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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到村口牌坊,果然看见一辆卡罗拉。
那是谢灵儿的车,她坐司机位,王一茜坐副驾。
我上了后座,谢灵儿立马往前开了有三百米,最后停在一个小树林的拐弯位,她下了车往前走,很快消失不见。
车里就我和王一茜,她回头看着我,我和她对视着,我的心怦怦乱跳。
她说道:“我没走,只是去了一趟白玉洁家。”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说道:“我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说的?”
王一茜淡淡说道:“昨晚我就决定先走开,那是你妈,我不能和她正面冲突。如果我当时就告诉你结果,我越给不了她好感,我只好骗你。我不介意先走开,真的,她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们的爱情要建立在他们和我们一起冒险的基础上,我们就不配拥有。虽然换一个角度看,就算我离开都未必能带走多少钟世芳对你的仇恨,但至少她会舒服些安心些。她身体不好,我有义务帮你照顾好她的身体。”
心里有泪淌过,真是委屈王一茜了:“我会继续尝试和我妈沟通。”
“暂时不要,问题解决,她看见了自然就不会再反对,压根不用做无谓的沟通。我真的能接受,我希望你一样,就当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爱情的一场考验,我们相信彼此好吗?”她伸手过来,我抓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我不想她受委屈,她越是乐意,我越难受。
但一边是我妈,血浓于水,道理说不通,我总不能发飙吧?关键是发飙没用,张老师比我狠得多,所以小姨和林艺馨黄小淑都不敢正面支持我。
见我不言语,王一茜抽走自己的手,她下了副驾上后座,她望一眼后窗:“家里很热闹,我不在才有的热闹,现在这样蛮好,你不需要过多和他们解释而影响了气氛,好好过年,这是大家都希望看见的。”
我有点哽咽:“你的年呢?”
“我的年你以后会还给我。”
“对不起!”
“别这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你妈。”
我抱住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动和复杂,我想把她揉入我的心里,让她自己看清楚。
她反抱住我,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我去市区住,生意上的事我会继续帮你,但我不出面,由谢灵儿代替我吧。先住酒店了,房子过几天找,呵呵,现在找也没人给服务,都放假呢!”
我说道:“王一茜你待我如此,我真的恨不得……”
她捂住我的嘴巴:“过年呢,不要说些不好听的话,我懂就行。”
这下眼泪真的忍不住流出来了,她发现了帮我擦,然后她自己也流泪。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如果张老师看见这一幕,她做何感想?她这样对王一茜,我不怪她,我也不能怪她,她是为我好,为大家好,她这么做是应该的,谁让她是我母亲?而王一茜选择退让,并且是那么大程度的退让,那不是应该的,但她退让了,这一份委屈,我一定一定要给她弥补。
“别哭,没事,我们经得起磨砺。”王一茜对我说道。
我也帮她擦眼泪:“你不是在哭?”
“我看你哭啊。”
“我哭是因为你受委屈,而我无力去改变我妈的想法。”
“你有尝试,她是你妈,如果你抛弃她你来追我,我反而觉得我看错你。我突然走也是无奈啊,你回去了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别让她发现端倪,不然以后真就讨厌我了。”
“嗯,我会的。”我又抱住了她,“王一茜你真好。”
“是你好,我感受到了,即便所有人反对我们,你都会坚持,能不能解决是一回事,但你的内心肯定都会坚持对吗?”
“对。”
外面嘭嘭嘭巨响,隔壁村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火点洒满了天空,照亮了黑夜。虽然来得快,去得更快,但一刹那间留下来的美丽足以令人铭记。我和王一茜欣赏着,她突然说道,我们许个愿吧,让上天保佑我们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说好,我抓住她的手,闭上眼。
她也抓住我的手闭上眼,我们一起隔着玻璃面对着此起彼伏的烟花,许下了我们的愿望,或者说许下了我们的诺言。
刚许完愿不久,谢灵儿就走了回来。我下车的时候,我有多么不舍,王一茜看在眼里,她说找好酒店了给我发微信。
望着车子远去,示宽灯完全看不见了我才转身回家。
我不感觉孤独了,我内心充满了力量。章士兵喊我过去打牌,我立刻走过去。我对所有人说道:“来来来,我们玩百家乐,我做庄家,你们都来下注,最小一百,最大也一百。”
好几十人一个个傻眼,偌大的文化室顷刻间鸦雀无声。
整整过去了有十秒钟,沉默的气氛才慢慢有了活力,白天生碰了一下我的臂膀问:“哥们你干嘛?”
我说道:“我没干嘛,玩不玩说句话。”
白天生继续说道:“你平常很讨厌赌钱。”
好吧,我对所有人说道:“这样啊,平常我是很讨厌赌钱,但现在是过年,不是平常。你们来不来?不来拉倒,我去喝酒。”
他们当然来,不赌的都围过来。
黄小淑也挤了进来,她对我说道:“哥,百家乐你会吗?我会,我来给你发牌,不过要报酬的,发十局抽水一百块。”
小曼说道:“你太坑,还是我来吧,我二十局抽一百块就够。”
“你抢我生意,你是客人,不行,我是主人,我来。”
“主随客便。”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明明是客随主便。”
“你们先去吵个高低,我先来,我免费。”方依婷把牌从黄小淑手里抢过去,秀发束了起来,衣袖掖了起来,立刻开始洗牌。她洗牌的速度还快到令人眼花缭乱,你感觉没怎么看清楚,她已经把牌拍在桌子上面,做出一个让大家下注的手势。这出来混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她来,大家都服气,黄小淑和小曼瞬间吵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