸了摸温昭的头,温柔的笑着哄着,“乖,姐很快就回来。”

    出门去交代了益母草红糖茶的放量之后,上官晚昭亲自把川乌草乌还有蜂蜜葱汁调好了,做成了膏药状的东西,又回到了温昭的屋子里。温昭还是趴在床边,小声的呜咽着,看着让人心疼的很。

    上官晚昭瞧着自然也是心疼,哄着温昭把那药贴在了她腹上之后。瞧着她能缓解些了,就一转身,从药房里摸出来一版药来。在二十一世纪常见的很的止疼片,她原先是不想用的,只是瞧着温昭疼的实在是让人心疼,也就摸了一片出来。

    等到碧落先拿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上官晚昭接过了,拿了一个不大点儿的小白片喂到了九小姐的嘴边,九小姐直接就咽了下去。她觉得奇怪,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开口想问,却硬生生的收住了。

    临出府的时候王爷亲自吩咐了她们两个,不管五小姐做了什么事情,只要看着就行。不许深究,不许多问,更不准对旁人多嘴一句。想起了这叮嘱,碧落也就闭上了嘴,收起了好奇心。

    只是在碧落眼里看来很神奇的,原本还脸色惨白的九小姐很快就不在床上挣扎了,而是有气无力的靠在上官晚昭的怀里。等绝鸢把益母草茶端进来的时候,九小姐已经看不出来疼痛的样子了,面色如常的喝下了茶,和上官晚昭说了几次没事了。

    不禁又一次感叹五小姐的妙手回春。

    上官晚昭知道碧落看见了,但是看着碧落没有多问,她也就没有多解释,心下里也多了几份满意。毕竟是要跟着自己的人,如果好奇心重到她做什么都要从头到尾的解释,她非要忍不住直接把人扔出去不可。

    见温昭没有什么事情了,她折腾了一宿也有些疲惫,也就没有再回去,而是在温昭的床上和衣睡了。让折腾了半宿的几个丫鬟也都各自去歇着了,上官晚昭让温昭背靠着自己躺着,把人抱在怀里小心的揉着她的下腹,温昭虽然是脸红了一会儿,但是也是疲惫了,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一早,温昭困倦不想起,上官晚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用早饭的时候和宇文雅妤告了罪。

    她却一点都不在意温昭的缺席,只是问了一句,“昨日夜里你们闹闹腾腾的,温儿是怎么了?”

    “惊扰到娘亲了?”上官晚昭抬头问,见她摇头之后,小声的开口,“只是九儿来了月事,腹痛罢了。”

    宇文雅妤点了点头确认了没事之后就没有再问。九丫头粘着她是自小就开始的事情,而她也一直都记着当年上官晚昭总是喜欢缠着她外祖的事情,后来又看了那许多年的医书,会诊病也是正常的。

    不过也就是她们刚刚用完了早膳的工夫,王氏就风风火火的到了莲园来,宇文雅妤说了一句不喜看她那副嘴脸就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