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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之所以要继续看下去,自然是为了想要看到自己的师父。
对于老者的疑惑,姜云则根本没有理会。
就如同他们相信天地祭坛绝对不会弄错凶手的身份一样,姜云也同样相信自己的师父和大师兄,绝对不会是凶手!
众人谁也不再开口,继续将目光看向了画面,唯有东方博依然蹲在那里,口中的嚎啕大哭,已经化作了无声的哭泣。
画面之中,寂族族人的自相残杀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潮,所有人都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这个原本应该是他们家园的世界,已经变成了血肉横飞,尸骨如山的修罗场。
而造成他们混战的起因人物东方博,却是没有人再去理会。
他孤零零的躺在天地祭坛的地上,眼珠虽然始终在微微转动,但却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身旁大量尸体的环绕,让他看起来也像是一具尸体。
当混战持续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之后,一声冷哼,陡然从天空之上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姜云的心中顿时一震。
他知道,这是自己师父的声音!
九名寂族强者则是面色一变,他们先前没有在东方博的眼中看到古不老的身影,所以完全不知道,当初寂族的世界之中,除了族人和东方博之外,还有其他的外人在场。
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姜云,心知这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姜云要看的人!
这声冷哼,就如同雷霆一样,在所有正在激战中的寂族族人的耳边炸响。
直震得他们身体全都重重一颤,每个人都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也让他们终于清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他们脸上的杀气和狰狞,立刻被震惊和惶恐所代替,忙不迭的分别向后退去,拉开了和自己对手之间的距离。
等到他们站稳之后,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四周!
这个时候,寂族的族人死亡已经近半。
大量的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条的小河,在大地之上蜿蜒流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眼前的惨状,让这些还活着的寂族族人,全部惊呆了。
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这些本是同根生的族人,竟然会互相残杀到这种程度!
可是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身体,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们知道,这一切,不是梦,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哇!”
陡然,一个哭声极为突兀的响起。
那是一名年纪不大的男子,看到了自己倒在血泊中的父母,不禁放声大哭。
随着他的痛哭,那些寂族族人也相继开始了流泪。
有的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有的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就如同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寂族,号称寂灭九族之中最强的一族,原本我对你们还真的有些期待。”
“可是我没想到,我竟然会看到这么一出精彩的大戏!”
就在这时,那个冷漠且带着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寂族族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古不老!
虽然古不老并不是童子的模样,但是姜云仍然一眼认了出来,心中也是有了些激动。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师父了,哪怕只能在大师兄的记忆之中见到,也算是可以聊以自慰了。
对于古不老的出现,寂族族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于不少人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古不老说完这番话之后,也不理睬众人,倒背着双手,缓缓踏入了天地祭坛,来到了东方博的面前。
此刻的东方博,身体虽然停止了变化,但仍然有大部分的身体保持着透明,双目转动之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清醒过来。
“虽然这寂族让我很是失望,但是寂灭九族倒还真有些本事,竟然能够将一个已经死掉的孩子,强行留在了生界!”
“不过,他的情况也是已经很糟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救他,很有可能就会魂飞魄散。”
“既然你我能够遇见,也算有缘。”
“而且这天下间,能救你的地方,恐怕也只有我那道墟了!”
“你也不是寂族之人,那我就将你带回去,救你一命!”
说到这里,古不老转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些依然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寂族族人,冷冷一笑道:“至于这些寂族族人,根本不值得我再出手了。”
“他们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话音落下,古不老抬起手来,准备将东方博带走的时候,忽然有着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道:“且慢!”
古不老目光一凝,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话的,正是寂族的族长!
这位族长如今就如同老了几百岁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死气,有气无力的道:“你应该就是道尊派来的人吧?”
古不老傲然一笑道:“派?这道域之中,还没有人有资格能够指派我!”
寂族族长点点头道:“不管你是不是道尊派来的,既然你愿意带走东方寂,那对我寂族就算是有恩。”
这句话,让画面之中的古不老,让画面之外的姜云和寂族强者,全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谁也没有明白话中的意思。
古不老将东方博带走,怎么就对寂族有恩了?
寂族族长也没有去解释,接着道:“我们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正如你所说,活着,和死了已经没有了区别。”
“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因此,我还是愿意,完成我生命中最后一次的献祭,尽量的成全东方寂。”
“至于其他人,他们愿意献祭就献祭,不愿意献祭,那就随他们去吧!”
说完之后,寂族族长根本不给古不老开口的机会,也不对自己的族人再说上一句话,已经抬手拍向了自己的眉心,极为干脆的完成了死亡之祭。
看着对方所化的光点融入了东方博的体内,古不老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我也愿意用死亡之祭,来成全东方寂!”
忽然,又有声音响起,又有一名寂族族人面带惨然之色的伸手拍向自己的眉心,进行了死亡之祭。
显然,经历过了这样的惨剧之后,族长的行为让这些仍然活着的寂族族人,似乎找到了赎罪的方式。
他们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的进行死亡之祭,牺牲自己,来成全东方博。
东方博那透明的身体,也随着这些寂族族人的光点融入之下,渐渐的变得凝实了起来。
不过,仍然有部分寂族族人,没有对东方博进行死亡之祭。
他们选择了自杀,因为他们实在是没有脸再继续活下去。
到了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古不老和东方博,还有所有的寂灭族人的尸体!
看到这里,九名寂族强者那带着不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之色。
他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天地祭坛会将东方博当成杀死寂族族人的凶手。
因为东方博的身体和魂中,有着不少寂族族人所献祭的全部!
就在这时,画面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呻吟,东方博终于清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天空,直至他的眼中出现了古不老的相貌,耳边听到了古不老的声音。
“你的族人已经全部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