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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断之竹笛传情
下午,若心过来给江离送来了一份国书。
江离和楚郁孤正在看书,因为奏折在两个人的一起努力之下,一上午就批完了,所以中午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就在文华殿的偏殿的窗前坐着,相互靠着,一人手上一卷书,下桌子上还有水果茶点。
“是西秦的?”江离抬起头问若心。
“是。”若心双手递上去。
江离接过来,对楚郁孤说:“看来我的人也不比你的人慢多少啊!”
“是,一炷香,真不慢。”楚郁孤头也不抬,打趣道。
原来一炷香之前,就有暗卫过来递交了一封信。
当时凭空出现一个人,差点吓了江离一大跳。
特别是楚郁孤一边拆信一边说:“这是云送。看来你的武功还在他之下!”
“那说明你这个‘师父’做的不好。”江离怼了回去。
“我可不是你的师父,”楚郁孤连忙撇清关系,“我的徒弟要是这样的水平,那我还在江湖上混不混了!”
“楚郁孤!”
“知道了。”这句是对云送说的,“你先下去吧。”
云送像来的时候一样出去了。
楚郁孤见江离低头看书不说话,于是主动提起刚才的那封信,语气中满是幸福的抱怨:“小离啊,你知道刚才的那封信上写的什么吗?”
“我武功没有他高,我怎么知道。”
“可是你的武功比我高啊,相信我,如果你和我打你永远是赢的那一个。”
“哼哼……”江离听了这话才满意的哼哼了两声,“上面写的什么?”
“西秦皇帝五十岁大寿,邀请各国国君前去庆祝。”楚郁孤的话言简意赅。
中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不是中洲也不是南楚,而是西秦。西秦雄踞西方,拥有强盛的兵力,一直是各国的忌惮,西秦邀请去参加其国君寿宴的人可是国君级别的人物啊。
“难道楚郁度让你代替他去?”
“怎么可能!楚郁度最是重视名誉,坏事做尽却还是要史书留名,万古流芳。既然邀请他去,他就不可能派我去,实在不能去的话,宁可找一个人加官进爵特封为皇帝特使也不会让我去。这几年他可对我提防的厉害。”
“那……”
“傻瓜!”楚郁孤笑着敲了江离的脑袋,“他提防我,我自然也有应对的方法,在皇宫中有我不少的心腹呢!他每天做什么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江离给了楚郁孤一个“你行!你厉害”的眼神。
楚郁孤继续说道:“这封信就是说楚郁度答应了要去西秦,三日后启程。”
“哦。”江离点了点头,“为什么我的还没收到,不会是西秦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不会,就算不把你放在眼里,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楚郁孤又发挥了毒舌腹黑打击人的本色,“不过,你在武威城的壮举,很难不让人心有提防。放心吧,西秦的国书是一定会到的,只不过早晚罢了。”
西秦国都雍西城和南楚的国都开安城距离最近,所以南楚能率先受到国书也不奇怪。况且,即使西秦要做表面功夫,发给中洲的国书要晚几天也是可能的。所以在楚郁度已经收到西秦的国书并作出决定且传到远在中洲京都的楚郁孤手里,江离还没有收到这也是正常的。
可是江离心里还很不满,在一炷香之后若心过来之后,心道:“这做的也太明显了,起码晚了两天!”
江离翻开国书,漫不经心的看着,一目十行。
国书作为官方的代表书信,有意义的就那几个字,非得写的冠冕堂皇的“诚邀”、“恭请”、“拔冗出席”……
但凡你要是有这么一点诚意的话,就不会这么晚!
“准备一下,我们三日后启程去西秦国都雍西城!”江离对若心说道。
“是。”若心退下了。
“楚郁孤,你想去吗?”
“你去我就去,西秦可是虎狼四环,各个都跟人精似的,我怕你一个人去了,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楚郁孤微微一笑,那笑容能气死人!不过江离已经习惯了。
“那这几天,我们就上午批阅奏折,下午你教我武功,怎么样?”江离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一脸期待的看着楚郁孤。
“不怎么样!”楚郁孤瞪了江离一眼,“你就指望下午的那点时间就能提升你的武功?再加一个晚上!”
“……好吧。”
于是时间在江离按着江离的计划有序的流逝。
这些天,不仅江离在努力练功,容铎、安心等五人也在安排去西秦的各种事宜之外努力改过自己的弱点。
芝心拿着新做的竹笛和凌断比试过招,十七招之后,芝心毫无悬疑的输了。
芝心问凌断:“你的武功是怎么变得这么高强的?”
凌断没说话,或者不知道怎么说。每一个堪称完美的招式都是在生死关下历练出来的。罗刹楼之所以成为罗刹楼是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亡命天涯的人。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
“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凌断很快回过神来,“若你真的想像我一样,可以去罗刹楼的‘寒狱’历练一下。不过进入寒狱的人,十有八九是出不来的,或者不是能完整的出来。”
“但是一旦成功的出来,都是会和你一样的人吗?”
凌断点头:“对。”
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芝心对凌断说:“我想去试试!”
“你不怕?我么开玩笑的。”
“怕什么,我相信我自己。”芝心自信满满的说道。
“行,不过进去的人,非七日不能出,眼瞎下没这个时间,等着从西秦回来,我再安排。”
芝心看着凌断的时间有点长,让凌断很是不自在:“怎么了?”
“没事!”芝心笑着说,“只是这好像是我听过你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凌断看着芝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芝心笑着说:“我能问问他们去不去吗?”
“可以。”凌断又恢复了言简意赅的说话模式,去寒狱本来就是主上授意的。
“好的,谢谢你的笛子!”芝心摇了摇手上的竹笛。
“没……不客气。”凌断飞快的跃上屋檐,走了。
芝心笑着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竹笛:竹笛在手中还有一些湿润,看样子是新做的。竹笛的下端刻着“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芝心想起刚才和凌断比试的时候,凌断手上似乎有细小的创口。
芝心望着刚才凌断跃上的屋檐,想着“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