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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黎叔儿的讲述,杨亿和魏二苟才知道了刚才在那看似平静无常的外表之下,黎叔儿却是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轮回,不由得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见杨亿和魏二苟面露惊惧,黎叔儿微微一笑道:“不过,虽然叔儿大意失荆州,差点遭了那厮的道儿,但看了你们俩刚才的表现,心里还是很欣慰的,也不枉叔儿我这一个月的心血,呵呵”
“诶?叔儿,你等会儿,合着你刚才一直在偷看我们和那两个养尸鬼仔死磕啊,嘿,您可够鸡贼的啊,就那么看着不下来帮忙,您还是我们的师傅吗?”魏二苟一听黎叔儿原来一直在背后观战,就是不吱声,忍不住对黎叔儿有些不满地责怪道。
“别整那尿尿唧唧的一出儿,好容易逮着一个让你们试试自己半斤八两的机会,叔儿当然得看看你们这一个月有没有啥进步啊,别说,你们俩还真行,虽然那手印和结煞的姿势不咋地,但就你们俩的资质,也算是不易了,呵呵”看得出,黎叔儿对杨亿和魏二苟方才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从嘴里说出来,却是连损带挖苦,每一句中听的。
好在杨亿和魏二苟早已经熟悉了黎叔儿这不走寻常路的夸人方式,也不计较,等黎叔儿过完嘴瘾了,杨亿和魏二苟这才看向黎叔儿问道:“您是啥时候开始跟踪我们的,我们咋一点没察觉呢?”
“就你们俩那操行,一撅屁股为师就知道你们要拉啥粪蛋,一看你们俩挤眉弄眼的,为师不用算,就猜出你们这俩瘪犊子一准是要在这府衙里寻点事儿出来,你们是我徒弟,要真是整出点儿啥奸/淫掳掠的事儿来,为师这张老脸就得让人家当鞋垫子拍了,不跟着你们怎能放心?”黎叔儿一脸不屑地看着杨亿和魏二苟,听那语气,就好像他们俩是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两劳人员,连抬头纹里都写满了“我他妈是坏人”六个字,是人见人躲,花见花蔫,耗子瞅一眼见了都得不孕不育似的。
“行了行了,您可别说了啊,照您这意思,我们俩长得都够判的了,有您这么夸自个徒弟的吗,我们上辈子和您有仇是吧?”见黎叔儿越说越不对路子了,杨亿被呕笑了,赶紧掐住了黎叔儿那就跟飞机拉线儿般的话头儿。
“叔儿啊,这大冷天的,您就别光顾着嘴头会气儿了,难道您就不想进这里面去看看,诶诶?”魏二苟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两扇铁门,以及门后藏着的那触手可及的秘密,朝黎叔儿抖了抖眉毛,诡笑道。
“你当为师是鸡鸣狗盗之徒呢,这等破门而入的苟且之事,岂是为师这等身份做得的?真是混账东西,哼哼”听了魏二苟的话,黎叔儿朝他翻了一个难度系数3.0的大白眼,一阵正经地斥责道。
“我……我……我去,您还装上了是吧,这溜门撬锁爬墙头的事儿您还领着我们少干了啊,这会儿您又改邪归正了,您这翻脸的工夫可跟您的人品还真是有一拚啊,服了,您是我活活的亲大爷啊!”魏二苟本以为黎叔儿会象见了花姑娘的小鬼子似的,屁颠屁颠地破门而入,没想到黎叔儿却道貌岸然地将自己训斥了一通,是又好笑又无奈,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师傅又是哪根筋抽了,还是脑袋又灌水了。
见魏二苟没有掌握黎叔儿的心思,杨亿心中暗笑,也不点破,只是抬起脚丫子,“哐当”一脚,将那用铜锁锁着的两扇铁门踹开,其声在阒寂的深夜里显得益发尖利震耳。
“你他娘的没做过贼吧?”见杨亿如此鲁莽,黎叔儿紧张地四下观望了一下,见四周无人,赶紧一闪身进到了院子里,动作之快之娴熟,完全是一副熟练工的架势。
“不是,叔儿,您不是不干这鸡鸣狗盗的事儿吗,这咋滋溜一下就进去了,动作挺熟练啊,平常没少参加这么嗨皮的冒险吧,呵呵”见黎叔儿食言自肥,第一个进到了院落里。,魏二苟忍不住对黎叔儿揶揄道。
“你懂个屁,这门不是为师踹开的,为师就不算是作奸犯科,当然可以进来了,行了,你他娘的咋这么多话,撒愣进来,搁那杵着,怕巡城的捕快看不见你是怎么地?”黎叔儿瞪了魏二苟一眼,一伸手,将魏二苟和杨亿拽进了院落里,回手又将那两扇铁门关好。
进到院落内,借着头顶清冷稀薄的月光,黎叔儿他们看到,那四合院外面看着虽然不大,不想内里却是另有一番洞天:只见那院落里是一进朝东的三间。左边一个楼,楼前有两座楼台,楼台四面全是合抱粗的老树,有槐树、柳树、桑树、榆树,全是属阴的合抱粗鬼木。楼台后面是三间敞榭,横头朝南三间书房后,一个堆满了积雪的池塘上,搭了一条竹桥,过去便是一间密屋,密屋的窗格之下,一株弯弯曲曲的腊梅立在雪中,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看着像是一处僻静的书房所在。
那院落本是极为宽阔,怎奈被那些粗大的鬼木挤得是满满当当,穿行其间,那些鬼木的枝杈纵横交错,令穿行其下的杨亿和魏二苟感觉就好像是在林立的刀剑下行走一般,心中无端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黎叔儿倒是安之若素地穿过那些鬼木,到了那楼台之上,刚走了几步,黎叔儿就面色一变,指着那楼台的地面说道:“不出所料,果然是一处修道之辈的窝点,你们且看,这楼台地面上铺的并不是玉石或青石,而是石英,为何要铺石英,目的就是以石英采集天地之精气,练那采光聚炁法的聚灵阵,只是这阵法……”
黎叔儿盯着那石英地面看了一会儿,又蹲下去,用手拂开石英表面的积雪,见那石英下面有隐隐的黑气在流动,不由面色大变,低声自语道:“他娘的邪门了,这个怎地这般象是封眠咒印呢,可不奇怪得紧?”