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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122：隐形杀手
古若嬛只觉得六婆的话在自己的耳边炸开了锅，她从没想到过阿救在村子里要做的还有这么一项，想到之前自己还夸过阿救做得好，那时候阿救的表情就有些奇怪，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可笑，古若嬛看着屋里情形的眼睛变得有些冷。
“我，不做。”阿救跪在地上，虽然话是的不多，但是态度非常的坚决，在以前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但是自从遇到古若嬛之后，阿救的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他知道那是不好的东西。
六婆手里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上点了一下，扬起一片尘埃，阿救的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但是依然垂着着头、
“棺材子，当年你一个小娃娃，若不是村子将你养大你早就饿死在那破房子里，做为回报为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养老送终，我们的子女也没有亏待过你，你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从我们的子女的手里拿来的！”
六婆的眼睛眯了眯，本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突然变得有些扭曲。
其实之前古若嬛就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从六婆的空中得知阿救是被钟六捡回来的，后来也代替钟六留在了村子里照顾老人们，可是看阿救得到的那些东西，却也不是廉价之物，就拿阿救身上穿的云锦步，昨日她帮阿救整理柜子的时候还发现了好几套，新旧不一。
如果只是简单的帮忙照顾家里的老人，用得着这般贵重的报酬？
这是古若嬛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不过六婆刚才给了她解答，如果再加上一条人命的话，那倒是绰绰有余。
六婆每多说一句话阿救垂在身侧的手就捏紧一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我，不叫，棺材子！”阿救困难的张张嘴，干涩的道：“我叫，阿救，不叫，棺材子。”所以他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
“哼，果然都是那个女人。”六婆的眼神突然变得恶毒起来，“你好像挺喜欢那个女人的，但是你觉得她知道了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还会善待你吗？”一滴冷汗从阿救的脸上划过，“怎么，你以为自己重新改过名字就能抹杀掉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
六婆撑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跪着的阿救面前，无不嘲讽的道：“难道改过名字，以前你杀的那些人就能被抹掉？要不要我这个老婆子给你数数，你这双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屋顶上的古若嬛再也听不下去了，不得六婆再开口，一掌拍开了房顶的那个口子，纵身从屋顶跳了下来。
“够了，六婆！”古若嬛正好落在六婆的身后，满脸的肃容，“阿救只是个孩子，你要再这样对他了．”
六婆被惊的往后退了退，待看清是古若嬛之后，说不出的愤怒，“都是你这女人，突然出现把一切都搞砸了．”
说着有些癫狂的指着一便一动不动的阿救，“别以为救你的人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他杀了村子里多少的人吗，去看看他屋里的柜子吧，那里面有多少件上好的衣裳，他手上就有多少条人命。”
自古若嬛出现以来，阿救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低垂着头跪在一旁，好像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只有阿救自己知道，他是在害怕，他害怕抬起头来在古若嬛的严重看到对他的厌恶。
现在，即使没有人教他，他也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似乎是一般人绝对不会做的！
“六婆，就像我所说的，阿救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古若嬛有些怜悯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六婆，“他从小在长寿村长大，你们没有教他如何分辨是非，甚至连说话都没有教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阿救，“你们教他的是什么，怎么给你们请安，怎么服从你们，甚至是最后怎么杀掉你们，以及之后还要风风光光的给你们送葬。”说到这里古若嬛冷笑一声，“你们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你们觉得自己的子女给他那些东西足够让阿救做那些事？”
“在我看来，那些昂贵的东西，在阿救的心里还不如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古若嬛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她的胸膛，特别的不舒服，“你们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强迫的做着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交易！”说到后面，古若嬛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一丝湿意。
随着古若嬛的话，六婆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的退到一边的椅子上。阿救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有些恍惚的抬头看着古若嬛，似乎对古若嬛说的话有些似懂非懂。
“六婆，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杀手的行当，他们之所以收钱杀人，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作为杀手的意义，而阿救他连杀人意味着上都毫不清楚，就被你们强加上了“杀手”这样的牌子，你觉得对他公平吗？”古若嬛这段话说的情真意切，这是她内心的想法，上辈子她是一个杀手，她过着收钱做任务杀人的日子。
一辈子过得冷冷冰冰，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手上沾上了人血，那意味着什么。但是阿救在她看来就像一个小孩子被自己的大人塞了把刀子，还怂恿他去伤害别人，最后在给他些玩意儿做为奖赏，小孩子是分辨不出自己的行为的意义的，只知道自己做了就会有奖励，却什么都不懂。
六婆瘫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十岁，“古小姐，你以为你说的这些道理我这个老太婆不清楚，虽然我一辈子都活在这荒芜之地，没见过什么什么世面，但是胜在我活的日子久，有些道理，日子久了自然就悟出来了．”
“既然六婆你都知道这些，那为什么还要让阿救做这样的事情，就像你说的如果阿救要过上正常的日子要等到这长寿村里的人都死光了，但是您有想过吗，即使那时候阿救从长寿村走出去又能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古若嬛死死的盯着六婆的眼睛，“我想，将阿救捡回来的钟六并不是受不了外面世界的诱惑才离开的吧，而他是受不了被你们这些人强制双手沾满鲜血才离开的吧，毕竟他是一个已经明事理的成人，而不是像阿救这样什么都不懂，容易摆布的小孩子。”
说着，古若嬛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当初你们将阿救养大的目的也是一样的吧，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要比一个大人好控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