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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幽阁.ziyouge.万鑫从李大喷家里出來,回宾馆打点好行囊,准备连夜赶回省城,她不敢在汴州继续待下去了,万一再节外生枝,徒生出像在李大喷家那样的事端來,她可真吃不消了,
客车上非常拥挤,连过道里都挤满了人,唯独万鑫的身边,却显得空落落的,万鑫坐的是一个双座位,她在靠窗的位置坐着,身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偶尔也有人过來坐下,停不了半分钟,就捂着鼻子站了起來,
就连万鑫身边的过道里,也显得冷冷清清的,别处的人多的都快摞起來了,她身边却空落落的,
只有一个小姑娘在离她不远处站着,可能是害怕拥挤吧,那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像一个瓷娃娃,好看极了,万鑫冲小姑娘招了招手,又拍了拍空着的座位,一脸和善地说道:“小姑娘,坐下來吧,”
小姑娘右手捂着鼻子,伸出左手朝背后甩了甩,脸始终沒向万鑫坐的方向扭,
“我靠,谁他妈放屁了,怎么这么臭,比老母猴放的屁还他妈臭,”一个满脸粉刺的家伙大声叫道,
满车厢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过了一会,那家伙又大声喊叫起來:“不对呀,老母猴放屁也不可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啊,他妈的谁呀,还有沒有一点公德心了,”
‘粉刺’旁边一个‘地包天’跟着帮腔:“就是,还有沒有公德心了,就这样的浓度,拿环保局的仪器检测一下,污染物排放量绝对严重超标,”
一车人都笑,笑完赶快捂住鼻子,
‘粉刺’冲司机喊道:“司机师傅,你把车稍微停一下,我得检查一下这害群之马到底是谁,”
车停下來,‘粉刺’满车厢转悠着,趴这个身上闻闻,趴那个身上嗅嗅,‘地包天’跟在他身后,做着相同的动作,
‘粉刺’走到万鑫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來,吸着鼻子使劲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然后把头伸到了万鑫的脸上,
“滚一边去,”万鑫恼羞成怒地冲‘粉刺’喊叫,
‘粉刺’又使劲吸了吸鼻子,指着万鑫喊道:“沒错,就是她,这冲天的臭气就是从她身上发出來的,”
“放你妈那屁,”万鑫大声怪叫,
“他妈放的屁可沒有你放的那么臭,也沒有你持续的时间长,你说是不是粉刺,”‘地包天’阴阳怪气地看着‘粉刺’,手指着万鑫说,
“看看,我沒有冤枉她吧,地包天也闻到了,”‘粉刺’咋咋呼呼地大声尖叫,
车厢里一片辱骂声,众人纷纷把谴责的目光对准了万鑫,
“奶奶个熊,这破车老娘还不坐了,”万鑫气急败坏地叫着,挤扛着朝车下走去,所到之处,人们都使劲地捂住了鼻子,
万鑫狼狈不堪地下了车,被冷风一吹,刚才在车上时的那股彪悍瞬间被绝望所代替,这里离汴州城只有二十多公里,距离省城还远着呢,最重要的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大晚上的,抵达省城的客车不可能再有了,万鑫真不知道接下來该怎么办才好,
万般无奈,她只好拦截过往的货车,拦了许久,也沒有一辆车肯停下來,这大黑天的,谁知道拦车的是不是歹人,
万鑫只得使出了风**人的那些绝招,
好不容易才有一辆拉煤车停了下來,那司机的脸就跟刚从煤窑里拱出來的煤黑子一样,很麻利地跳下车,推着万鑫的屁股把她请进了驾驶室里,
刚上车,司机就对万鑫动起了手脚,呲牙冲万鑫笑着,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慢慢地向万鑫的脸上滑去,
司机笑着,露出黄黄的大板牙,稀疏的牙缝里塞着青菜叶子,嘴巴里还有一股浓重的生蒜味,
可万鑫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刚才拦车时把胸口开得太低,现在才感觉浑身好像冻僵了一样,万鑫将身子紧紧地朝司机身上贴着,脸刚挨到司机的脖子,司机就尖叫了起來:“我靠,你身上怎么那么臭啊,”
司机停下车,盯着万鑫看了半天,突然大声喊道:“去,坐后面车厢里去,这要是和你腻一块开到省城,能把老子薰死,”
万鑫和司机撒起了娇:“大哥,你心疼心疼妹子吧,这大冷天的,外面的温度能有零下四五度,妹子要是站在车厢里跑到省城,那还不冻成冰棍了,”
“你他妈要是坐驾驶室里,能把老子薰成腊肉,”司机毫不客气地说道,
万鑫耷拉下脸,冲司机喊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靠,你丫也真他妈敢开牙,还香还玉呢,简直比他妈臭狗屎还臭,”司机梗着脖子怪叫,
万鑫怒了,恶狠狠地瞪着司机,叫道:“你看你那熊痴嘛哈的**样,一脸的疤豁子,黑的跟块炭一样,还嫌弃老娘呢,你这破车,今天老娘还不坐了,”
万鑫弯着腰向车下走,司机狠狠地踹了她一脚,骂道:“快滚你妈的蛋,”
万鑫还沒有站稳脚,就开始后悔了,夜幕四合,荒野茫茫,她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声,一时间英雄气短,咬着牙爬上了车厢,
北风呼啸,寒气袭人,大风裹着车厢里的煤渣,生硬地打在万鑫的脸上,像刀子剌着一样疼,万鑫心里那个恨呀,恨那个缺德的司机,恨阴险狡诈的陈佳,恨所有的人,
最恨的,就是华青了,如果华青此刻站在她面前,她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不行,这次绝对要让华青身败名裂,遗臭万年,靠着这种信念的支撑,万鑫在刺骨的寒风里,勉强挨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万鑫径直走向陈佳的宿舍,一脚踹开了房门,
陈佳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闷钝的撞击声,吓的一个劲往被窝里出溜,战战兢兢地问:“谁,”
“快把灯打开,这黑灯瞎火的,你丫怎么能看见老娘是谁,”万鑫恶狠狠地叫道,
听出了万鑫的声音,陈佳窸窸窣窣地摁下了床头的开关,看到万鑫时,陈佳又情不自禁地往被窝里缩了缩:“你到底是谁,”
“你说老娘是谁,操你个妈的,”万鑫扑向陈佳,伸手就要掀她的被窝,
“真的是你呀,万鑫,你丫是怎么搞的,怎么跟个刚从煤窑里扒出來的煤黑子一样,”陈佳的声音里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好奇,
“甭他妈废话,赶快给老娘弄点热乎的來,”万鑫实在受不了了,进了这温暖如春的房间,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就像冰块一样,
陈佳掀起被窝一角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对万鑫说道:“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下去,你自己打开饮水机自己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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