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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鼠潮将鲁斯教公国和周边几个教公国瞬间拉入到了绝境之中,谁都没有想到鼠潮会出现得这么突然,一夜之间就席卷了整个鲁斯教公国,并且向着周边国家扩散,当这些几个国家察觉到,并且寻找对策的时候,鼠潮已经占据了这几个教公国一半的土地。
只不过他们的邻国比他们自己要更快做出决定,所有通往邻国的道路都封锁了,并且所有边境线都被点燃了驱鼠草和驱鼠药,不仅仅有临时招募的士兵把守,还有净化之火的净化教团以及神父驻扎在那里,并且点燃的净化之火,从情况来看,应该是净化之火教会主导的这几个国家封锁边境的决定。
虽这非常有效的阻止了鼠潮扩散到周边国家,但对鲁斯教公国以及周边几个教公国来说,他们就等同于陷入到了地狱之中一般,死亡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用不了几天这几个国家的人都会死光了。
之所以净化之火教会会完全不顾那几个教公国的安危,不顾陷入鼠潮民众的生死,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封锁决定,完全是因为这次鼠潮的情况和其他鼠潮的情况完全不同。
以前发生鼠潮的时候,那些杰里鼠只会钻进粮仓等民众储藏食物的地方,或者钻入民众家中啃咬东西,虽然有时候也会咬民众,但这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就算是一个小孩,也能够拿棍子驱赶和捕杀胆小的杰里鼠。
对于民众而言,真正的灾难是杰里鼠在人类城市待久了之后,会产生鼠疫,任何感染鼠疫的人几乎没有可能治愈,死前的痛苦让看到的任何一人都感到恐惧,至今这种恐惧还以画作的形式记录在鲁斯教公国一些公共场所的石碑上。
也正是因为民众对鼠潮的恐惧,所以即便是家中成年人都被招募去前线打仗了,剩下的老弱病残在鲁斯九世的号召下,依然会参加狩猎季,竭尽全力的去捕杀森林里和山里的杰里鼠。
然而,这一次鼠潮却和之前的鼠潮完全不同,不仅仅因为这一次鼠潮并不是发生在鼠群缺少食物的冬季,而是发生在杰里鼠非常重要的交配季,更是因为这次鼠潮的杰里鼠鼠群不再像过去那样胆小了,这些鼠群仿佛变成了狂暴鼠,疯狂的攻击一切看到的活物,从飞禽走兽,到牛羊猪狗,都在其攻击之列,甚至就连人类也同样被它们攻击。
鼠潮是在入夜后爆发的,首当其冲自然是被鲁斯九世雇佣去森林捕猎杰里鼠的那些人,那些人具体有多少,无人知晓,但最终只有一个看马的马夫逃了出来,逃回到了城堡,将变异鼠潮的事情报告给了鲁斯九世。
然而,鲁斯九世并没有相信这件事,而是将那名马夫给关了起来,因为那个马夫完全语无伦次,说什么鼠潮把人吞了,所有人都被啃成了骨头等等,所以鲁斯九世也错过了逃走的最好时机。
之后深夜,鼠潮冲出了森林,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扩散,绝多数人此时都还在沉睡中,他们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鼠潮给淹没了。
鲁斯九世的城堡稍微抵挡了一下鼠潮,守护城门的士兵也发现了情况,并且叫醒了鲁斯九世及其家人,只是这时候鼠潮已经把整个城堡都包围住了,城堡里面的人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
之后,杰里鼠鼠潮中那些体形较小的幼崽从城堡的下水道**口钻了进去,避开了城堡高墙,开始在城堡里面蔓延,士兵根本无法阻挡这些凶猛的杰里鼠,很快就被啃成了骨头。
自知无法逃脱的鲁斯九世不想死在杰里鼠的啃咬之下,于是将自己和其家人关在了城堡顶端的书房内,点火自焚了,而驻守在这里的净化之火教会的神父凭借教堂的净化之火抵挡住了一会儿鼠潮,并且通过一种神术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通报给了所有净化之火教会教堂的圣火中。
结果,因为当时是在深夜,教堂里面的人大多都已经休息了,只有少数苦修士会在圣火容器周围诵读祈祷文,而这些苦修士所在的地方又没有一个在鲁斯教公国附近,看到了这些消息后,认为这件事和自己所在的教公国无关,并且认为鲁斯教公国周边的教公国内那些教堂也应该收到了类似的消息,会做出处理,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直到第二天早上,这个传遍整个净化之火教区的消息才被净化之火教会重视,并且责令相关教公国的教堂彻查这件事,只是这时候鲁斯教公国全境已经被鼠潮覆盖,并且鼠潮也已经穿过了边境,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周围的教公国扩散。
而当有关鼠潮的确认消息传回到净化之火总圣堂的时候,鲁斯教公国周边几个教公国已经陷落一般了,面对这些发狂的杰里鼠,在勇敢的士兵都无法抵挡,更何况这些教公国稍微有点战力的成年人都被调往前线了,几乎不需要多想这几个教公国陷落已经成为定居,而这几个教公国的公爵们也第一时间逃出了自己的国度,使得这几个教公国更加没有办法组织抵抗力量。
最终净化之火教会做出了放弃这几个教公国的决定,在鼠潮蔓延到其他教公国之前,将鼠潮挡在这几个教公国境内,因为从那名传出讯息的神父那里得知净化之火对鼠潮有着极强的威吓作用,驱鼠粉之类的药物也能够驱赶鼠群,所以他们及时在这些教公国边境补防,制造了一条净化之火防线,有效的挡住了鼠群的进一步蔓延。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在净化之火教会控制的国家内部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种传闻,说这次鼠潮之所以会出现得这么突兀,这么怪异,完全是因为净化之火教会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是一场不义之战,这场战争触怒了神灵,所以神灵才会降下惩罚和警示。
虽然,这样的传闻不至于动摇底层民众对净化之火教会的信仰,但这却成为了那些不愿意参加这次宗教战争的人脱离战争的最好办法,特别是那些被迫招募的底层家庭更是会在暗中推波助澜,让这种传闻更广的流传开来。
面对这样的传闻,净化之火教会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欧特联邦潜伏在各个教公国的间谍暗中制造的,但却找不到一点好的办法来解决它,只能对外宣称这次变异鼠潮是欧特联邦利用邪恶的力量制造的,净化之火教会会更加坚定的参加这次征战,力求消灭掉欧特联邦这个邪恶的无信者国家。
虽然这种解释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但至少也让净化之火教会有借口合理的镇压下教会掌控国家对参加针对欧特联邦的这场战争的不满,因为只要有人敢用鼠潮作为借口抱怨教会参战的决定,教会就有借口将其当作间谍来处理。
只不过,即便教会高声宣传不会退出联军,但教会的精力却也不得不从战场上,转移到对付已经席卷几个教公国的鼠潮上,原本一些人手、武器和粮草之类的支援也暂时停下来了,对此其他教会国家也不好说些什么。
于此同时,在这次变异鼠潮的发源地杰利多斯山外的小镇上,佩妮斯坦绝望的看着自己家中几副被杰里鼠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骨,依稀能够从尸骨上的衣着和残肢上的特征辨认出这就是她的家人。
虽然,在公爵狩猎场的营地中,她看到营地中尸横遍野的惨况,联想到杰里鼠那种疯狂的状态,心中就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安,但她多少还抱有一丝希望。
而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路上那些被杰里鼠鼠群啃咬过的尸骨,荒凉的村落等等一切,他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直到在家中看到地上散落的尸骨,辨认出尸骨属于自己的家人后,心中的不安才化作绝望将她笼罩,她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尸骨,悲伤充斥着胸腔,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希尔维亚走到了一只被杀死的杰里鼠尸体旁边,用脚随意的踢了踢,说道:“这些杰里鼠怎么会变得这样狂躁,感觉就像是被深渊力量感染了一样?”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这些杰里鼠体内没有任何深渊力量的痕迹。”雷欧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杰里鼠这种狂躁到攻击一切货物的行为也非常不正常,应该是杰里鼠的巢群意识出了问题,比如进化。”
“进化?”希尔维亚愣了愣,不解道:“进化会让它们发疯吗?”
“进化的确不会,但饥饿会。”雷欧想了想说道:“杰里鼠幼小的生物想要让自己残缺的巢群意识诞生出一个意识核心,就需要一个极为强烈的情绪作为引导,让所有杰里鼠有限的思维都集中在一个情绪中,然后以这个情绪作为核心来构筑巢群意识。饥饿是一种非常容易实现的情绪,而杰里鼠这种没有多少智慧的低等生物也同样拥有这种情绪,而且这种情绪还非常强烈,并且很容易长时间的维持,不会引起鼠群中单个意识的反抗。”
希尔维亚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也就是说,在杰里鼠鼠群的巢群意识核心完成之前,这场变异的鼠潮不会消失。”
雷欧道:“如果我有关巢群意识的事情没有推断错的话,应该会这样。”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净化之火的教会应该会插手这件事吧?毕竟鼠潮对这里的破坏如此巨大,估计已经毁掉整个鲁斯教公国了。”
希尔维亚摇了摇头,似乎不赞同雷欧的观点,说道:“我想无论鼠潮的情况是不是如你所猜测的那样,净化之火教会都不会出全力清理鼠潮。”
“为什么?”雷欧不解道。
希尔维亚抬手指了指欧特联邦所在的方向,说道:“别忘了他们现在有另外一件事比扑灭鼠潮更加重要。我猜测他们应该会封锁边境,等鼠潮自己退去,至于鲁斯教公国的人他们一点也不会在乎,教公国的人全都死光了,对他们而言才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教公国的一切,别忘了这些杰里鼠吃活物、吃粮食,可并不吃金币,这里的人全都死光了,那些无主的财富自然属于净化之火教会,他们不但不亏,反倒平白的了一大片土地和财富。”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雷欧同样没有认可希尔维亚的说法,说道:“如果净化之火真的用这样的方法占据一个教公国的财富的话,那么其他教公国会怎么看,他们肯定会因此提防净化之火教会,免得成为第二个鲁斯教公国,所以教会这样做的结果利大于弊。”
希尔维亚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雷欧所说的弊端只需要制造一些舆论,然后潜移默化的对那些教公国进行影响,一段时间过后,善忘的民众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教公国公爵也绝对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希尔维亚并不准备和雷欧辩论下去,反正这类事情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从这里路过。
虽然有些残忍,但她反倒觉得这场鼠潮对他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佩妮斯坦就没有什么牵挂,可以和他们一起上路,直接离开这个国家,他们也不必在这里停留下去,浪费时间了。
希尔维亚走到了佩妮斯坦身旁,蹲下身子,递过去一条手帕,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擦一擦眼泪,把你家人的尸体收拾好,找个地方埋了。”
佩妮斯坦看了看手帕,从材质和制作上能够看得出这块手帕很贵重,她没敢接,只是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只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眼泪始终止不住的往外冒,最终她放弃擦拭眼泪,站起身来,走到了房间内,找了几件衣物,将自己家人的尸骨一一捡起来,分别放到不同衣物中。
收拾好尸骨后,她又默默的走到了屋后一个小山丘上,挖了一个大洞,将家人的尸骨埋了进去,用已经碎裂的门板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墓碑插在上面。
做好这一切后,她的眼泪也停了下来,而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给家人修建的墓地,然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